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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玉林逸事

苏东坡玉林逸事苏东坡画像。▲北流景苏楼。 (李航 摄)▲北流景苏楼匾额。▲北流景苏楼局部。 (李航 摄)苏东坡 (1036—1101年),名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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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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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流景苏楼。 (李航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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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流景苏楼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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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流景苏楼局部。 (李航 摄)

苏东坡 (1036—1101年),名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是中华文化史上一位标志性的人物。他集儒、释、道于一身,诗词骈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文地理、医学养生造诣深厚。这位千古名士,晚年曾两次途经玉林,为玉林文化史增添了厚重一笔。

北宋绍圣四年(1097年),已贬谪惠州三年的苏东坡,又再次受到政敌的迫害,责授琼州别驾、移昌化军(即儋州)安置。那时海南属广南西路,是朝廷贬谪大臣最为遥远和凶险的地方。由于地处偏僻边远,路途不仅瘴气弥漫,还要经波涛汹涌的琼州海峡,一旦被流放海南,似乎就和被判处斩没有多少差别了。他曾在写给友人的书简中说:“某垂老投荒,无复生还之望,昨与长子迈诀,已处置后事矣。今到海南,首先作棺,次便作墓,乃留手疏与诸子,死则葬于海外。”可见纵使大文豪生性豁达,心理打击也是十分沉重的。当年四月十九日,62岁的苏东坡带着幼儿苏过,匆匆与亲友痛苦诀别,踏上了海南儋州的谪途。

那时,苏东坡还不知道弟弟苏辙也遭遇被贬为化州别驾、雷州安置的处分。苏轼行至梧州时,听说苏辙刚离梧前往藤州(今藤县)。兄弟俩已经三年多没有见面了,思念之情可想而知。于是,苏东坡立即赶路。五月十一日,终于在藤州与弟弟苏辙及其妻儿相会。在遭遇人生灾难的颠沛流离中相聚,苏氏兄弟俩都很伤感,但能聚在一起,也算是得到一种特别的安慰,因此他们十分珍惜这难得的相聚。随后,他们从藤州溯西江支流北流河而上,一起前往容州,首次踏上了玉林这片土地。

在容州,苏东坡会晤了故人邵彦肃。邵彦肃原名邵琥,湖南湘阴人,年少时曾与兄邵玘、弟邵珪同游太学,从而结识了苏东坡,并成为知己。后来玘、珪皆考中进士,邵琥清心寡欲,弃儒入道,千里迢迢来到道家胜地都峤山,在娑婆岩隐居下来静心修道。邵道士一向仰慕苏东坡的为人和学识,非常同情苏氏兄弟的遭遇,现在在容州迎来了故人,自然是盛情接待。每天都领着他们游览容州名胜古迹,藉以抚慰其心。但苏东坡心绪沮丧,心情确实糟透了,他们无心赏景,更无心绪作诗填词,加上“朝命严迫”,“被命即行”,不便过久停留。因此,他们只是在容州稍作休憩,即经北流,过高州,六月五日到达雷州,九日到徐闻。十一日苏东坡告别弟弟苏辙,在递角场渡海到达琼州。苏东坡兄弟这次过境玉林是一路奔波,景况颇为狼狈,所以也就没有留下什么诗文轶事。

苏东坡谪居海南,在儋州度过了三个悲凉的春秋之后,境遇终于有了转机。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十二日宋哲宗驾崩,其弟赵佶也就是徽宗登极,随即大赦天下。苏东坡内迁廉州安置,弟弟苏辙量移永州,弟子秦观等皆有新授。后来苏东坡又获再次赦免,允准北还,并于五月中旬收到朝廷下达的谕命。六月二十日苏东坡开始渡海北归,这次琼州海峡风平浪静,第二天顺利抵达徐闻递角场。东坡在海康与弟子秦观短暂相聚后,于二十五日前往廉州。由于连日大雨滂沱,“桥梁尽坏,水无津涯”,直至七月四日才到达廉州。此时的苏东坡心境极佳,每天和新朋故旧吟诗填词、写字作画,在廉州不觉已度过了近两个月的时光。八月二十九日苏东坡在南流江畔告别了廉州太守张左藏等友人北还。

苏东坡乘坐的木舟逆南流江北上,两天后就来到了白州博白县沙河墟的江边,他示意行舟靠岸。离这里十几里地的盘鳞乡(今东平镇一带),就是同年进士李时亮、秦怀忠的故乡。说起他们,苏东坡的印象颇为深刻,尤其是榜眼李时亮文韬武略,在熙宁九年(1076)临危受命出任廉州知州,以其远见卓识上献《平边十策》,神宗皇帝嘉纳之,不到半年朝廷就打败了交趾侵略者,收复了钦、廉、邕三州失地,因功被赐予金绯鱼袋,封为开国伯。后来在元丰五年(1082)又出知琼州,“持节经制黎蛮”。他按照神宗“用心怀抚”的方略,采取安抚教化的措施,缓和了琼崖的民族矛盾,不久就平息了黎族峒寨的叛乱。之后,又主持扩建琼州府学,在大成殿傍建御书阁,奏请神宗赐予图书典籍,亲自为府学接受赐书,开拓文运,施行文德教化。李时亮治琼六年,“声绩甚著,民‘獠’诚服”,是海南文运的主要开拓者之一。苏东坡谪居海南时耳闻目睹他的功绩,对其甚为钦佩。如今同年李时亮和秦怀忠虽然都已经故去了,但现在路过其家乡,必定要亲自前往缅怀同年友。因此,行船一靠岸,苏东坡便直奔盘鳞乡尖吉村,登临蟠龙山,拜谒南台寺,游览咏诗亭,吟诵《蟠龙山》诗,探望同年友的后人,了却了一桩心愿。

