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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守护人播报文章江西省图书馆古籍修复师正在修复古籍(图片由江西省图书馆提供)“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存在。”正如马克思对追求事业之人的赞赏之语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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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省图书古籍修复师正在修复古籍(图片由江西省图书馆提供)

“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存在。”正如马克思对追求事业之人的赞赏之语所说的那样,在江西省图书馆(以下简称省图)历史文献部,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役志在书史”,埋首故纸堆与“片言纸语”对话,皓首穷年只做古籍保护、整理一件事。

5月31日,记者见到了这群古籍守护人。窗外,微雨中赣江奔流向前;窗内,这些古籍守护人安安静静,更像严谨的工匠。他们一边工作一边用质朴的语言回答记者的提问。

“补书人”为古籍“续命”

各式宣纸、吸水纸、封面纸,各类拓片;显微镜、纸张测厚仪、补书板、切纸机、压书机;美工刀、马蹄刀、剪刀;棕刷、广刷、小排刷;浆笔、喷壶、竹起子、小针锥、笔船、针线、镊子、洒金笺……在省图古籍修复室,各式工具及材料花样繁多,让人宛如走进一个手工车间,而其实,这只是王珂“补书”时的工具和材料。

2001年,22岁的王珂进入省图从事古籍修复,从最初被人叫作“补书的”,到现在成为手艺精湛的古籍修复师;从入行时图书馆的指导师傅温柏秀对她传帮带,到馆里不断派她出去进行古籍修复技艺研修,王珂领略到了这项枯燥工作“化腐朽为神奇”的奇妙。

“古籍修复是一项细致的手工活,更是一门精深的学问,要经过编号、去污、清洗、连口、补蛀洞、镶补、托裱、装订等多重工序。”王珂告诉记者。

她小心翼翼地把虫蛀严重的古籍《康熙字典》散乱的书叶平放在桌面上,调好浆糊、备好修复用的同材质宣纸,在灯光下,她用镊子轻轻夹住一点点宣纸角料,压到虫蛀处,刷平……一本古籍的修复,要用到十几种工具,需要付出相当的耐心和时间,直到全部修复完毕,裁齐、订线、压平,一本古籍才算“重生”。

多年来,王珂与时间赛跑,为古籍“续命”,修复了一级破损古籍《平园杂著内编》(清道光六年刻本),二级破损古籍《[浙江杭州]王氏族谱》(清光绪十一年龙泽堂木活字印本)、三级破损古籍《七言律诗钞》(清乾隆四十七年复初斋刻本)等破损古籍上千册。除了完成本职工作外,她还用心对来省图学习的省内各地古籍修复员进行技术指导,在大型图书馆展览、文化强省系列活动、非遗技艺展等活动上经常展示修复技艺。

省图古籍修复岗位最近入职了一个新人——1995年出生的曹宇。2020年7月13日,她在实习时完成了第一次古籍修复任务,受到朋友们点赞。观看《我在故宫修文物》纪录片后,她萌发了要当古籍修复师的想法,并如愿调到了古籍修复岗位。

很多时候,王珂聚精会神地修复古籍,曹宇便安安静静在旁观摩学习。对于王珂来说,曹宇愿意沉下心来从事这个安静的职业,也让她有了技艺后继有人的宽慰。

“编目人”为古籍“上户”

江西省古籍保护中心挂牌在省图,省古籍保护中心日常工作由省图历史文献部承担。除了古籍修复,古籍编目也是一项重要工作,王昭勇就是其中一名古籍编目员。

王昭勇,2007年研究生毕业于广西师大美学专业,进入省图工作,从一个学“美学”的变成了一个干“编目”的,跨度挺大,但他干得津津有味。

古籍编目,是将古籍的外部特征和内容特征著录成款目,并将款目按一定顺序组织成目录或书目。这是一个跟古代书籍和文字打交道的职业,“‘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促成了我对这份职业的热爱。”王昭勇再三表明编目工作是一项集体工作,“不要说我个人,我们是团体‘作战’”。

古籍普查是古籍保护的基础性工作,主要内容是对登记的古籍进行详细清点和编目整理,通过每部古籍的“身份证”——“古籍普查登记编号”和相关信息,建立国家古籍登记制度,加强政府对古籍的管理、保护和利用。按照《全国古籍普查登记手册》要求,登记每部古籍的索书号、题名卷数、著者、版本、册数、存缺卷数、装帧形式、丛书子目等内容。

在完成本馆古籍普查任务的基础上,自2014年至今,王昭勇和他的同事们,几乎每年都会抽出2至3个月的时间,赴全省各地的古籍公藏单位开展古籍普查帮扶工作,至今已完成2.5万余部、16万余册古籍的普查任务。

为古籍“上户”,让古籍重生,开展古籍普查,梳理江西文脉。踏遍千山,王昭勇和编目的同事们也有很大的收获,在各地调查中有很多惊喜的发现。在赣州,他们发现了古籍中较为重要的《楚辞》(明万历四十八年闵齐伋刻三色套印本)、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元刻明修本)等,还发现了辛际周著作稿本《双江旅吟稿》《双江续游草》《双江旅吟诗余草》;在吉安,他们发现了比较少见的重要地方文献,如《江右四家稿(江右后四家稿)》(清乾隆五十年吉州贺安鋐刻本)、《梅下彭氏唱和诗集》(清嘉庆二十四年彭维杰刻本)、《庐陵殉难忠节录》(清同治二年木活字印本),以及泰和萧氏趣园所刻书,如杨士奇《东里文集》等。

王昭勇和他的同事们足迹遍布全省11个设区市38家各类古籍收藏单位进行古籍普查,从市县级图书馆,到大学、中学图书馆,再到博物馆、档案馆,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缩微人”让古籍“再活500年”

“读书难、藏书尤难,藏之久而不散,则难之难矣。”怎么让古籍经受时光侵蚀还能“纸寿千年”?古籍修复让书本得以“续命”是一种手段,另一种则是通过拍摄缩微胶片,用胶片留住历史。

熊小华在省图缩微岗位上待了9年。作为省图缩微室的“二代”,他常年要与各类蒙尘的文献打交道,不分寒暑地在恒温恒湿的缩微胶片库房中穿梭,也要日复一日地与各种药液、数据、参数为伴。“在暗室工作不能见光,经常一干就是一整天,我们是暗室的‘潜行者’。”熊小华笑着对记者说。

他介绍,在国家图书馆,有一个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他所拍的缩微胶片一般要送到那里,进行母片入库,再返回给地方馆。该缩微中心带领全国文献缩微业界抢救出来的古籍缩微品,不仅可以比纸本大大延长生命周期,还能方便地随时为学界、公众、出版界所阅读、研究。从载体形式而言,缩微胶片在恒温恒湿的库房可以保存500年左右,还可以不断以胶片形式复制“再活500年”。

方寸之间有天地。熊小华介绍,缩微技术是目前国际公认最为有效的珍贵文献长期保存手段。缩微拍摄后,古籍原件可以被更好地保护起来,古籍的内容也能广为传播,甚至利用数字技术建成数字资源库,让文献飞入寻常百姓家。

□ 江西日报记者 钟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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