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锡山,是推翻北洋军阀后中国大地上的5个新军阀之一。
在中原大战中,阎锡山的晋绥军和冯玉祥的西北军败给了老蒋。从此,阎锡山不再争夺天下,而是靠着自己的军队,盘踞在山西一隅,当起了“土皇帝”。
徐向前,是新中国开国十大元帅之一,曾参与红军的创建,为解放全中国立下了赫赫战功。值得一提的是,徐向前元帅的老家在山西,跟阎锡山老家仅隔一条滹沱河,徐向前算得上是阎锡山的同乡后辈。而就是这样一名后辈,最终成为了阎锡山盘踞山西、当“土皇帝”梦想的掘墓人。
1948年,国民党反动统治摇摇欲坠,我军兵临太原城下。徐向前想要劝降阎锡山,希望他认清时势,尽早投降,不要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可阎锡山油盐不进,不但拒绝投降,还怒杀来使——他的八旬高龄恩师。
徐帅愤怒直呼:反动派不打不行!打过去,打到他服为止!
徐向前
那么,阎锡山为什么要一条道走到黑?他为何不肯接受我方劝降?作为近代山西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两个人物,阎锡山和徐向前之间又有着怎样的交集?
【徐向前:我有办法对付这个“山西王”】
1911年时,阎锡山是清军一个标统。为了响应武昌起义,他杀死山西巡抚,后被众人推举为都督,连孙中山都赞扬到,“共和成立,首推山西阎都督之力”。然而,屠龙者终究变成了恶龙,阎锡山逐渐与革命信念背道而驰,他成为了新的军阀,并企图将山西变成自己的“阎氏王国”。
1919年,阎锡山在太原创办了山西省立国民师范学校,正是这个学校,为渴求知识但自身没有出路的徐向前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徐向前作为第一批学生,加入了这个半军事化学校,这也算是徐向前与阎锡山的第一次交集。
阎锡山本指望这个学校能为自己的军阀割据服务,但不曾想,在学校里接受了新知识的很多热血青年,最终走向了为民族独立和解放奋斗的道路,包括徐向前、李雪峰和薄一波。
山西省立国民师范学校
1924年,徐向前背井离乡,报考黄埔军校,并顺利成为了黄埔军校的一期生。但好景不长,孙中山先生离世,老蒋把持军校,徐向前又转投冯玉祥的“国民军”。说是“国民军”,可其行为几乎等同于土匪强盗,徐向前一度十分迷茫,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真正的革命之路,直到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在党的领导下,徐向前真正走上了救国救民之路。他参加广州起义,创建红四师,后受到中央的派遣,来到鄂豫皖根据地,先后粉碎老蒋的多次围剿,后担任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土地革命期间,红四方面军是红军主力中歼敌数量最多的,连阎锡山都直呼了不起:“咱们五台还出了个能打败老蒋的将军,真厉害啊,当初我要是把这个老乡留下来就好了”。
但我们知道,革命信仰的不同,注定两人是无法在同一阵营的。
抗日战争时期,徐向前担任八路军129师副师长,名义上归阎锡山统领,但阎锡山在联共抗日的时候,还不忘背地里连日反共,期间还对薄一波负责的抗日武装力量决死队下手。抗日战争胜利后,反动派更是无所忌惮,很快露出了他的爪牙。
此时,阎锡山的同乡徐向前也在盘算着怎么解决阎锡山了。徐向前离职休养期间,经常在小本本上画符号和算术式,毛主席打趣:“你这沙场老将怎么做起算术题了?”
