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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史记

读史·史记《史记》,由司马迁(前145―约前86)撰写,是中国最早的一部史书。上起轩辕,下迄汉武,历时数千年,包容了数百个历史人物。本书在司马迁逝世后才传世,初名《太史公书》《太史公记》等

史记》,由司马迁(前145―约前86)撰写,是中国最早的一部史书。上起轩辕,下迄汉武,历时数千年,包容了数百个历史人物。本书在司马迁逝世后才传世,初名《太史公书》《太史公记》等,到魏晋时期,才定名为《史记》,实现了他“藏之名山,传之其人”的宿愿。

《史记》首创我国纪传体的史书体例,建立起本纪、世家列传、表、书五体结构。班固撰《汉书》,对其体例略加改动,将“本纪”改为“纪”,“书”改为“志”,去“世家”并为“列传”,加“表”共四体,形成了“纪、传、志、表”四体结构的断代史史学体例,一直沿用到《明史》,成为“二十四史”的统一体例(其中有的史书有删减),足见其影响之大。

《史记》,共一百三十篇。“本纪”十二,记帝王之事,并为各代之纲;“表”十,以列表说明各个时期的大事;“书”八,记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典章制度;“世家”三十,记诸侯、重臣等的事迹;“列传”七十,记述各种代表人物及其他民族风情等。一部《史记》,不仅列为“二十四史”之首,而且为二十四史垂范。

司马迁秉承他父亲司马谈的遗志,继任太史令。为了撰写这部从轩辕黄帝到汉武的通史,他不但广泛阅览了藏书室(金匮石室)的图书资料,而且周游全国广泛收集有关资料和体察各地的风俗民情。正如他在《太史公自序》中所说的:“二十而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厄困鄱、薛、彭城,过梁、楚而归。”回到京都之后,“仕为郎中”,又“奉使西征巴、蜀以南,南略邛、笮,昆明,还报命。”以后又随从汉武帝巡狩、封禅,游历了很多地方。这些社会实践活动,丰富了他的历史和社会生活知识,扩大了他的胸怀和眼界,接触了下层群众,增强了他与人民的联系和感情,使《史记》具有了较强的社会性和人民性的特点。如他在《报任安书》中所讲:“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考其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在不幸因李陵事下狱后,他忍辱负重,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史记》的写作中去,终于完成了这部史无前例的伟大巨著,实现了他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宏愿,完成了一桩千秋功业。

《史记》作为一部史书,不论是体例、还是内容,都是开创性的杰作;而且这样一件巨大的工程,竟完成于他一人之手(虽少数为他人所补),这不只是空前的,也是后史无法超越的。《史记》不仅在国内,而且在国外,都有着广泛的影响,是中国人民对世界文化的卓越贡献!这是中国人民的骄傲。现将其特点简述如下。

一、首创纪传体的史学体例,为后史学树范

以人写史,以史论人,是纪传体的基本特点。通过纪传体,把历史编年和论事结合起来,使记事和论人更为完整,避免一事一人的分割和支离,给读者以完整的概念和系统。《史记》中所写的人物,包括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物,反映出社会各个方面的情况和问题。正如梁启超在《要籍解题及其读法》一书中对《史记》所作的评述:“后世诸史的列传,多借史以传人;《史记》的列传,惟借人以明史。故与社会无大关系之人,滥竽者少。换一方面看,立传之人,并不限于政治方面,凡与社会各部分有关系之事业,皆有传为之代表。以行文而论,每叙一人,能将其面目活现。又极复杂之事项――例如《货殖列传》《匈奴列传》《西南夷列传》等所叙,皆能剖析条理,缜密而清晰,其才力固自绝。”日本史学家斋藤正谦在《史记会注考证》中也说过这样的话:“子长(司马迁字子长)同叙智者,子房有子房风姿,陈平有陈平风姿。同叙勇者,廉颇有廉颇面目,樊哙有樊哙面目。同叙刺客,豫让之与专诸,聂政之与荆轲,才一出语,乃觉口气各不同。……读一部《史记》,如直接当事人,亲睹其事,亲闻其语,使人乍喜乍愕,乍惧乍泣,不能自止,是子长叙事入神处。”(转引自《西汉文学史参考资料》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434页)这些评论是比较全面和中肯的。《史记》通过不同人物的描述和评说,勾画出了一部波澜壮阔的史卷,再加以“表”、“书”的整理和补充,使世系和典章制度更加系统化和概括化,建构起纪传体完整的史学体系。

《史记》除了通过以人写史,充分表现出对政治和文化的重视外,还专写了经济和技术等方面的问题,如《货殖列传》《河渠书》《平准书》等,这在当时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

