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管剑刚
人人都知道历史记载是真实的,但实际上并不是,尽管有两千多年秉笔直书的传统,也不能保证所有的写史者都能做到秉笔直书,自从春秋时期杀了几个秉笔直书的史官后,后世没有听说过再有史官被杀的消息,相信这多半是史官不敢实写,而不是皇帝不敢杀了。
当朝的史官不敢写,但后一个朝代的写史者却是敢写前代负面史实的,当然所写史实的真实性要打点折扣,亲眼所见还不敢保证一定是真的呢,何况是远离事发现场的后人所写?后世写者,一般是没有了杀头之忧,但这仍不能保证所写就可信。这是因为,人有感情,对所写历史人物有偏爱,就像偏爱自己的家人一样,坏话不说,坏事不记,选择性记录。
《三国志》的作者陈寿就是这样,他对曹操有偏爱,对不利于曹操英雄形象的事或者不记,或者几笔一带而过,如关于“赤壁之战”的描述:“公至赤壁,与备战,不利,于是大疫,吏士多死者,乃引军还。”这样说,给人的印象就是,曹操到了赤壁,与刘备开战,不顺利,这时还闹传染病,将士死了很多,就率领军队回来了。这几句话,怎么能让人看出来赤壁之战曹操大败的历史场景呢?——而《三国志》还是世人公认的廿四史中最具价值的四史之一,其他史书也就只能等而下之了。
古代的历史学家还只是感情偏爱影响了历史记载的真实性,现代的历史学者,除了感情,还加入了理性,即加入了历史科学性的要求,为了所谓的反映历史的规律性,更是对历史事实进行裁剪。其实,这种写法还算是有良心,起码是在向科学靠拢。而有些就完全是出于推卸罪责,或是给民众洗脑,比如,日本嚷嚷过多少次的修改历史教科书,台独势力去中国化修改历史教科书等。
正因为历代和众多的学人对历史的感性和理性认识的多样化,同时代或异时代的学者才写了一本又一本历史书,对同一历史人物,或者同一历史事件,作选择性记录,作选择性描述,以致我们的书桌上摆满了记载互有出入、观点各持己见的历史著作。这虽然给我们弄清真相增加了一些麻烦,但经过一番去伪存真工夫,还是有可能弄清历史真相的,但前提是,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信与不信,都需要证据的支撑——但是,我们所依据的证据的来源真实性又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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