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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戒急用忍永遠的父親孫方友——新筆記體小說《神醫》

我戒急用忍永遠的父親孫方友——新筆記體小說《神醫》微篇小说 | 孙方友:神医。陈一堂是陈廷章季子,幼年时期,他即才思敏捷,聪明过人,且专心致学,不事嬉戏。

◎ 孙方友

陈一堂是陈廷章季子,幼年时期,他即才思敏捷,聪明过人,且专心致学,不事嬉戏。他父亲恐其幼弱太专而影响身心,常以玩耍而诱之,终未能变其特性。继而功夫纯熟,为文亦绰然成章。十三岁就能明辨事物,有独特见解。据清代《陈州县志》载:一堂“束发受书,即不屑于章句俗学,必求有济于世……功名富贵视之蔑如”。十八岁那年,他就以“才隽学博、落落有大志”而被选入官办学堂公费读书,取为岁贡生。由于他蔑视功名利禄,不入仕途,潜心有济于社会人生之事业,于课读之余,兼及医学,专心致志地攻读《素问》、《灵枢》、《伤寒》、《金匮》、《石室秘录》等经典及医学名著。他博览百家,穷深探微,善于独立思考,嗜古能化,师古而不泥于古,不为成说所缚,对许多危症痼疾每能起死回生,被时人誉为“神医”。

一堂先生的前大半生以教学为业,兼治医而不售药,从不取病家之利。本想一生行善于世,怎奈命运不济,四十二岁丧妻,晚年又丧子,诸孙幼小,家业衰微,加上战乱频繁,才不得不以医为生计。并将平时临床经验及心得之妙,以诗歌夹叙的形式写成《蠢子医》,算是济世之心的另一种表白。

《蠢子医》一书共分四卷,二百八十四论,全书反映了陈一堂对多种学科病症治疗的奇验和独到见解。他对发病的认知和立法制方,十分注重五运六气,并提出“医道以气运为主”的理论。他研究脉学,兼收名家学说,注重常变,自成一家,往往能把脉直言病候,洞见隐情,使病人及家属为之叹服。在治疗方面,他重视治胃补脾,指出“万病皆以脾胃为主”。在药物运用方面,他善用“霸药”,书中所载方剂约有三分之一为峻猛有毒之品。但他善于掌握运用时机及遵古炮制,转极毒之品成极平之性。能看出他对中国方术也极有研究,不少理论来源于《淮南子·修务》、《鹖冠子·环流》和《癸辛杂识》。并能古为今用,妙有独得,常似为蹈险而见奇效。1936年被上海裘吉生辑入《珍本医书集成》,开始流传于世。

那一年,陈一堂已年逾花甲。由于名声越来越大,他便在城内开了一个诊所。诊所内有各种中药,多是他自己配制而成。他对药的质量极其认真,凡他的处方,一般不准到别处取药。因为他用药多“霸”,剂量要求极严。比如“煅砒霜”能治哮喘,多一粒就会有性命之险,所以不能有丝毫马虎。

陈先生也出夜诊。

这天夜里,天下大雨,陈先生刚刚睡下,突听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轻轻地喊:“陈先生,陈先生……”陈先生以为是急诊,急忙穿衣起床,不想开门一看,门外什么也没有!陈先生深感蹊跷,端烛外瞧,门外漆黑,只有风声和雨声。他禁不住对着黑夜喊:“刚才是谁唤我?刚才是谁唤我?”回答他的,仍是风声和雨声……

万般无奈,陈先生只好又睡下,不想刚刚脱去外衣,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如此这般,折腾了半宿。第二天一早,陈先生满怀狐疑地打开房门,走在门前的泥水里仔细察看了一番,看看是否有女人脚印什么的。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男人领一个头勒孝布的娃娃正在大街上给众人磕头。陈先生怔然片刻,突然悟出了什么,急忙跑过去,问那男人丧了什么人。那男人哭着说,昨夜下大雨时,他的女人突然暴病身亡!陈先生一听,急急地问:“你家在哪里?”那男人说就在前面巷子头。陈先生二话没说,拉起那男人就跑,一口气跑到那男人家门口,他的耳畔突然又响起了一个女人微弱的呼唤声:“陈先生,陈先生……”陈先生听到唤声,大步上前,直直闯进里屋,对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吼道:“我来了!”如此一震,奇迹出现,断了气的女人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陈先生说,这是患者的灵魂在呼唤!只有对医学事业执著入迷的医生,才会与患者产生此种感应。虽然他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好,也没悟出个中原因,但他始终不认为是鬼什么的,所以他时刻等待着某种契机的出现。

契机出现了!

