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是唐高宗的女儿,武则天亲生。在众多的公主中,她最受宠爱,真可谓:“金枝玉叶”,娇贵无比。
太平公主10岁那一年,吐蕃王要求她下嫁和亲。武后不舍得,拒绝了亲事。同时,武后为太平公主修了道观,名曰太平观,让她受了熏戒,断了吐蕃王的贪念。
高宗和武后是舍不得让太平公主孑然一身的。岁月易逝,太平公主成为娇艳欲滴的鲜花了。一天,太平公主著紫袍,束玉带,一副戎装打扮,在父母面前舞剑。高宗和武后哈哈大笑,问她:“你并不是男儿,怎么打扮成武将呢?”公主生气地说:“我既不是男儿,那么把这身戎装赐给驸马吧!”
薛崇简(薛崇简为什么要出卖母亲太平公主)
高宗夫妇恍然大悟:爱女思春了。
高宗挑选驸马是十分谨慎的。千挑万选后,开耀元年,选定光禄卿薛瓘的儿子薛绍。薛绍年轻英俊,仪表非凡,出身河东名门。河东薛氏起自西晋,族大势众,有薛稷、薛元超等多人位至公卿,家门显赫。
薛绍是河东薛氏中最正宗的一族。帝王之女联姻名门土族,风俗使然,更可谓地造一双。从亲戚的关系上讲。薛瑙已娶太宗之女城阳公主,薛家早就是皇亲,这次婚姻更是亲上加亲,皆大欢喜。
随着年龄的增长,太平公主的阅历逐渐丰富了,竟与其他公主有着不同的一面,就是她的政治才能突出。高宗逝世后,武则天执掌大权。武则天瞧不起昏庸猖狂的中宗、听人摆布的睿宗,对太平公主很欣赏。
太平公主善于机变,武后经常与她商讨国事。她也十分乖巧,知道母后专制,律法严峻,她不仅内与谋,而且外检畏,成为母亲的最得力的助手。
太平公主的政治才华的首次显示是除掉薛怀义的密谋活动。薛怀义是武则天的男宠,受宠长达十年。薛怀义骄横无比,爱吃醋,引起了武氏的厌恶,决定秘密处死他。太平公主授意乳母张夫人、建昌王武攸宁等人,密挑宫中健妇一百多名,积极准备。
公元695年2月4日,薛怀义闯进内宫时,太平公主下令,健妇们冲上去,把薛怀义捆绑起来。将作大匠宗晋卿把薛怀义拴到树上勒死。尸体扔上垃圾车,运到白马寺,对外称暴毙。这件事做得十分利索,没有留下罪证。
薛怀义死后,性欲旺盛的武则天寂寞难耐。神功元年,太平公主把号称“白皙美容姿,善音律歌词”的20多岁的张昌宗推荐人宫。张昌宗又带来了兄长张易之,二人把武则天搞得舒舒服服。由于武氏的刻意扶植,他们后来居上,权倾朝野。
二张是无赖之徒,骄横难制。由于是武则天的男宠,魏王武承嗣、梁王武三思都向二张俯首帖耳,百依百顺。朝中势利的官员们争先恐后地攀附二张。从此,二张更加目中无人。
公元701年,19岁的皇太孙李重润和妹妹永泰公主及其女婿武延基(武承嗣长子),戏谈张易之兄弟与武则天的丑事。有人告密,武太后恼怒成羞,派人将他们活活打死。
宪台宋豫多次要除掉二张,都因为武则天的阻拦而失败。武太后晚年时,二张收买了包括李迥秀、杨再思、苏味道和李峤等众多宰相在内的官僚。
长安四年(公元704年)十二月,武氏病重,无法临朝,而太子却无法亲政,群臣不得召见,国事皆由二张做主。对此,诸武不安,李氏宗室也感到危机重重。面对这种局势,太平公主见风使舵,站在太子李显一边,帮助他对付二张和诸武。
神龙元年(公元705年)正月,东都洛阳空气紧张。宰相张柬之、崔玄啼和相王府司马袁恕己,会同御林军将领桓彦范、敬晖、李多祚等人,共五百人攻人玄武门,冲进迎仙祭天,这是天子的特权,她却要助祭,以抬高宫集仙殿,把张易之兄弟杀死,人殿逼武则地位。