徐向前则解释道:“我在算阎老西还有多少存货,咱们够不够动他”。
毛主席直言:“阎老西这个‘山西王’不简单,老蒋都动不了他呢。”
对此徐向前却说,自己有办法对付他。
【解放战争,徐向前大破阎锡山】
1947年,阎锡山的军事实力被大大消耗,只得收缩兵力到晋中地区、以及临汾、运城等几座孤城中。抗战后期,徐向前病情十分严重,在延安养病期间,解放军总部多次想派他指挥部队,但都因身体原因未能前去。
后来,徐向前身体勉强恢复,便去向解放军总部请战,徐向前希望能在山西作战,亲手解决阎锡山,拯救家乡父老于水火。他的想法得到了批准,徐向前被任命为晋冀鲁豫军区第一副司令,全权统筹山西省的战事。
当时徐向前手里只有晋冀鲁豫军区八纵等6万部队,而对面阎锡山有十万之众。但这难不倒英勇的革命队伍,土地革命和抗日战争期间,徐向前不知道打了多少以弱胜强的战役,平原地带没有山,徐向前就发动广大人民群众,建立起“人山”。反人民的军阀不得人心,一定会陷入到四面重围之中,孤立无援。
我军的红色根据地近在咫尺,这让阎锡山如鲠在喉。他留用了大量投降日军,并将它们重新武装起来,向根据地发起攻势。但阎锡山并不是徐向前的对手,几场战役下来,阎锡山数十万大军拿徐向前毫无办法,反而被徐向前领导解放军歼灭了3.5万人。于是阎锡山改变策略,开始大兴土木,修筑碉堡,想要将自己变成固若金汤的“铁王八”,以抵御解放军的攻势。
从1947年4月到12月,解放军“三打运城”,徐向前充分发挥自己擅打攻坚战的特长,顶住了敌人的大力增援,顺利解放了这座重要的军事补给基地。随后,徐向前将目光放在了临汾。临汾本就城防坚固,再加上日本人在此经营许久,更是将其变成了铜墙铁壁,阎锡山也很重视,不停在军中宣传:“保卫临汾就是保卫太原”。
解放军对临汾发起了凌厉的攻势。没有重炮,解放军就挖地道接近敌人,广大指战员奋勇杀敌,最终临汾被解放,阎锡山在晋南的最后一个据点被拔除。
此刻,阎锡山仅剩以太原为中心的晋中15个县市,且已被解放军重重包围。
阎锡山
【我方提出和谈,阎锡山却杀了我方代表】
困守孤城的阎锡山贼心不死,他在太原城方圆百里构筑了五六千个碉堡,是为“百里圈”计划。阎锡山声称,这些碉堡“可抵挡150万的军队”。一个美国记者描述到:“任何人来到太原,都会被数不清的碉堡惊到。这些碉堡形态各异,有的还藏在地下,它们构成了严密的火力网,任何想要进攻这里的队伍,都会付出惨重代价”。
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徐向前认为阎锡山大势已去,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此时可以劝降阎锡山,争取和平解放太原。
但阎锡山是不肯轻易投降的,山西是他的“大本营”,是他的“命根子”。即便深陷重围,阎锡山依然不肯弃暗投明。这当然不是出于对老蒋的忠诚,而是阎锡山想当“土皇帝”,他侥幸地认为能依靠太原的坚固城防,拖到第三次世界大战,到时或许有继续执掌山西的希望。
阎锡山的部下,多是被阎锡山从山西省立国民师范学校提拔上来的,凝聚力很强,阎锡山不投降,他的部下便跟着他负隅顽抗。
这时,华北军区副参谋长王世英毛遂自荐,他说自己在抗日战争时期经常和阎锡山打交道,两人有些交情,他在晋绥军中也有许多熟人,希望可以去太原劝降阎锡山。但徐向前认为不妥:晋绥军困守孤城,人心躁动,恐怕不是联合抗日时候的心境了。现在优势在我军,王世英身居要职,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以身涉险。
最后,徐向前找到了阎锡山的恩师,一位80多岁的老秀才。
听闻来意后,老秀才表示,自己愿意去太原劝说阎锡山。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成功与否,只要阎锡山还有点人性,便不会拿老秀才怎么样。徐向前还让老秀才带了一封信给阎锡山,信中许诺对晋绥军之前的罪行既往不咎,宽厚处理,并保护军官财产。
徐向前告诉阎锡山,太原已是孤城一座,望阎锡山以30万百姓生命为重,接受和平改编。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阎锡山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丝毫不顾及师生情谊,老秀才刚到他那,就被他逮捕枪杀,成了解放太原之战的第一个牺牲者。
【打!打到他服!】
得知老秀才的死讯,徐向前无比愤怒,他明白,阎锡山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要是王世英去,恐怕脑袋也得搬家。于是徐向前说道:对付他们,我们只有“打”这一条路。打过去,打到他服为止!徐向前随即准备攻城。
1948年10月5日,太原战役拉开了序幕。按照阎锡山的说法,太原就像是一个人,东山是头,两个机场是手,汾河西是两个脚。徐向前判断,只要攻下了这个几处要塞,太原就只剩下不能活动的五脏了。
按照徐向前的布置,我军对要塞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解放军指战员们冒着枪林弹雨以及阎锡山放出的毒气弹,经过一番血战,终于拿下了太原的“四大要塞”,阎锡山的晋绥军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但负责进攻的解放军伤亡也不小,为了配合其他部队,不让傅作义南逃,解放军总部指示徐向前示敌以弱,对太原围而不攻,太原就此进入了长达半年的围城战。期间,徐向前旧病复发,倒在了床榻上,总部不得不调来一野的彭德怀来指挥太原战斗。
1949年3月底,平津战役已经结束,我军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阎锡山。阎锡山见势不妙,再也没有了“和太原共存亡”的想法。29日,阎锡山带了几名随从,以和谈为借口离开了自己经营四十年的老巢,再也没回来。
我军集中了25万部队和1300多门火炮,历时一个月最终全歼了13万守敌和8万民团,和平解放太原。
虽然最后一战不是徐向前指挥的,但以6万兵力在不利情况下击溃了阎锡山的精锐,使得阎锡山失去战争主动权,徐向前无疑是阎锡山“皇帝梦”的掘墓人。阎锡山跟随老蒋逃往台湾,在余生中,阎锡山时常哀叹道:“我让邻村这个后生整得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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