陈先生由此结论,每个患者在病危期间,心灵深处都在呼唤他所信赖的医生!这结论虽然武断,但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患者在遥远的地方呼唤,医生却能听得见,似乎就有些离奇了!

但陈先生对此深信不疑。

陈先生说,世上事有许多不可解。不能不懂装懂,一概否之。比如那女人,患的并不是什么暴病,而是首犯气结,由于初患病陡,为“假死”。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些奇病患者与医生间有“医缘”。如果那女人不是碰上他,很可能就被家人糊里糊涂地埋了。退一步说,就是她活过来了,病也不好治,因为她的病为母体遗留,在娘肚里时就埋下了险情。

陈先生认真把脉之后,问醒过来的女人说:“你娘今年多大了?”女人回答说四十九了。陈先生又问:“还有经血吗?”女人迟疑片刻点了点头。陈先生一拍大腿叫道:“这叫缘分,你的病会医治成功!”

据说陈先生出的单方是用那女人母亲的经血晾干后沏茶喝,喝了一周后,女人竟然痊愈。

从此,神医名声更大了。

后来,有一穷汉和一个庸医配合,重演了这出戏。穷汉让其妻装死,他带小孩儿外出给四邻磕头骗钱,再由那庸医学着陈先生的样子“救活”了穷汉之妻,让穷汉赚了银钱,也让庸医扬了名。不想演了几场之后,被人戳穿,那庸医声名狼藉,慌慌逃出了陈州城。

但令人奇怪的是,陈州城里却没人因此而怀疑陈先生。可见万事万物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退一万步说,当初就是陈先生与那穷汉造假,但陈先生早已通过自己的实力“暗度陈仓”,把假变真了。

这大概就是人格的力量。

刺 客

旧世道,陈州城有不少专业刺客,多是些武艺高强、智谋超群的人物。江湖 上,刺客分两种: 一种为“黑刺”——只要有人给钱,杀人不论青红皂白;一种为 “官刺”——专杀官府追捕的政治要犯、江洋大盗或其他非杀不可的人物。往往是先贴出画像,然后扬言悬赏多少多少银两。刺客怀揣画像,四处寻觅,得之首级, 到官府领赏钱。

城南尚武街有个叫仇英的人,就是远近闻名的“官刺”。

据传仇英上无兄下无妹,五岁成孤儿,六岁随舅父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 尤其轻功,堪称一绝。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因为仇英有了名声,所以官府每逢遇到难以捉拿归案的罪犯,多请他去行刺。

这一年,陈州城东出了一个大盗,名叫盖天。盖天为“孤贼”,行窃从不与人 搭伙,多是独来独往。这种人胆大包天,行动诡秘,且又多是极难对付的人物。盖天也曾被官府捉拿过几回,皆因看管不严又让其逃之夭夭,上面公文早已下达,说盖天专盗官府,死有余辜。陈州知府请来仇英,出银千两,要他为官除害。仇英见过盖天,不需画像,便携剑出发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明察暗访,仇英终于摸清了盖天的踪迹。原来这盖天极狡猾,他深知官府正四处捉拿他,许多人决不会想到他竟敢在家中过夜。盖天利用众人之错觉,可谓是在“敌人眼皮底下”打鼾了。

一日深夜,盖天作案后消失在夜色里。仇英紧紧追赶,到了一个小村落,只见盖天进了一个破落小院。仇英知道这是盖天的家,便飞身过墙,匿在暗处。小院儿不大,三间破草屋一间小灶房。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好一时仇英才辨出方位。只见盖天呆在屋前,久久不动。后来刚要进屋,又突然回头,警惕四望,见无可疑之处,才开门走进房内。仇英正欲前移,突听房门又开,那盖天执剑而出,东跳西蹦,如遇劲敌。仇英倒吸凉气,心想这盖天果真非寻常之辈。