老谋深算的80岁宰相张柬之要求诛杀诸武,但缺乏政治经验的左御林军将军桓彦范反对诛杀,右羽林将军敬晖也反对诛杀,张柬之的主张无人附和。结果,武三思一派得以幸存。
当时中宗李显是众望所归,没有李显同意,众将不敢动武三思。在此次事变中,太平公主颇有胆略,史书皆言太平公主“预谋张易之有功,进号镇国太平公主。”
神龙元年政变之后,二张虽除,但形势更加严峻了。
中宗的皇后韦氏势力壮大,又与诸武结成联盟。以韦氏为核心形成的韦、武集团胡作非为,无恶不作。其核心人物是韦氏、安乐公主和上官婉儿。
韦皇后与中宗患难多年,感情深厚,中宗复位后,她操纵中宗,权力快速膨胀。她百般乱政,处处效仿武则天。神龙三年冬,南郊祭天,这是天子的特权,她却要助祭,以抬高地位。后来她竟不顾夫妻之情,要自立为女皇。韦氏广为收买党羽,首先收买了爱女安乐公主,接着把机智非凡的上官婉儿收为心腹。
安乐公主是韦后最小的女儿,生在中宗的患难时期,因此受到格外的恩宠。安乐公主美艳惊天下,淫乱奢侈。其夫武崇训活着时,她就与崇训的族兄弟武延秀通奸,并广纳男宠,明目张胆。
改嫁武延秀后,她竟敢使用皇后车辇。安乐公主出行,公卿见了马上伏地叩头,荣耀超过太平公主。她夺百姓田地,民众怨声四起。她还营造佛寺,建筑皆超过宫廷。她自凿定昆池,绵延数里,石山峻峭,机关重重。安乐公主才疏学浅,却有称帝的野心。
安乐公主与韦氏合伙卖官。授官时,她竟敢手制赦书,跑到中宗面前,盖住内容,要求他签字。不仅安乐府内官吏充斥,而且朝臣多出其门,势力逐渐扩大。后来,安乐公主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逼中宗废掉太子,让她当皇太女来继承帝位。安乐公主哭道:“武氏尚为周天子,李氏女子为什么不可?”
中宗是少有的昏庸之君,他内由韦后、安乐任意摆布,外由宗楚客、纪处讷等奸臣摆布。上官婉儿一句话,他竟除掉亲生的太子。忠臣进谏,他轻则不听,重则捕杀。
在他的治理下,淫夫淫妇充斥宫廷,官场腐败透顶,国家弊端重重,阶级矛盾激化。由于中宗忠奸不分,韦武势力十分嚣张。
景龙四年(公元710年),韦后看到中宗身强体壮,离老死之日太久,皇帝位遥遥无期。六月,韦后派人在中宗最爱吃的三酥饼里下毒,中宗丧命。太平公主要求立温王李重茂为太子,韦氏、武三思、上官婉儿等人坚决反对。韦氏秘不发丧,利用这个关键时刻大搞阴谋。
中宗死后的第八天,长安城一片寂静。傍晚,李隆基带着薛崇晾、刘幽求等人潜人钟绍京的城北禁苑。李隆基得到了太平公主的内应。二更时分,李隆基一声令下,众人果断出击。御林军万骑葛福顺等将率众趁乱斩杀韦氏诸将,申明大义后,御林军将士们表示拥护李唐。
接着,御林军攻占玄德门和白兽门,李隆基勒兵玄武门,约合会师于大内东部的凌烟阁前。三更时分,李隆基率众冲人玄武门,宫内大乱。韦氏跑到飞骑营调兵,飞骑将士怨恨韦、武平日刻薄,将她杀死。安乐公主被御林军斩首。天亮时,皇宫肃清,紧闭城门,缉捕韦、武党羽。一两天内,庞大的韦、武集团竟被轻易地铲除了。
一连几天,太平公主从宫内传命,封贬了大批官吏。甲子日,太平公主派人请相王李旦人宫即位。将至太极殿,太平公主让李旦在梓宫旁等候,自带几人先进人大殿,把小皇帝李重茂抱下御座。李且继位,庙号睿宗,改元景云。
睿宗登基后,遇到的最大问题是立谁为嗣君。宋王李成器是长子,但他智力平平;三子李隆基立有大功。究竟立谁呢?
