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之《上三国志注表》:
……臣前被诏,使采三国异同,以注陈寿《国志》。寿书铨叙可观,事多审正。诚游览之苑囿,近世之嘉史。然失在于略,时有所脱漏,臣奉诏寻详,务在周悉。上搜旧闻,旁摭遗逸,案三国虽历年不远,而事阔汉晋。首尾所涉,出入百载。注记分错,每多舛互。其寿所不载,事宜存录者,则罔不毕取以补其阙。或同说一事,而辞有乖杂,或出事本异,疑不能判,并皆钞内以备异闻。若乃纰缪显然,言不附理,则随违矫正,以惩其妄。其时事当否及寿之小失,颇以愚意有所论辩。自就撰集,已垂期月。写校始讫,谨对上呈。
宋文帝下诏要求对陈志作注,拾遗补缺是基础。根据裴松之自述,他秉持的原则是补缺、备异、惩妄、论辩四个方面,而做好这四点的前提就是材料搜集工作要到位。
裴注中引用大量《吴书》内容,可见它是裴松之“上搜旧闻,旁摭遗逸”的一员。《吴书》既有关于张绣的内容,裴松之又认为这部分内容有益于陈志原文的补充,在张绣本传引用《吴书》实属正常操作。
作为孙吴政权官方修史的《吴书》不仅涵盖江东人物,应该还囊括了天下群雄,二袁、董卓、曹操、刘备、公孙瓒、陶谦、张绣、公孙度、刘璋等人的列传。它是一部完整的纪传体史书,可惜只有少数内容通过注文等方式流传至今,我们看到的十分有限。
所以无须因为它名为《吴书》便觉得《吴书》不该在张绣本传的注文中出现,注文要取决于内容而非典籍名称。其中“凌统”二字应属衍文,并非这段裴注的正文内容,搁在一旁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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