过了一时,盖天像是稳定了惊慌,悄然进屋。仇英见时机成熟,飞一般贴在了门口处,故意弄出了响动。那盖天像是在门后专候,“忽”地开了房门,利剑猛然出击,接着涌出一团黑影。仇英认为是盖天挥剑而出,正欲行刺,又怕中了盖天的奸计。正在迟疑瞬间,不料盖天从窗户里穿出。仇英急中生智,悄然卧倒在那团黑物上。

盖天四下寻觅,竟没发现仇英。仇英贴在盖天扔出的被褥上,大气不出,伺机杀戮。果然,那盖天见无动静,就要抱回被褥进屋的当儿,仇英挥臂出剑,旋下了盖天的脑袋。

热腥的气息使仇英蹙了一下眉头,他急忙取出包单,包了盖天首级,正欲出走,突然听得室内有人叫“天儿”。顺音望去,原来是一位老太婆,颤颤抖抖地从里间摸了出来,口中轻声呼唤着“天儿”,双手如摸象般朝前探着路。

仇英心想这大概就是盖天的盲母了!他怔然片刻,急忙放了包单,轻轻拉开盖天的尸体,然后开门,点燃了蜡烛。

盖天的母亲听到响动,问道:“天儿,你又做事了?”

仇英不敢吭,打开盖天带回的包儿,内里除去金银之外,竟还有几个热包子。仇英走上去,把包子递给了老太婆。老太婆接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又斥问儿子道:“你几回发誓洗手不干,为何又干了?”说话间,老太婆的面部严肃如冰。

仇英仍是不敢搭话。

“你说?!”老太婆抖抖地看着“儿子”,严厉地追问。

仇英觉得很心酸,好一时才说:“大娘,我是盖天的朋友!盖天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让我来照料您老人家!”

老太婆怔了一下,许久,才叹气道:“怪我一双盲眼,错怪了客人!盖天九岁丧父,我苦心巴力拉巴他,不料他却走了邪路!我好寒心呐!”言毕,老太婆抹了抹泪水,又说:“你要好生劝劝他,让他改邪归正!”

仇英就觉得双目有些发潮,满口答应,并说从明天起由他派人给老人送吃喝。拜别老人,仇英悄悄扛起盖天的尸体,埋在了村外的乱坟之中,然后跪地,告慰盖天的在天之灵,说是一定会照顾好他的老娘!

第二天,仇英去官府交过盖天首级,领了赏钱,然后派人照天给盖天的盲母送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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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仇英又追杀一个要犯路过盖天所住的村子,天已大黑,他就想去看看老太婆。盖天的母亲非常高兴,感激地拉过仇英的手,抚摸良久。她摸索着给仇英铺了床,对仇英说:“孩子,盖天不在,这些日子多亏你呀!”仇英谎称自己早已和盖天哥哥插过香,盖天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母亲!接着,他动情地说:“大娘,孩儿自幼无娘,您老就是俺的亲娘!”盖天的母亲哭了,许久才止了啜泣,对仇英说:“能让我摸摸你的剑吗?”仇英抽出宝剑,递给了老太婆。老太婆接过剑,先摸了摸,又在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在鼻下嗅了嗅,突然飞身而起,立了一 个门户,挥剑直出,非常准确地削了蜡烛,室内顿然一片黑暗。

仇英大惊失色,他做梦未曾想到老太婆的剑法如此娴熟!他急忙闪到角处,躲着寒光闪闪的利剑。老太婆舞剑如雨,飞剑如网般罩得仇英动弹不得,且剑尖每次都能准确地在仇英的胸前撩一下。仇英的胸前“刀痕”累累,布屑儿飞舞如雪。仇英吓白了脸,正欲想法逃脱,不料那剑已压在了他脖颈处。老太婆像有千斤臂力,压得仇英大气不敢出。

老太婆怒气冲冲地说:“一切我都非常清楚,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儿子虽然不规,可他在我面前是个孝子!他虽为强盗,可没害过黎民!你为虎作伥,专为官府刺杀无辜,我岂能容你!”

