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世俗就无法免除世俗,所以很多人都生活在世俗的禁锢里面,被世俗约束着、统治着,甚至因此对世俗有所盲从也不自知。
这是一个人生的可悲,是世俗的可悲,更是一个时代的可悲,而真正能够在世俗之中生活得更好的根本,恰恰是高于世俗的认知。
神灭论的作者是谁(神灭论全文翻译)
比如在世俗之中,我们总是习惯性地用一个人获取的成就和他在高位的态度,去评价一个人的志向和德行,但是这却是一种片面且世俗的认识。
真正能够证明一个人德行的,不仅需要看他在高处所表现的态度,有时也在于他在低位时能否坚守信仰与德行,以及在飘摇不定的人生中能否不改气节。
能做到这些,才算是真正的君子风骨,而不可用某一个阶段,某一个方向的事情,来作为衡量人生所有价值的唯一标准。
景春说:“公孙衍,张仪难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吗?他们一发怒,诸侯就害怕,他们安定下来,天下的战火就能熄灭。”
公孙衍、张仪都是战国时期著名的纵横家,能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走于诸侯之间,颇有一番掌控天下局势,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气风格,就像景春说的一样“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在景春看来,这样的人才是世间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而孟子则不以为然,他认为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是处在“仁”里面,站在“礼”头上,走天下“义”的路。
也就是所谓的行仁、守礼、遵义,而且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不因富贵而淫乱,不以贫贱而动摇,在威武面前也不屈服,这样才叫做人生的大丈夫。
景春和孟子的两种态度,其实也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了世俗和圣人之间看待大丈夫的两种态度。
对于世俗之间来说,能够占据高位,获得大的成就,具备驰骋天下的能力,这才叫大丈夫,而从客观角度来说,一个人的德行不仅在于能够创造多么辉煌的功业,而是无论居于什么样的层面,都能够守住自己的气节,坚守自己仁德之行,哪怕自己极度贫困、困惑时,也不更改自己的志向,这是高于世俗的伟大价值。
而正是这种高于世俗的价值观,才能更好的去驾驭世俗。
在公元507年南朝时期,有一学者叫范缜,他出生于没落的士族之家,历经宋、齐、梁三代,他自己身着布衣,脚穿草鞋,生活极其贫困,但从无自惭自卑之感,也是老师门下有名的学者。
后来范缜写出了一篇名著叫《神灭论》,当这篇名著传出去之后,引得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有一些笃信佛教的人非常生气,就纠结一帮对佛教很有研究的人一起围攻范缜,但是很多人都拿不出具体的论证或者实例来反驳范缜的观点。
于是,就给范缜扣上了一个“神灭非理,恐伤名教”的罪名,可是这个罪名并没有击倒范缜。
于是就有人用高官厚禄去诱惑收买他,被派去收买他的人叫王融。
他对范缜说:“你有这样的才华,何愁得不到中书郎的位置?为什么非要坚持这种离境叛道的‘神灭论’,妨碍自己的前程,不如早点放弃的好。”
但是当王融话刚说完的时候,范缜只是一笑说道:“我范缜要是卖论求官,恐怕早就当上尚书令、中书令之类的大官了,何止一个小小的中书郎。”
这一番话让来的人无地自容,悻悻地就走掉了。
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又或者对于哪一个人来说,能在高位守住自己的底线非常容易,但是当经历了许多磨难,遇到很多问题,比如说在经历逆境和挫折的时候,依旧能守住自己的底线和气节不改变,这是非常艰难的,这不仅仅需要面对苦难的勇气,更需要超乎常人的意志。
所以,真正能体现一个人价值和德行的,并不是在高位的成就,而是他的低位时对于人生的坚守。
这就是孟子所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的道理。
人生于世俗,我们不能左右生活,但是我们可以在自己不管面对什么逆境和问题时,依然坚守自己的志向和初心,让其不被世俗改变。
虽然这样的状态或许会让自己在一时之间损失一些世俗的物质,但是当你走过这一个又一个历程之后,就会发现,你的坚守给生命带来的意义,早已大于你所失去的东西。
守住自己的信仰,会比获得物质更有意义。
品读国学智慧,感受古人文化,体悟不一样的世界,看见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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