苏东坡依依不舍辞别了尖吉村的乡亲们,继续乘船溯江而上。过了绿珠江囗不久,就看见岸边耸立着一座气势非凡的庙宇,一问才知道是纪念四大美人之一的绿珠庙。绿珠这个名字,苏东坡是十分熟悉的,早年曾写过四五首有关她的诗词,其中有一首七律是这样的:“二八佳人细马驮,十千美酒渭城歌。帘前柳絮惊春晚,头上花枝奈老何。露湿醉巾香掩冉,月明归路影婆娑。绿珠吹笛何时见,欲把斜红插皂罗。”苏东坡顾不上赶路,即下船入庙游览。他凝视着大殿里的绿珠女塑像,许久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庙祝见状,便向这位气度不凡的老者详细介绍了白州本地有关绿珠女的种种传说。苏东坡饶有兴趣地听着,然后连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美人坠楼非为石季伦。死节乃纯情,真意藏于心。梁绿珠真圣女也!”于是,他向庙祝要来了笔墨,在庙墙壁题了一首诗。到了明朝中期,庙因常年火烛,粉墙脱落,仅见残句:“苍穹见环宇,绿萝育子心。端如珠莹晶,出自梁家门。心似圆月皎,英气高入云……”

离开了绿珠庙,苏东坡不久就抵达白州城。在这里他遇到容州太守的儿子陆斋郎,得悉爱徒秦观确已在藤州逝世的噩耗。他悲痛万分,情绪很是低落,因此无心游览登高岭、双桂坊、登瀛坊等名胜古迹,大诗人没有在白州城留下诗句,令人遗憾。

元符三年(1100年)九月六日,苏东坡来到岭南重镇郁林城。文豪光临,古郡生辉。知州王祖道自然是热情款待,极尽地主之谊,并作七律相赠,苏东坡以《次韵王郁林》一首答谢。诗云:

晚途流落不堪言,海上春泥手自翻。

汉使节空馀皓首,故侯瓜在有颓垣。

平生多难非天意,此去残年尽主恩。

误辱使君相抆拭,宁闻老鹤更乘轩。

当天晚上,65岁的苏东坡卧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于入眠。两个多月前,他从海南渡海北归,秦观和其好友、海康知县欧阳献一道迎接他,那时看见秦观“意色自若,与平日不少异”而欣慰,所以早些时日得悉秦观的噩耗,他还怀疑这个消息是误传。如今秦观的死讯得到证实,应当把情况告诉他在雷州的好友欧阳献。于是翻身起床,《与欧阳元老(献)》一蹴而就,全文为:

某顿首:秋暑,不审起居佳否?某与儿子八月二十九日离廉,九月六日到郁林,七日遂行。初约留书欧阳晦夫处,忽闻秦少游凶问,留书不可不言,欲言又恐不的,故不忍下笔。今行至白州,见容守之犹子陆斋郎云:“少游过容留多日,饮酒赋诗如平常,容守遣般家二卒送归衡州,至藤,伤暑困卧,至八月十二日,启手足于江亭上。徐守甚照管其丧,仍遣人报范承务。(范先去,已至梧州)范自梧州赴其丧。此二卒申知陆守者,止于如此,其他莫知其详也”。然其死则的矣,哀哉痛哉,何复可言?当今文人第一流,岂可复得。此人在,必大用于世,不用,必有所论著以晓后人。前此所著,已足不朽,然未尽也。哀哉!哀哉!其子甚奇俊,有父风,惟此一事,差慰吾辈意。某不过旬日到藤,可以知其详,续奉报。次尚热,惟万万自重。无聊中奉启,不谨。某再拜元老长官足下。九月六日。

苏东坡这通书简,高度称赞弟子秦观为“当今文人第一流”,秦观逝世令其十分悲痛——“哀哉!哀哉!”100多年后,南宋官员张世南在《游宦纪闻》中说,他在福建为官时,在抗金名臣李纲丞相家中曾见到此贴。这封大文豪在郁林写成的珍贵信函,是否还存于世?如存于世又会在哪里呢?