仇英痛苦地闭了双目。

许久,那剑竟松松地落了下来。老太婆收了功夫,放了宝剑,摸索着坐在床上,无力地对仇英说:“你走吧!想你自幼无娘,又是一个良心不灭的壮士,我饶你一条性命!”说完,老太婆取出一件新袍子,撂给了仇英。

望着双目失明的老太婆一针一钱摸制出的袍子,仇英像是第一次饱尝了母爱!他禁不住热泪横流,“扑通”跪地,叫了三声亲娘,然后将剑入鞘,深情地说:“娘,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

老太婆痛哭不已。

仇英郁闷地走出村庄,禁不住又回首观望,突然发现盖天家火光冲天。他大

吃一惊,飞身回奔,急急翻过墙头,扑向三间草房。

门,已上了闩。

仇英大喝一声,夺门而进。火光之中,只见老太婆双手合十,正襟危坐。仇英哭叫着亲娘,冲上前要背起老太婆,老太婆岿然不动。

仇英深知自己的功夫远不及老太婆,便拔出剑来跪在老太婆面前,哭着说:

“娘,请您赐儿一死!”

“你走吧!”老太婆冰冷地说。

“娘若不走,孩儿愿陪娘一同化为灰烬!”

许久,老太婆终于抱过仇英,母子二人恸哭不止。

四周一片火光 ……

猫 王

陈州这地方儿鳖邪,家家不爱养猫。原因有二:一是怕猫脏,在屋里又屙又尿,吃了老鼠,三下五除二抿几下胡须,便钻人的被窝儿,无论大姑娘小媳妇,概钻勿论;二是怕猫叫春,发情期来了,叫声如恶鬼,耽误自家人睡觉不说,还影响了别人。后来又听说猫能传染狂犬病,更使陈州人不敢恭维。当然,这是后话。清末,古陈州人大概是不懂得这些的。

不养猫并不等于不用猫。耗子横行起来,就去租猫。租上一天两天,等消灭了耗子,又物归原主。有人租猫,就有人专养猫。城东关的贺老七,就专干这种营生。

贺老七年近七旬,身板还算说得过去。年轻时候,他在县衙里当狱卒,专看死囚。由于活恶,竟没有娶下妻室。上了年纪,县衙里把他撵了出来。为糊口计,他就当上了猫王。

贺老七养猫很多,加起来有一百多只。而且他多养山猫,说是山猫个儿大,出口凶狠,杀伤力强,一百多只山猫分开装在几个猫笼里,白天不让它们出来。有人租,需要提前打招呼,一天不喂,等猫们饿得齐哭乱叫了,便叫人把猫笼抬回家,放了十多只猫一起上阵,如饿虎出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能把耗子们杀得落花流水。猫吃饱了,就把掐死的老鼠叼出来,放在一堆。天明贺老七来索猫领赁钱,连死鼠一同拿走。回到家,把老鼠扒皮剔肉,放在一个暗房里,喂那些赁不出去的猫。

贺老七喂猫极为神秘,从不让人知道猫们是如何抢吃老鼠。猫吃饱了,自动 走出来,伸伸腰,然后就钻进笼子里念猫经。

因而, 一到午间和晚上,贺老七的小院里就响起一片诵经声。

由于贺老七的猫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所以前来租赁的人也多。逢着大户人家清仓,能把一百多只猫全租去。等仓门打开,猫笼也同时打开,百只猫倾巢出动,如狼嚎虎啸,如万马奔腾,其波澜壮阔之势真真令人咋舌!

生意如此之好,贺老七从不漫天要价,只求天天进几个,够吃够穿就得!所以,贺老七的人缘也特别好。

这一年,陈州遭了水灾,田野里的老鼠一下聚集到县城里成了一大灾难,连县衙里都成群结队。有的竟能爬到知县的牙床上,在灯下明目张胆地与县长大人大眼瞪小眼儿。知县大怒,第二天便命衙役去租猫。衙役和老七相熟,对老七说: “老七哥,恭喜呀,连县太爷也要租赁你的猫了!”

贺老七笑笑,问:“租几笼?”

来人答:“全租!而且出高价!”

贺老七又笑笑,说:“三天以后吧!”