睿宗拿不定主意。不久,李成器宣布不做太子,说:“国家安定时立嫡长子,危难时应该立有功的皇子。若不这样做,就遭到天下人的反对。我死也不敢当太子。”
这句话十分有理:李隆基功劳大,威望高,理应立为太子;李成器既无功劳,又无才干。李成器被立为太子,地位无法稳固。李成器是无法治理国家的。李成器这样说,主要是怕将来遭到灭顶之灾。当时诸王、大臣们和太平公主都主张立李隆基为太子。
宰相刘幽求上奏:“平王李隆基拯救陛下的危难,功劳最大,应立为太子。”在众人的坚持下,睿宗立李隆基为太子。李隆基故意推辞,睿宗不准。
睿宗放弃嫡长制继承法,跟他本人的经历也有关。从中宗到睿宗,都不符合传统。既然如此,在立太子问题上就不再遵循传统。
唐初之时,秦王李世民通过“玄武门之变”夺取皇位。长兄李成器的避让,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流血事件。
公元705年到公元710年,是太平公主最受磨难的六年。但她城府极深,善于周旋,屡屡死里逃生,巧用谋略,铲除了韦、武,为匡复李唐立下大功。有唐一代,除去母亲武则天以外,她要算第二个在政治上最为杰出的女性了。
李隆基成为太子后,在处理政事时,经常受太平公主的左右。太平公主“沉敏多谋略”,性格类似武则天。
”自公元710年起,太平公主迈人权力的巅峰。她从辅佐武则天处理政事起,就善于揣测人心,先事逢合,无不中的。
睿宗对她言听计从。每遇军国大事,睿宗总去请她前来商讨。
有时,她因事不能上朝,宰相们跑到府上请示。太平批示后,睿宗签字就可执行了。每见群臣们有奏,睿宗总会问:“这件事与太平妹商量了吗?”
太平公主不辞劳苦,热衷于参决军国大政。朝中官吏求她举荐,她认真考察;穷酸文人到她府上,她慷慨资助。朝野上下称颂她的品德。
太子李隆基为王琚索官,睿宗只封他小县主簿。太平有所举荐,不是跃升地方显职,就是跃为将相。自宰相以下,罢升只由太平公主的一句话,真可谓“威震天下。”
所以《资治通鉴》说她“权倾人主”,《唐书》道她“权震天下”,绝非妄语。
李隆基与姑母的关系是很好的。在政变中,里应外合。李隆基能成为太子,主要是得到了太平公主的支持。公主认为自己支持过李隆基,而太子刚26岁,没有政治经验,会顺从她的意见行事。
人往往在平坦的道路上摔跟头,政治失败同样在最得意的时候。太平公主没有料到她会在权力之巅跌下来,死无葬身之地。
太平公主自以为睿宗和隆基都是一家人,只要是为了李唐社稷,他们有何话说?就在景云元年立为太子的当月,李隆基指使黄门侍郎崔日用,向太平公主的丈夫薛绍和太子少保薛稷寻找是非。睿宗一怒之下,双双罢免。太平公主见李隆基不听话,便拿废立太子吓唬他,没想到两下互争,矛盾激化了。
太平公主早在中宗时,就建有公主府,收买了大批官员。睿宗后期,朝中“宰相七人,五出其门,文武之臣,大半附之。”
值得一提的是,姚元之、宋球等正直大臣坚决支持太子李隆基。因为他们佩服年仅26岁的李隆基在六月政变中的杰出表现,相信他是“社稷之主”。他们与李隆基的政治观点一致,对“外戚及诸公主干预朝政”十分不满,强烈呼吁改变这种混乱的局面。
