《太平天国史料汇编》(以下简称《史料汇编》)为罗尔纲搜集编纂的一套大型史料集,按《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对太平天国史料的分类,为:
一、太平天国史料(包括官书、印书、文书、诸王自述等);
二、清方记载(包括官方档案、史书、奏疏、笔记、日记等);
三、外人记载(包括官方档案、亲历者记录等) 。
《史料汇编》收入史料范围以第二种清方记载为主,即《序言》所说“清朝统治者和地主阶级方面的记载”,该项目自上世纪五十年代便已启动,《史料汇编》共搜集有关太平天国记载的方志、奏疏、诗文、年谱等各类文献近千种,合1500多万字。但是按罗尔纲《序言》,《史料汇编》的搜集工作大体在七十年代末便已完成,限于出版条件及经费,先后部分刊载了《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全六辑,中华书局1961—1963年,以下简称《丛编简辑》)、《太平天国资料汇编》(中华书局1979—1980年,以下简称《资料汇编》)。项目重新启动已是2013年,按《后记》此项工程主要是整理标点罗氏旧稿,增补无多,故而后期出版的大量史料未能充分参考。首先最为权威的官方的档案《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前两册为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年出版,后在2001年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齐,以下简称《清镇档》。全书1300余万字,为太史最大规模的一手档案,极具史料价值,但详前略后,前19册为1850—1856年,后7册为1856—1866年,且内容并未如编者所称的那样完美。)未能吸收其成果,笔者特指利用《史料汇编》的奏疏部分有必要核对《清镇档》,至于《清镇档》与《钦定剿平粤匪方略》、《咸丰同治两朝上谕档》及奏稿的史料价值和缺失可参考刘晨《编纂述评》(《档案学研究》2015年第2期)。
仅就《史料汇编》收入的文献类型而言,笔者核对以往出版的太平天国史料,发现其遗漏者尚有不少,无法全面依赖《史料汇编》。以下陆续将其补充完整,以便读者核查,有疏误者还请大家指正。
1、《近代史资料丛刊·太平天国》(神州国光社1952年,以下简称《丛刊》)未收《东南纪略 》。
2、《中华文史论丛增刊:太平天国史料专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以下简称《史料专辑》)未收《庚申殉难日记》 、《虎窟纪略》、 《避难纪略》、《勾吴癸甲录》、《关于费秀元父子的资料》 、《上海寇变纪略》、《钱农部请师本末》、 《柳兆薰日记》、《燐血丛钞》、《寅生日录》、《彭玉麟曾国荃等致金国琛书札》 、《癸丑纪闻录》、《见闻录》。
3、《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五辑(中华书局1980年),《新发现的有关太平军北伐的史料》,《胜保被参拿问案》部分。
4、《太平天国文献史料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所收《金田起义前后清政府档案史料》(可对读《清镇档》)、《金田起义前后广西桂平碑刻资料选录》、《太平军攻克武昌探报》、《草茅一得》、《鼎吉堂诗钞(摘录)》、《述闻斋诗草(摘录)》、《莲蓬党始末记》、《南昌守城诗抄》、《黎雅纪行》。
5、《江浙豫皖太平天国史料选编》(江苏人民出版社1983年)未收《金坛围城追记》、《枪船始末》、《史氏家藏左宗棠手札》、《太平军得失嘉兴记实》、《徽难全志》、《包村纪事汇编》、《琐尾吟》、《瑛棨藏札》、《周尔墉日记》、《上海租界当局与太平天国运动》。此套史料编者亦为南京大学历史系太平天国史研究室,《史料汇编》不予收入,实属不该。
6、《太平天国稀见史料三种》(全国图书馆缩微文献复制中心1995年)所刊载周腾虎《餐芍花馆日记》、《秣营琐记》及徐僖《雪烦山房日记》,《史料汇编》也未收入,其中周腾虎的两部已收入《中国近现代稀见史料丛刊·周腾虎日记》( 凤凰出版社2019)。
7、《近代史资料》总81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所收张集馨《归田杂咏》、田桂林《太平军攻怀实录》。
8、《稀见清世史料并考释》(武汉出版社1998年)军事部分。
9、《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太平天国》(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4年,以下简称《续编》)未收《蘋湖笔记》、《张邴元金陵内应纪略》、《金陵述略》、《咸丰象山粤氛纪实》、《备志纪年》、《越难志》、《难情杂记》、《避难纪略》、《南行记》、《一斑录》、《溪上遭难志略》、《辛壬寇纪》、《爬疥漫录》、《韬园随笔》、《粤匪纪略(张晓秋)》、《自述扬州事》、《戎幄麈谭》、《余生纪略(刘贵曾)》、《吴门被难记略》、《思痛录》、《赵氏洪杨日记》、《鳅闻日记》。
10、此外尚有早期刊载的 《吴煦档案选编》(江苏人民出版社1983年)、《出自敌对营垒的太平天国资料:曾国藩幕僚鄂城王家璧文稿辑录》(湖北人民出版社1986)、《何桂清等书札》(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年)《清代史料笔记:漏网喁鱼集·海解续编》(中华书局1997年)。其中《吴煦档案》南大尚在整理中,难度很大,短期内不用期待。此外赵烈文《能静居日记》(岳麓书社2013年)全本已出,与《史料汇编》及《续编》的选录部分可比对。