元符三年(1100年)九月七日午时,苏东坡来到离北流城西八里许的鬼门关前。鬼门关也称桂门关,古时是“通三江,贯五岭,越域外”的水陆交通要道,是岭南西南部地区北返中原的必经之地。这里地踞险要,温湿多雨,瘴气弥漫,行人常常因染瘴气而丧命,因此谚语说“鬼门关,鬼门关,十人去,九不还”,这更增添了人们对鬼门关的恐惧。“昔人多不返,今我独生还”,苏东坡无疑是一位幸运者,不仅在蛮荒之地度过三个春夏秋冬,还遇赦北归,政治重获新生,现在又生度鬼门关, “归路犹欣过鬼门”。苏东坡的心情轻松下来,文人的天性也随之而来,诗人百感交集,诗兴勃发,他朗声吟道:“自过鬼门关外天,命同人鮓瓮头船。北人堕泪南人笑,青嶂无梯问杜鹃。”

苏东坡父子过了鬼门关,不久就来到了北流城,下榻于江边的驿站里。据传,傍晚时分,知县陪同苏东坡父子到南门外观赏江景,城里的乡贤文士们得知消息,也纷纷赶来一睹这位大文豪的风采。众人登上南门外的小山坡,就看见下游不远处江面上有个色彩斑斓的圆形状石头仿佛徐徐欲动。苏东坡问身旁的知县,那是何物?知县答道,那是一块石头,因其形状似龟,所以本地人称之为龟石,无论江水多大,这块龟石都不会被淹没。有的人觉得龟石漂亮而神奇,就去凿取它雕刻成吉祥物佩戴。苏东坡听后说道,此物这般神奇,损坏它真是太可惜了。还有它这么神妙却称作龟石,也不够雅致。龟与圭同音,圭是皇家诸侯使用的玉宝,龟石今后不如改称圭石,岂不是更高雅?众人纷纷称妙,拍手叫好。从此,北流河也开始称为圭江,“圭水秋波”也成为北流古时的八景之一。

苏东坡这次在北流只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即乘竹筏离去。虽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作为千古名士,其途经北流乃为“千秋之幸事”。北流人民仰其品德,慕其文名, 1905年北流知县高延梅在其乘筏北归处兴建了一座景苏楼,楼前有匾额“坡仙舣筏”, 供世人景仰。1986年北流县政府拨款重修景苏楼,右侧门额上“景苏楼”三字为原国家邮电部部长钟夫翔所书。

苏东坡父子离开了北流,继续乘筏沿北流河一路北行,不久即进入容州境内。此时,他对爱徒秦观的后事还是十分挂念,于是便给来藤州处理后事的秦观女婿范元长修函,再次哀悼秦观,“哀哉少游,痛哉少游”,并与范元长约会于梧州。

苏东坡上次与邵彦肃容州一别,已有三年多了。这次路过容州,最想见到的人自然是这位挚友。此时,清心寡欲的邵道士还在洞天福地都峤山修道。元符三年(1100年)九月十日那天,苏东坡不顾自己年岁已高,攀登上娑婆岩拜访邵道士。挚友久别重逢,格外高兴,邵道士极尽地主之谊热情款待苏氏父子。俩人相谈甚欢,琴棋书画、诗辞歌赋、儒释道法、礼乐仁孝、天文地理无所不谈,双方有说不完的心里话,道不尽的故友情。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二三天时间就过去了,苏东坡又要离开都峤山了。邵道士难舍挚友,执意要送苏东坡到梧州。于是,他们一同乘船顺北流河前行。到了藤州,老友徐元用太守父子盛情邀约他们同游东山浮金堂等名胜。晚上,苏东坡作五言排律《藤州江上夜起对月赠邵道士》。诗曰:

江月照我心,江水洗我肝。端如径寸珠,堕此白玉盘。

我心本如此,月满江不湍。起舞者谁欤?莫作三人看!

峤南瘴疠地,有此江月寒。乃知天壤间,何人不清安!

床头有白酒,盎若白露漙。独醉还独醒,夜气清漫漫。

仍呼邵道士,取琴月下弹。相将乘一叶,夜下苍梧滩。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邵道士相送苏东坡到达梧州后又要分别了。对邵道士的远程相送,苏东坡十分感动。为表达对朋友的谢意,九月二十一日,苏东坡精心书写了佛教经典《楞严经》并跋赠予邵道士。跋云:身如芭蕉,心如莲花。百节疏通,万窍玲珑。来时一,去时八万四千。此义出《楞严》,世未有知之者也。元符三年九月二十一日,书赠都峤邵道士。后来不知在什么年代,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大文豪,在都峤山娑婆岩洞壁上仿其笔意写上此则跋文,并附有“卧看日垂地,俯闻风入松”的联句。有人以为这是苏东坡的亲笔题跋,那只不过是误传而已。同一天,这对挚友在梧州嘉鱼亭惜别,苏东坡作《送邵道士彦肃还都峤》:“乞得纷纷扰扰身,结茅都峤与仙邻。少而寡欲颜常好,老不求名语益真。许迈有妻还学道,陶潜无酒亦从人。相随十日还归去,万劫清游结此因。”表达了对挚友的深情厚谊。

大文豪苏东坡在其生命的最后岁月里,两次途经玉林,为千年古州留下了许多奇文逸事,是玉林人民不可多得的一笔文化遗产。(李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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