拥护太子的大批权臣如姚元之、宋璩等,打着革除“弊政”的旗号活跃于朝野。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的矛盾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十月,废黜太子的流言到处散布,新的斗争开始了。太平公主废黜太子,有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太子非长,不当立。”几个月前,太平公主要求以功劳建储,立李隆基为太子。不足半年,太平公主出尔反尔,打出维护嫡长制的旗号,显然是非法的活动。
她企图改立嫡长子李成器为太子,因为成器软弱无能,拥立他能使自己长久地专权。其罪恶的目的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
姚崇、宋璩于景云二年(公元711年)正月,向睿宗秘密上奏:“太平公主把持朝政,对太子十分不利。请将宋王及豳王贬为刺史,罢免岐、薛二王左、右御林军将领的职务,使左、右御林军归太子掌握。将太平公主迁到洛阳。”
睿宗听了二人的话,感到不安,反驳道:“朕没有亲兄弟了,只剩太平一个亲妹妹,怎能迁到洛阳!”不久,睿宗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专门防备太子隆基。张说密奏:”一定有人离间陛下和东宫的关系。望陛下令太子监国,则谣言不攻自破。”
姚崇劝道:“张说所说,于国有利呀。”睿宗采纳了张说、姚崇的建议,于二月初一下诏:迁太平公主于蒲州安置;宋王李成器贬为同州刺史,豳王李守礼贬为豳州刺史,左右羽林大将军岐王隆范和薛王隆业解除军职。接着,睿宗命太子监国。
太平公主仍未离开长安,伺机报复。当她得知二月一日的诏书出自姚元之和宋璩的密谋,勃然大怒,到睿宗那里告李隆基的状。李隆基采取了以退为进的手段,上奏姚元之、宋璩离间骨肉,请给予罢免。
李隆基显然是在舆论上表示自己并无异心。看来,他虽已监国,但太平公主的权势仍是强大的。
二月九日,睿宗贬姚元之为申州刺史、宋璩为楚州刺史。两天后,宋王李成器等贬为刺史的命令作废。然而,太平公主被迁到蒲州,离开了长安。岐王和薛王兵权被剥夺,御林军归太子掌管,这对太平公主十分不利。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离间姑、兄”的阴谋,李隆基主动建议召回太平公主。睿宗准其奏,他处理矛盾仍用老办法:既维护太子的利益,又偏袒太平公主的地位。
以上处理是睿宗搞平衡的结果。半年来,他看到太平公主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激化,既不想放纵公主,又不想废了太子。他陷人十分矛盾的境地,每碰到激烈的争斗,总想息事宁人,从中调和。他以贬谪姚元之和宋璩作为代价,来换取太平公主迁到蒲州。双方矛盾不仅没有缓和,而且公开化了。
四月,随着宫廷争斗的激化,左右为难的睿宗竟萌发了不愿意做皇帝的念头。他趁太平公主远在蒲州,欲传位给太子。他召集三品以上官员商议,说:“朕素怀淡泊,不以天子为贵。昔日为太子,已让给中宗。后居皇叔,坚辞不就。今天想传位给太子,卿等有何高见?”