《史料汇编》的一大特色为按区域收入相关记载(方志史料较多),不过以地区刊载史料也有多种,笔者未曾细致核对,但根据以上情况来看,《史料汇编》大概率没有完全吸收这些成果。书目如下:
1、《太平天国革命时期广西农民起义资料》,中华书局1978年。
2、《湖南地方志中的太平天国史料》,岳麓书社1983年。
3、《太平天国北伐资料选编》,齐鲁书社 1984年,其实是作者著作的史料大纲。
4、《广东地区太平天国史料选编》, 广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
5、《太平军在江西史料》,江西人民出版社 1988年。
6、《太平天国在广西调查资料全编》, 广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
7、《太平天国时期温州史料汇编》,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2年。
8、《杭州太平天国档案史料选编》,中国档案出版社 2007年,均为官方档案影印版,可对读《清镇档》。
9、《太平天国西征军暨李蓝义军陕南战事史料汇编》,三秦出版社2015年。
太平天国自身史料,大部分成果已收入《丛刊》及《丛刊续编》第一部分,单行本有:
1、《太平天国文选》,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年。
2、《太平天国资料》,科学出版社1959年,所收《太平天国文件》。
3、《太平天国歌谣》,上海文艺出版社1962年。
4、《洪秀全选集》,中华书局1976年。
5、《洪仁玕选集》,中华书局 1978年。
6、《太平天国诗歌选》,上海人民出版社1978年
7、《太平天国印书》,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
8、《太平天国文书汇编》,中华书局 1979年。
9、《太平天国文献史料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所收《英国发现的太平天国新史料》。
10、《洪氏宗谱》,浙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
11、《天父天兄圣旨—— 新发现的太平天国珍贵文献史料》,辽宁人民出版社1986。
12、《太平天国文书》,江苏人民出版社1991年。
13、《太平天国文物》, 江苏人民出版社 1992年。
14、《太平天国散佚文献勾沉录》,贵州人民出版社1993年。
15、《太平天国艺术》,江苏人民出版社1994年。
16、《李秀成自述原稿注(增补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5年。
17、《稀见清世史料并考释》,武汉出版社1998年,所收“造反者文书”部分。
18、《影印太平天国文献十二种》,中华书局 2004年。
19、《澳大利亚藏太平天国原刻官书丛刊(全三册) 》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4年。
20、《中国近代思想家文库·洪秀全 洪仁玕卷》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年。
第三类外人记载,除已收入《丛刊》及《丛刊续编》第三部分外,尚有
1、《太平天国史料译丛》(第一辑),神州国光社1954年。
2、(英)呤唎 :《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中华书局1961年。
3、《太平天国史译丛》全三辑,中华书局1981—1985年。
4、(法)加勒利 、 (法)伊凡:《太平天国初期纪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
5、《太平军在上海——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3年。
6、《近代史资料》总86号,所收《有关太平天国的西文资料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
7、《近代史资料》总90号,所收《日意格1864年关于中国内战的日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
按《序言》搜集史料的“南图摸底”模式中特别重要的资料都列有“简略提要”,日后出版的几部史料集如《资料汇编》、《史料专辑》、《丛刊续编》等无不附有提要或说明性之类的介绍文字,然《史料汇编》竟然全无,此大大降低了该史料的利用价值,极为遗憾。《凡例》第六条称“于全编之后另附简短的书目介绍,以供读者参考。”然笔者查阅第28册所谓的“参考资料”,竟然只有区区四个大字而已,而页码未误,恐非出版社之责,如此敷衍哄骗读者,可为太史博物馆及其编者之耻,工程之下无学术,信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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