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每一个朝代都能看到一个现象,就是:如果官员犯事,家眷或没入官奴或没入贱籍。这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中国的“奴隶”制度似乎从来就没有断过。看历史小说,亦是如此,《水浒》和《红楼梦》中均有提及“卖身为奴”的情况。
于是,在很多人看来中国应该是长时间存在奴隶社会的,不然的话这种现象怎么会持续如此之久。
既然说到奴隶,那首先要明确什么是奴隶。古希腊作家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多次提到了奴隶这一概念,他认为:奴隶属于有生命的财产。而现代人对奴隶的认识更是一针见血,在新华词典中,奴隶的定义是:阶级社会中受压迫、剥削、役使没有人身自由的人。
都知道,奴隶社会中的奴隶主有着绝对的“占有”地位,没有生产物资的奴隶们,只能接受被奴役的命运,彻底失去人身自由。这种制度出现于原始社会的末期,这时生产力有了突破性的发展,出现了剩余产品,也就有了可以剥削他人劳动力的可能。
早期奴隶主要来自于战争中的俘虏,后来氏族内部越演越烈的贫富分化让其中的穷人开始沦为了奴隶。再后来随着这种现象的普及,就出现了奴隶买卖,从而催生了人口拐卖等罪恶现象。这些势必加剧了奴隶和奴隶主之间的矛盾,于是,奴隶制国家产生,更好地统治奴隶。
那么,在中国是否也是这种发展规律呢?
中国是一个农耕国家,从而决定了相当一部分人口可以“自给自足”。更重要的是,在中国历史上自由职业者很多,如:各种作坊类。这就说明中国不存在大量使用奴隶的现象。
那么,是否可以证明中国没有存在过奴隶社会呢?
对此,有学者坚决提出:中国不存在奴隶社会。他们用西方的奴隶社会做比较,中国虽然存在奴隶,但仅仅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在法律上依然具备自身的人格。这完全不等同于西方,他们的奴隶纯粹就是主人的“财产”,是可以任意处置的。
既然有学者如此认为,那么,就有其他学者站出来说:“中国如果真的从没存在过奴隶社会,那么,再去讨论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的转型,这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现在的学术界,更多的人则偏向于“中国没有奴隶社会”的基调。
因为,在他们看来中国的奴隶现象一直存在,从周朝到民国跨度几千年。从夏、商开始,一直到秦朝,奴隶的来源基本都源于各种战争,被俘的对方平民就此沦为了奴隶,那些由于犯罪或其它原因而“降”为奴隶的,大多“充公”或者成为了私人奴隶。再后来,很多人因为失去了土地,不得不依附“地主”。
在汉唐的律令上就有明确的“良贱之分”,后者伤了前者绝对有罪,但是,前者若打死了后者就得依情形从轻论处。虽然在王莽改革时,也有禁止奴隶买卖,但却是从宋朝开始,这种雇佣关系似的主仆关系在法律上才取消了“良贱之分”,并且,官方禁止私人拥有奴隶,良人也不得卖身为奴。不过,在私底下,这种情况一直就没有杜绝过。
不过仔细想想,若是不能彻底解决土地垄断问题,怎能解决劳动力的自由问题。元朝自然不必说,人家蒙古族就是实实在在的奴隶制度,所以在近百年的时间中奴隶现象随处可见。
在中国历史上,有一种“贱民制度”,那些工匠类、唱歌跳舞的,都是“贱民”。不过,他们和奴隶不同,身份虽然低人一等,但是有人身自由。只不过,奴隶应是“贱民”中最末等的那类人。在中国有个地区,奴隶制度存在很久,那就是中国西藏地区。
当地的人中有95%都属于农奴或者奴隶,其中,朗生是奴隶,其余两类皆为农奴。奴隶自然是农奴主的私人财产,而农奴则是不能离开自己领主的,完全没有人身自由。最终,这个制度一直到1959年才彻底被废除。
事实上,从一些出土的墓葬中已经证实了奴隶现象的逐渐“淡化”。作为自己的财产,奴隶主是有绝对权力随意处置奴隶的,所以人殉一度很是流行。也因此,奴隶现象始终都没有真正的退出过历史舞台,直到新中国成立。
而作为历史发展中的一个现象,这应是任何国家都避免不了的事。
如果按照学术界的定义,中国应该是不存在标准意义上的奴隶社会,因为社会的分工,让形成奴隶的来源“大打折扣”,即使有奴隶现象,但却构不成绝对的奴隶“统治”。也像一些学者指出的那样,没有存在过的制度,又何来讨论向另一个制度转变呢?
也许,可以这么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中国都是在走自己的路,顺应着某种社会制度的变化,更是顺应着自身生产关系的变化。
参考资料:
【《太平御览》、《奴隶社会——夏、商、西周、春秋》、《略论奴隶社会的礼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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