消息传出,无论是太子集团还是公主集团都大感意外,谁都想不到即位不久的睿宗
竟要“传位”了。太子李隆基以退为进,马上上表推辞,就连监国也要辞掉。拥护太平公主的殿中侍御史和逢尧对睿宗说:“陛下为天下所敬仰,时年半高,不算寿高,传位太早了一些。”彼此对立的两大势力,出于各自的利益,竟在“传位”问题上观点一致。睿宗只好打消传位的主意,不提了。
四月戊子日,睿宗颁布诏书:“政事皆取太子处分,若军马刑政、五品以上除授,凡事先与太子商量,再奏闻。”太子的权力扩大了。
太平公主自蒲州回到长安以后,吸取往日失败的教训,加紧安插亲信,排除异己。她把大批私党推举为权臣。益州长史窦怀贞曾是韦后的帮凶,劣迹臭遍朝野。由于投靠了太平公主,由益州长史任为京宫殿中监。
五月,窦怀贞升任御史大夫、同平章事。九月,窦怀贞升为侍中。十月,降为御史大夫。同时,太平公主帮助崔湜成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712年六月,岑羲升任侍中。窦、崔、岑等人是太平公主的心腹。在太平公主的要求下,睿宗罢免了韦安石、张说、郭元振的相职,分别贬为东都留守、左丞、吏部尚书。
棋错一步,满盘皆输。公元712年7月,天空出现彗星。古代人把彗星当成灾难的预兆,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十分紧张,睿宗更是惊恐万分。太平公主收买了一位术士,术士对睿宗说:“普所以除旧布新,帝座皆有变,太子应为天子。”
太平公主想利用普星来挑拨睿宗、李隆基的关系,激怒睿宗废了李隆基。没有料到,弄巧成拙。胆小怕事的睿宗竟坚决表示“传位避天灾,吾志决矣。”
太平公主及其心腹们见大事不好,纷纷劝谏。针对众人的劝阻,睿宗强烈要求:“当年中宗之朝,悖逆娇纵,擅权侈靡,天灾屡至。朕当时极力劝谏,请选贤子立之,以避天灾,中宗不听,结果被韦氏毒死。”睿宗借鉴中宗的惨痛教训,表明再次传位的决心。
李隆基不了解情况,觉得有些突然。他进人皇宫晋见,跪在地上,叩头说:“一年多前,父皇已经想要让位,而这次重提传位,其意何在?
睿宗真诚地说:“你小小年纪竟能除掉韦、武党羽,尊父为天子,你有治国的能力呀!现天意如此,你理应为天子。你若不孝,就等着在我的灵柩前即位吧!”李隆基深受感动,痛哭流涕。
七月壬辰,睿宗下诏赞扬太子监国已超过一年,政治清明,国家太平。接着,传位于太子。睿宗让位是与“无为”思想分不开的。半年多前,他曾与天台山道士司马承祯讨论“道经之旨”。睿宗问:“做人无为,则清高。治国无为,如何?”司马承祯说:“顺物自然而无私也。”睿宗听后赞叹不已。
太平公主不得已而求其次,劝睿宗大权自己掌握。睿宗只好同意了。睿宗自称太上皇,下达的诏书为“诰”,五天一次在太极殿朝见群臣。唐明皇李隆基自称“予”,下达的诏书叫做“制”,每天在武德殿朝见群臣。大政事由睿宗处理,其他的交给李隆基处理。
当时的七个宰相,有四个是太平公主的心腹,只有郭元振、魏知古、陆象先三人不是。文武百官多数依附太平公主。
早在李隆基当太子时,请求睿宗任命王琚为诸暨主簿。王琚到东宫去致谢。李隆基马上召见他。王琚说:“韦后毒死中宗,大失人心,因此容易除掉。太平公主在武后身边多年,学到了很多手段,所以她多年来都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大臣们多半依附她,我真替你担心。
李隆基请他坐在身边,哭道:“父皇的同胞,只剩下太平,我想劝父皇杀掉她,怕伤他的心;不杀掉,怕她扰乱朝政。怎么办呢?”
王琚说:“天子不应有妇人之仁,必须安定宗庙社稷。盖主是汉昭帝的姐姐,从小抚养他。后来她有罪,汉昭帝杀了她。为了社稷,天子岂能顾小节。”李隆基很欣赏他,求睿宗任命他为太子詹事府司直。从此,王琚成为太子的重要谋士。
李隆基即位,任命王琚为中书侍郎。宰相窦怀贞、崔湜、岑羲是太平公主的心腹,宰相刘豳求跟右羽林将军张啼密谋,把三个人杀死。不料,张啼竟把密谋泄露给侍御史邓光宾。李隆基为了自保,忍痛向睿宗汇报张啼、刘豳求、邓光宾的罪状。三个人被投入大牢。太平公主的党羽上奏:“刘豳求等三人挑拨离间,应处死。”李隆基晋见睿宵,说刘豳求等三人有大功,不能杀。结果,三人被流放到外地,保住了性命。
公元713年6月,太平公主认为发动政变的时机已经成熟。她和党羽密谋废了明皇李隆基,掌握羽林军的常元楷和李慈经常出入公主府,参与密谋。这时,唐朝又一次处于关键时刻,如果不处死太平公主,她很可能篡位,国家就会大乱,黎民百姓也会遭殃。
不过,李隆基也精心地准备着。王琚对他说:“局势太紧张了,必须立即行动。”尚书左丞张说从洛阳派人献给明皇一把佩刀,目的是催促他先下手为强。荆州长史崔日用对李隆基说:“陛下以前是太子,若想对付她,还需用谋、用力。现在已经是皇帝,下一道制书就行了,谁敢不服?万一公主先下手,后悔就晚了!”
