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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留我荷鄱人——王十朋在饶州

断桥留我荷鄱人——王十朋在饶州王十朋上任后,以勤事爱民为职,所有文书档案,总是亲自翻阅,审案时“晓以义理,鞭扑罕用”,全部释放了那些交不起租的无辜犯人,为含冤者平反昭雪,对偷盗者也耐心教诲,很少动用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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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米之乡的饶州王十朋出任地方官的第一个地方,在这里王十朋以勤政爱民、忠于职守赢得了当地百姓的衷心爱戴,留下了教科书般的清官史载。

赴任奇闻

隆兴二年五月(1164年),宋孝宗任命王十朋为集英殿修撰,起知饶州(今江西省鄱阳地区)。

六月一日,王十朋在谪居一年后离家赴任,一路舟车劳顿,七月三日才抵达饶州治鄱阳。饶州地处鄱阳湖畔,原是一片鱼米之乡,只因连年干旱,百姓祈天求雨,均无应验,焦急万分。说来实在凑巧,恰在王十朋上任之际,饶州上空突然乌云大作,喜降甘霖。百姓一片欢腾,都说这是新太守诚心爱民,感动上苍所致。

王十朋在《次韵何宪子应喜雨》诗注中,对此事也有所记述:“某至郡即雨,何宪诗云:‘人间正作云霓望,半天忽惊霖雨来。’”这首诗是这样的:

六月西征遇旱灾,饥馑连年甑有埃。旱魅忽随冤狱散,雨师遥逐使车来。

王十朋的一位同僚好友汪雨辰在他的墓志铭上提到另一件事:饶州当时贫困,盗贼比较多,听说王十朋来上任主治,群盗畏惧,一夜之间逃跑了。《宋史•王十朋传》也记载了这一件事,可见王十朋在民间威望之高了。

王十朋上任后,以勤事爱民为职,所有文书档案,总是亲自翻阅,审案时“晓以义理,鞭扑罕用”,全部释放了那些交不起租的无辜犯人,为含冤者平反昭雪,对偷盗者也耐心教诲,很少动用酷刑,对作恶多端者则刚毅果断绳之以法,使州院出现了罕见的“狱空”,饶州父老无不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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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让学宫

王十朋知饶州时,一日正推敲诗句,忽有家人通报:当今宰相洪-(kuo,音廓)回乡省亲,特来会见大人。王十朋闻报,慌忙整衣,亲自到大门外迎接。

洪-原籍饶州鄱阳,其父洪皓曾以礼部尚书身份出使金国,金国逼其在伪齐做官,不从,被留放在冷山呆了十五年,备受艰苦,始终保持民族气节。回国后因得罪了秦桧,被安置到黄州,九年后去世。洪-也因其父之事受牵累被罢官。秦桧死后,洪-才被重新起用。

洪-的弟弟洪迈,为王十朋好友。洪的家府就在鄱阳饶州府学前,其后花园正与府旧学宫毗邻。

一番寒暄后,洪-才说明来意,请王十朋将府旧学宫之地划归给他,以供洪府扩建后花园之用。

十朋对于这位忠良之后,且是当朝宰相,其弟又是自己的好友,自然十分尊重,未料洪-的来意竟是向他要公家土地,顿觉不悦。王十朋对贪赃枉法、损公肥私的官吏一向愤恨,哪怕眼前提出这种要求的是当朝宰相,他也毫不客气地婉言拒绝:“学宫是公家之地,而且是孔子牌位圣像所供之处,既是先圣所居之所,我怎敢答应赠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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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东诗社

王十朋在担任饶州知州期间,曾与五位志同道合的著名诗人组成“楚东诗社”,不时唱酬,互通情愫,畅谈抱负。楚东诗社的主要成员有:何子应、王嘉叟、洪景卢、陈阜卿、王十朋,刚开始为五人,何子应卒后张孝祥加入,他们不仅是当时的诗坛健将,而且都是支持北伐、主张抗金复国的爱国爱民志士。

楚东诗社的诗作很多,多为当时六人的抒怀抱负之作,是相互唱酬的作品,故称为《楚东酬唱集》,共分前、后两集,内容非常广泛,涉及爱国救亡,赞美大好河山,抒发忧国情怀,题咏鄱阳胜迹、花圃亭院和山川秀色等。

王十朋当时是这个诗坛的盟主,直至夔州任上,还领导着这个诗社。《宋史•艺文志》八、《续文献通考》一百八十有著录,但已佚失。现从王十朋、张孝祥、洪迈等人的著作中尚能见到部分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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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挽公

宋孝宗乾道元年(1165)七月九日,王十朋奉命要离开饶州到夔州上任。饶州士民风闻后,即派代表去江宁(今南京)恳求江南东路诸司长官奏请朝廷留任。但圣命已下,无可挽回。

鄱阳城中的百姓得知王知府这天离开饶州,一大早便等候在朝天门旁。他们紧闭城门,用人墙堵住城门口,不让王十朋离去。送行的鄱阳官员们,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和好言解劝,百姓才依依不舍地打开了城门。

过了一片小树林,前方是一座木桥。十朋在马上忽见前方人群遮道,堵住了桥头。奇怪的是那些年青的农民有的手持镐锄、木锯,人声嘈杂,熙熙攘攘。原来,这座桥是他离境的必经之地,百姓已经把桥拆了。

“老稚涕泣攀留”,久久不肯散去。望着真诚的送行百姓,十朋于马上连连作揖道谢。然而朝廷调令如山,尽管百姓再三挽留十朋,也是无济于事的。王十朋只得拨转辔头,摆脱围截的人群,改道从小路离境。

他的同僚送出饶州境外四十里地,在长亭置酒饯别。王十朋感谢大家的深情厚意,写了两首诗,其中一首为:

无德于民愧寇恂,断桥留我荷鄱人。同僚送别四十里,满酌不辞三数巡。

后来,当地百姓修复了断桥,为了纪念王十朋勤政爱民的功德,便把新修的桥命名为“王公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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