那衙役走后,贺老七开始关门谢客,说是猫已被县太爷租去,等几天再来! 接着,他开始给猫禁食,连禁三日,直饿得猫们在笼里乱窜乱跳,双目如灯,对着贺老七呲牙又咧嘴,直到三天的最后一个晚上,贺老七用黑布蒙严猫笼,让人 抬到县衙里。

那时候县太爷正在暖阁里抽大烟,听说贺老七的猫队来了,急忙命人说:“让他把猫抬到这儿来,先杀杀这院里的耗子!”

猫笼抬进了暖阁。十几笼一拉溜儿排开,很是威武。

贺老七进屋拜见了知县,说:“大人,马上就要放猫出笼,人员不得乱动,以免惊动了耗子!另外,您老千万不可掌灯!”

“为啥?”知县不解地问。

贺老七说:“猫为夜眼,有灯光反而减了视力,越黑越能逮耗子!”

知县赶走众人,然后吹了灯,暖阁里一片漆黑。

贺老七这才走出来,急促地打开了十多个猫笼。一百只饿猫如黑箭般蹿进暖阁,只听知县一声惨叫,接下来便是猫们的撕咬声……

贺老七笑笑,四下望一眼,倒剪手走出了县衙。第二天,暖阁里出现了一副 白森森的骨架!猫们竟活活撕吃了一个“大耗子”!

消息传出,惊动朝野。古时候有五鼠闹东京的传说,而眼下竟出现了百猫吃知县的事情!朝廷急忙派人到陈州查办此案。

这钦差姓王,叫王直,官拜刑部尚书,到达陈州,就开始了审案。他命人带上贺老七,问他为何让猫吃了知县。贺老七说:“我的猫只吃耗子,从不吃人!” 王大人一拍惊堂木,呵斥道:“事实俱在,还敢狡辩,打!”

贺老七上了年岁,又被关了几日,没打几下,就直直地咽了气。

王大人觉得极扫兴!

主犯身亡,王大人只得到贺老七的小院里走一番,为的是给皇上有个交代。小院儿不大,靠城湖。一百多只猫还在,关在笼里没人管,早已饿红了跟。见到王大人,个个眼放凶光,又嚎又叫,在笼里扑来扑去,吓得王大人瑟瑟发抖,忙命人把猫全部击毙。

残杀过后,小院里静了下来。

王大人这才走进贺老七的卧房里。卧房里很简陋,破衣破被,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王大人失望地走出房门,突然闻到一股股死鼠的恶臭。四下寻找,最后发现那股恶臭来自靠山墙的一个暗房里,便命人打开。暗房极暗,王大人掩鼻进去好一时,才看清室内的物什。这一看不打紧,吓得王大人连连后退了几步!

室内是一尊泥塑,头戴官帽,形如真人。王大人怔了片刻,走过去掀开官服,才发现泥塑的肚子原来是空的,空空的肚腹里放着几只剥了皮的死鼠,散发出阵 阵恶臭。

王大人怒发冲冠,禁不住骂了一声“刁民”!他断定这贺某杀害知县是蓄谋已久的!为阴谋得逞,他训猫变狼,而且用黑布蒙笼,让猫转向……可他为何如此残酷地进行报复?百思不得其解,王大人只得长长叹了口气。

消息不胫而走,陈州百姓奔走相告,捐款厚葬了贺老七,而且给他的猫们也钉了一百多具小棺。出殡那天,万人空巷,头前是一具大棺,随后是一百多具小棺。白色的棺木迎着阳光闪烁。远瞧似一条白色的巨龙,十分浩荡!

后来,陈州又来了一位知县。新知县上任第一天,就下令不得养猫。违者, 格杀勿论。

从此,猫不见了,耗子们又横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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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方友(1949.9-2013.7),河南淮阳人,新笔记小说巨匠、文体家,被誉为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王”。著有长篇小说《鬼谷子》《衙门口》《女匪》等6部;中篇小说《虚幻构成》《谎释》等39部;短篇小说《颍河风情录》《罗汉床》等。生前著作结集《孙方友小说全集》(20卷),其代表作新笔记小说《陈州笔记》(八卷)被誉为“古有《聊斋志异》,今有《陈州笔记》”,曾获小小说创作终身成就奖、首届金麻雀奖、吴承恩文学奖、杜甫文学奖等奖项70余次;近百篇作品被译成英法日俄等多国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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