班固在《汉书.司马迁传》中,除了赞扬他所作《史记》的“详”和“勤”而外,并赞扬说:“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才,服其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在赞扬他的突出特点和优点之外,还批评他是“是非颇谬于圣人,论天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叙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贫贱,此其所弊也。”班固的这些非议,正从反面反映出《史记》的反传统的观点和独树一帜的风格。

二、尊重事实,不为流俗的尊卑所限

在这个问题上,《史记》的表现是极为突出的。如“本纪”一般是写帝王的传记,但《史记》也给项羽写了《项羽本纪》,与《高祖本纪》并列,而且无论是记事和行文都不亚于《高祖本纪》。如说项羽少时,弃书与剑,而要“学万人敌”;直至写到最后兵败乌江,认为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刎而终,其英雄本色跃然纸上。为什么要将项羽提升为“本纪”呢?因为从公元前209年起义反秦,到入关灭秦、封王,以及以后的楚汉战争,直到公元前202年项羽战败自刎,项羽在其中扮演着主要角色,因而对项羽也应写“本纪”,以补秦楚之际的空间,这是历史事实。这个问题,如果于司马迁在世之时揭出,是要杀头的,但为尊重事实,他却置生死于不顾。

再如《史记》为陈胜、吴广写了《陈涉世家》,这也是一种超俗之作。“世家”原为春秋战国时的诸侯和萧何、张良等重宰以及如至圣孔子等人而作的。像陈胜吴广这样的庶民和隶卒在当时是难以入史的,但司马迁却把他们写入“世家”之列,因为揭竿而起、首先发难反秦的是他们,还不是项、刘。如司马迁在《秦楚之际月表》中所云:“初作难,发于陈涉;虐戾灭秦,自项氏;拨乱诛暴,平定海内,卒践帝祚,成于汉家;五年之间,号令三嬗,自生民以来,未始有受命若斯之亟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为陈涉写“世家”,为项羽写“本纪”,这是司马迁的“春秋笔法”与高尚史德的具体表现。

他为社会下层人物写列传和作评说的还有:如在《游侠列传》中,称朱家的“振人不瞻,先从贫贱始”;郭解的“振人之命,不矜其功”;以及游侠的“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成,不爱其躯”等的描述,都写得生动、真实、丰满,而且饱含激情,使读者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反映出司马迁对社会下层人员的重视和反传统观念的高尚品格。

三、秉春秋笔法,敢于直言评说

整个《史记》,都表现出这种精神,现仅举几例来做说明。

在《史记》中,不但敢于斥责历史上的暴君,而且敢于对当代的帝王评议其所短。如在《留候世家》中,写了“沛公(即刘邦)入秦宫,宫室、帷帐、狗马、重宝、妇女以千数,意欲居留之”的贪财好色的恶习;借商山四皓之口批评刘邦“陛下轻言善骂”的不良作风。再如在《萧何世家》中,记述了刘邦如何猜忌功臣;在《淮阴侯列传》中,用韩信之口喊出“狡兔死,走狗烹”,控诉了刘氏对功臣的残害。在《孝景本纪》中,在指出“汉兴,孝文施大德,天下怀安”的同时,又指责汉文帝“赏太轻、罚太重”,以及反衬出景帝无能等问题。在《孝武本纪》中,说他是“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并通过《封禅书》暗示对汉武帝迷信的讽讥。如此等等,不胜枚举。所有这些,都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会招致灭顶之灾、杀身之祸的。他为了忠于事实,能讲别人之不敢说,敢做别人之不敢为,表现出一位史学家的铮铮铁骨和高风亮节。

四、文风朴实犀利,为散文进一步发展奠基

以人写史,是《史记》的伟大创举。在司马迁的笔下,各种人物,无论是臧、是否,是褒、是贬,都写得栩栩如生。如“鸿门宴”一节,无论是项羽与刘邦的对话,还是项庄舞剑,樊哙保驾,刘邦匿逃,张良献斗,范增摔斗等,都写得活灵活现。其中如“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典故,成为后世常用来说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谚语。如此等等,不胜枚举。《史记》在散文方面,已达到空前的造诣,为散文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史记》在叙人叙事时,还夹着一些诗歌和谚语,更增强其行文的文学色彩,如荆轲刺秦在别燕太子丹时的易水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其悲壮凄凉,催人泪下。在《淮阴侯列传》中,通过韩信的口讲出“狡兔死,走狗烹”,形象地控诉了刘氏对功臣的残害。再如用“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来对孔子进行歌颂和景仰;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来阐明对李广将军的追念和铭记。这些都成为后世常用的谚语,也为散文的创作创造了一条诗文结合的道路。司马迁不止是伟大的史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文学家。“西汉文章两司马”,西汉有两大文体,散文和骈文,如果说司马相如是骈文的代表者,司马迁则是散文的杰出代表者。鲁迅对《史记》的评价是:“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是极为中肯的评论。其史德和文风,都为后世垂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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