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中国家庭“严父慈母”的组合转变成了“虎妈猫爸”
。这一转变中,我分明
看到了一个出走的“父亲”形象,一个从“乡土中国”出走,走到了现代社会的“父亲”形
象。
费孝通在
《乡土中国》
中花费了大量的笔墨来描写家庭,
“中国的家是一个事业组织”
,
父亲作为一家之主,是事业的领导者,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显赫。但情感上却不如母子那
么亲切了。长时间事业化的家庭管理,让父亲与家庭的关系趋近于陌生。
我认为乡土中国的乡土性是父亲与家庭趋于冷淡的根本原因。费老认为中国乡土社会
是缺乏流动性的。的确。它构成了稳定的社会:男女老少每天安居乐业,井然有序。
“回到
家,夫妇间合作顺利,个人好好地按着应做的事,各做各的。
”人们根本找不到机会,也不
想找机会交谈。这样,夫妇间的感情淡漠开来。母亲仍然有较长的时间和孩子待在一起,
而父亲以长辈的形态来教化孩子,
又因为一家之主的光环,
“父亲”这一形象逐渐的从人们
的心中剥离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大人”
。在乡土社会下,父亲的地位明显的被抬高了,亲
子关系变的不可亲近。鲁迅在
《朝花夕拾》中描绘的父亲,强迫“我”背书,那不容反驳的
语气,
足以突出父亲在家中的权威。
《
红楼梦》
中的父亲贾政更是令贾宝玉闻声而噤若寒蝉;
《雷雨》中的周朴园在儿子们面前俨然就是一个霸道大
boss
。翻开一部部中国小说,鲜有
以和善面目出现在孩子们面前的。
冷淡,是乡土社会父亲形象的一个标签;沉默寡言,则是这个标签外在色彩。朱自清
在《匆匆》中描绘了一个沉默无言而又深爱着自己的父亲。他一次次用看似冷漠的背影,
来抒写着对儿子的爱。刘亮程笔下的父亲更是一如耕牛般地存在于妻儿中,以致作者认为
“我一直觉得我不太了解父亲,对这个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叫他作父亲的男人,我有一种难
言的陌生”
。
但我认为这种关系在时代的变迁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乡土中国的确奠定了父亲与家
庭关系的基调,但这种关系在乡土性逐渐稀释、现代社会与乡土社会不断融合的背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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