李隆基说:“你说得对,但这样做恐怕会危及太上皇。”崔日用劝道:“天子的孝顺在于安定天下。若公主得志,战争四起,还谈什么孝顺呀!若先安定了御林军,再抓公主逆党,就不会危及太上皇了。”李隆基采纳了他的意见,提拔他为吏部侍郎。
为了从根本上消灭公主势力,李隆基时刻在密谋着。
公元713年秋,窦怀贞等与太平公主同谋决定:七月四日,由常元楷和李慈率领御林军,冲进睿宗朝见群臣的武德殿,窦怀贞、萧至忠和岑羲等宰相在南牙举兵响应,废了李隆基。
魏知古是中立人物,故能探知一些密谋情况,向李隆基密报。李隆基和岐王隆范、薛王隆业、宰相郭元振、龙武将军王毛仲、殿中少监姜皎、太仆少卿李令问等商议,决定先发制人。
七月三日,李基隆和王毛仲、高力士等十多人,率三百士兵,出武德殿,人太极殿,召见常元楷和李慈,杀死他们,控制了御林军。御林军在朝堂和内客省擒杀了宰相萧至忠、岑羲、李猷、贾膺福。窦怀贞外逃后自杀。
睿宗闻变,慌忙逃到承天楼。这时,郭元振率军前来“护驾”,说,皇帝奉太上皇命诛杀太平公主、窦怀贞等,诸事都已按计划完成。不久,李隆基来到承天楼谒见,睿宗见事已至此,只好顺水推舟。
七月四日,睿宗下诏:“自今天起军国政刑,一切皆归皇帝处理,以遂朕心。”睿宗主动搬到百福殿。
太平公主因住在宫外,闻变逃亡,隐入山寺。三日后,她知道难逃一死,回到公主府,被赐死。公主诸子及党羽几十人被杀。薛崇简因反对其母参与朝政,多次遭其打击。李隆基赦免了他。
明皇下令抄公主家产,财货山积,田园牲畜,数年征敛不尽。崔湜被贬到窦州,新兴王晋被判死刑,临刑前叹道:“今吾死,太冤枉啦!”在审讯宫女元氏时,元氏供出崔湜与其同谋用毒药谋害李隆基。结果,崔湜被赐死。
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之间斗争的实质,就是要不要改革弊政。太平公主及其党羽竭力维护“群邪作孽,法纲不振,纲维大紊”的弊政。
太平公主代表着一股邪恶的社会势力。她的党羽多是贪婪的奸人,比如萧至忠表面上清苦,实际上贪得无厌。抄他的家时,财帛丰厚。僧惠范依附太平公主后,掠夺百姓的店铺,连州官都不敢管。御史大夫薛谦光揭发他,遭到太平公主的迫害,被贬为岐州刺史。如此腐朽的黑暗势力,其失败是迟早的事。
经过半年多的时间,太平公主的党羽被彻底铲除,唐朝由政治动乱转变为安定。当年十二月,玄宗改元“开元”,宣布维新,李唐王朝开始走向鼎盛时期。
太平公主的悲剧,是时代的悲剧,也是她自身的悲剧,但谁也无法否认,太平公主的才能智慧,不逊历史上任何一个男儿,在那个男权社会,她能和武则天一样勇敢地向那个时代发出女人的声音,这本就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宫廷斗争,从来就没有任何亲情可言,要么成功登顶,要么倒在路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太平公主的事迹只是在历史的河流中,偶尔波光粼粼,泛起了往事的涟漪…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