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书于宋代的《名公书判清明集》,就提到很多地方杀人祭鬼的恶俗。
“访闻本路所在乡村,多有杀人祭鬼之家,平时分遣徒党,贩卖生口,诱畧平民,或无所得,则用奴仆,或不得已,则用亲生男女充代,臠割烹炮烙,倍极惨酷,湘阴尤甚。淫昏之鬼,何能为人祸福,愚俗无知,一至於此!应有淫祠去处,并行拆毁,奉事邪鬼之家,并行籍记,四路采生之人,并行收捉!”
《夷坚志》中就有将人绑进野庙祭鬼的记载:
“祈门汪氏子.自番阳如池州.欲宿建德县.未至一舍间.过亲故居.留与饮.行李已先发.饮罢.独乘马行.遂迷失道.与从者不复相值。
深入支径榛莽中.日且昏黑.数人突出执之.行十里许.至深山古庙中.反缚于柱.
数人皆焚香酌酒.拜神像前.有自得之色.
祷曰.请大王自取.乃扃庙门而去.
汪始知其杀人祭鬼.悲惧不自胜.
平时习大悲咒.至是但默诵乞灵而已.
中夜大风雨.林木振动.声如雷吼.门轧然豁开.
有物从外入.目光如炬.照映廊庑.
视之.大蟒也.奋迅张口.欲趋就汪.
汪战栗.诵咒愈苦.蛇相去丈余.若有碍其前.退而复进者三.弭首径出.
天欲晓.外人鼓箫以来.欲饮神胙.见汪依然.大骇问故.具以事语之.
相顾曰.此官人有福.我辈不当得献也.解缚谢之.送出官道.戒勿敢言.
汪既脱.竟不能穷其盗.
我再举一个邪神的例子吧
中国从宋代开始,长江以南普遍信仰一组名为五通神的邪神。
我为什么说叫一组神呢?
从江南各地的五通信仰中,我们会发现五通神呈现出许多不同的面相。
除了五通的称呼外,他也被民众称为五显、五郎、木下三郎等多种称谓。
他时而是一位神,时而又是五位神,
有时他会以俊秀的男子面貌示人,有时又会是狰狞的独脚怪物。
虽然五通神有这么多不同的面相,但是这组神在特性方面却从宋代到清代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好色、血食、会赐予信徒来路不明的财富,喜怒无常...............
五通神信仰在宋代的流行是一个相当有趣的社会现象,
不仅盛行于江浙一带,
在当时的南方许多地区都能见到这种信仰的存在,
虽然五通信仰在宋代相当流行,至于五通的来源,则众说纷纭,但可以肯定的是五通神并非指代单一的神,他更可能是韩森所指的“一般神袛”,即更多地是以类而不是以姓名相称。
从五通神的特征看,他更可能来源于山魈或佛教的五通仙,两者与五通神的共同特征便是好色。
《华严经》载:“五通仙人,由女色故,退失神通。”
《夷坚志》亦载五通被供奉在“大禅刹”中,可见五通与佛教关系之密切。
而传统的淫魅-山魈,很可能在这一时期与佛教中因女色失却神通的五通仙结合,演变为具备赐财神通,兼好女色的淫祠中的神。
《道法会元》便载诸魈:“迷惑妇女,运财宝于空室,能使贫而富,富而贫。”
因此财神与淫神便构成了五通神的双面,一方面五通神能福佑信众获得横财,这也或许是其能流传极广的主要原因;另一方面,五通神的淫神行径可谓是相当别树一帜,他以许诺金钱作为行淫手段,诱使信众进献妇女。
在《夷坚志》中是这么记载五通神的诱惑的,
“孔思文、长沙人.居鄂州.少时曾遇张天师授法.并能治传尸病.故人呼为孔劳虫.荆南刘五客者.往来江湖.妻顿氏、与二子.在家夜坐.闻窗外人问刘五郎在否.顿氏左右顾.不见人.甚惧.不敢应.复言曰、归时倩为我传语.我去也.刘归.妻道其事.议欲徙居.忽又有言曰、五郎在路不易.刘叱曰、何物怪鬼.频来我家.我元不畏汝.笑曰、吾即五通神.非怪也.今将有求于君.苟能祀我.当使君毕世钜富.无用长年贾贩.汨没风波间.获利几何.而蹈性命不可测之际.二者君宜详思.可否在君.何必怒.遂去不复交谈.”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五通神是被拟人化了的对财与色之追求,他代表了当时社会普遍对于金钱与欲望的追求,也是商业化的社会对宋代人价值观的影响。
在五通神淫爆女性的描写上,通常记载是非常非常非常直接且具体的,给了我们许多想象力的空间,
比如《夷坚志》中记载:
“尤喜淫,或為士大夫美男子,或隨人心所喜慕而化形,或止見本形,至者如猴猱、如尨、如蝦蟆,體相不一,皆趫捷勁健,冷若冰鐵。陽道壯偉,婦女遭之者,率厭苦不堪,羸悴無色,精神奄然。”
“交際訖事,遺精如墨水,多感孕成胎。”
“不見其形,但聞女悲泣呻吟,手足撓亂,叫言人來逼己,去而視之,遺瀝正黑,浹液衣被中,女竟死”
在明代的志怪小说《狯园》中,有关五通神的记载更是多达二十多则,不想手打字了,我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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