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位女诗人是谁?有人说是东汉末年的蔡文姬,有人说是西汉时期的卓文君,这两位都被评为中国古代四大才女之一,都有传世诗作,但却不能算是中国第一位女诗人,按目前可查的诗作而言,中国第一位女诗人应该来自先秦时期的《诗经》。
一、卫庄姜(约公元前750年前后):
按照朱熹的说法,卫庄姜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诗人。卫庄姜是春秋时齐国公主,“齐东宫得臣之妹”,卫庄公(公元前757年——公元前737年在位)的夫人,姜是齐国国姓,所以史称“庄姜”,朱熹认为收在《邶风》中开篇的五首诗都是庄姜所做,而《毛诗序》也认为以下这首《国风·邶风·燕燕》是“卫庄姜送归妾也”:
卫庄历史上存在吗(历史有卫庄)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这首《燕燕》被清人王士禛评为“万古送别之祖”,全诗通过燕子起兴,表达诗人与“仲氏”(二妹)离别时依依不舍的心情,后世很多著名诗人多有学习借鉴。
而卫庄姜除了是一位诗人,她还是中国古代少见的美人,《国风·卫风·硕人》描写了庄姜出嫁卫庄公时的壮盛和动人的美貌: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二、许穆夫人(约公元前690年前后)
许穆夫人是卫宣公(公元前718年—公元前700年在位)的庶子卫昭伯与宣姜之女,卫懿公的妹妹,许穆公的夫人,她是中国文学史上见于明确记载名字的第一位女诗人,甚至被认为是世界文学史最早的女诗人。
《诗经》收集了许穆夫人三首四言诗,分别是《国风·卫风·竹竿》、《国风·邶风·泉水》和《国风·鄘风·载驰》,前两首有存疑,但《载驰》却毫无争议:
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
大夫跋涉,我心则忧。既不我嘉,不能旋反。
视而不臧,我思不远。既不我嘉,不能旋济。
视而不臧,我思不閟。陟彼阿丘,言采其蝱。
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人尤之,众穉且狂。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控于大邦,谁因谁极?
大夫君子,无我有尤。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
这首诗写于卫国被狄人占领以后,当时许穆夫人急忙赶到曹邑时,许国大夫也跋涉而来,劝阻她去卫国,许穆夫人担忧故国,内心愤懑,于是写下这首名诗。
以上两位先秦女诗人,从生活的时间看,卫庄姜要早些,在此姑且认为她就是中国乃至世界上第一位女诗人吧,在读《诗经》的这些诗时,我们也不妨穿越时空,出现在卫庄姜和许穆夫人面前,体会她们的喜怒哀乐,也感受她们扑面而来的惊艳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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