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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省文史资料数据库第一编 民军战纪第五章 秦庭乞师初张实生以交文案被诬系狱,每遵养时晦,以琴书自娱,若不甚与闻外间事者,然密结豪侠,日谋推翻清廷之计。盖鹿肥已久,龙蛰将惊,同盟志士

第一编 民军战纪

第五章 秦庭乞师

初张实生以交文案被诬系狱,每遵养时晦,以琴书自娱,若不甚与闻外间事者,然密结豪侠,日谋推翻清廷之计。盖鹿肥已久,龙蛰将惊,同盟志士,跃跃欲动者,比比然也。辛亥九月朔,陕中志士邹子良就狱中顾视张君,君时已得武汉起义确耗,遂问陕西有无举动?邹历述陕西预备情况,且曰不日当有佳音。孰知是日即长安光复之期乎!十三日,王弼臣函致君,谓太原已于初八日起义。时君所结豪侠谋破狱出君,君闻而止之。会邑令惧祸,急释君,且延办防务,君辞焉。未几,都督阎、总司令姚相继电召君。君拟往,并闻向之陷己者犹据要津,遂叹斯人不去,民军行且失败,北上何益,不如且联西邻以为后图。故于九月二十六日由吴玉津渡秦。廿八日抵蒲城,见井崧生;越两日抵三原,见井勿幕;均致请兵意。二君均以将士新募未练辞。十月二日抵长安,以旧友郭希仁、王锡侯两君绍介,得见秦都督凤翙,说援晋之便。张都督有难色。君曰:晋师只一协,东守娘子关,北出雁门关,已应接不暇,恐仓卒无力取河东。今谢陈作梗,断我两省联络道,又得余楶以河东盐课及三十六州县财赋接济之,其势倍厚。现招练士卒,希图南据黄河,北据霍岭,为清廷四面保障。若不早为之计,必为秦晋两省患!且全秦之力,仅防一潼关尚可支持,若谢、余辈不除,则沿河数百里,处处须设防,孰若先下河东,转出师茅津,更可断清军之路,以为潼关声援。

故此举非独为晋,亦为秦也。果得志于河东,则南出硖石,取道洛阳以断京汉铁路;东出鼗阳关,收河内三府,以窥幽燕;其影响于各省,良非浅鲜。张都督深然之。即日下令派某军官带马步二营东渡。有同乡衡玉郭月如者,素患某军官之行止,及其所部队之性质,以告张君,遂变计设法阻止之。又要求郭希仁,函致张伯英由潼关调兵东渡。君亲赍希仁函至潼关,与陕西东路节度使张伯英订定条约,双方签押。适潼关被清兵攻甚急,未暇分兵。君不得已,遂于十七日渡河返晋,次于蒲州。时王利臣亦到蒲,即与蒲属同志会商招练民团八营,以为光复河东基础。未几,潼关失守,娘子关、隘口败耗亦接踵至,余谢更无忌惮,到处张贴告示,搜捕革命党不遗余力。时晋军军河津,正谋南下破河东,议未决,幸潼关失而复得,君遂决计复乞援于秦。适严飞龙由甘回陕,君星夜遣人往招。时井氏兄弟及陈伯生以潼关之失均集于同朝间。张伯英以君在潼时,曾为秦军出力,且有成约未遂前志,又听杨西堂劝,乃商诸陈、井二君,遣兵东渡。于是陈、井、严诸军,相继抵蒲,均受陈伯生节制,而以君为东道主。时谢有功率巡防队分驻要隘抗拒,河南清军之援河东者,与盐捕营同驻运城,为固守之计。君策中路空虚,使秦军由中路进,并指授攻城方略。十一月十二日晚,秦军次运城逶迤十里之赵村,盐捕营乘夜来袭,秦军奋勇追击,一战克运城。此君乞师秦庭之大概情况也。兹将张君在潼关时,与秦军订定条约列左:

(一)秦晋起义期于民国成立,须同盟结好,始终不渝,以收首尾相应之效。

(二)河东官吏未表同情,须函致河东同志,劝令谢余等切勿误认宗旨。如执迷不悟,恐一旦兵临城下,民遭涂炭,贻祸非浅。视其能否醒悟,再定行止。

(三)两省兵士,有事则相助,无事则相安,各守疆界,毋得意存侵略,骚扰闾阎。

(四)晋省须于蒲州设驿站与潼接连,以便消息灵通。

(五)盐炭各商,行运西河,须一体保护。

(六)河东官吏于剿土匪时,应但论匪不匪,莫问会不会,以免滥杀无辜。

(七)须修复潼关于秦晋两省交通之邮电。

(八)河东官吏对于山西民军有不同表情者,秦军得代晋军声讨。

(九)秦军因攻守之必要,得假道河东。

(十)遇有晋省军队必须经过秦地,或秦军队必须经过晋地时,须预先声明理由。

第六章 光复运城

初秦军将东渡,余楶闻之惧,遣使乞援于豫,饬沿途供张,若援军将至状。张实生亦虑秦军之弗胜也,遂赴运见余楶,以侦豫援之有无多寡,并察运城形势。见附近北城有姚暹渠堰,东西横亘数百里,高几与城齐。叹曰:此好战场也,运城在吾掌中矣。时王利臣亦至运,与余楶相见,得晋军二次南下耗,于是实生回蒲,约秦军东渡;利臣赴河津,邀晋军南下,为两路夹攻计。时运城兵虽少而器械较利,余楶及陆叙钊、吴闰辰等防御甚力,且电召谢有功、陈政诗等甚急。时谢方与晋军相持平绛间,不暇南顾,仅分兵千余驻将军庙、牛杜镇一带,与运城为犄角之势。比秦军至蒲,陈伯生问实生以进攻方略,且询运城虚实。实生曰:予昨见余楶,询以有无援军?彼谓河南毅军已允来援,不日即可到运。予曰:毅军失利潼关,以全力抵秦军,尚不能支,何暇分兵来运?彼又谓:毅军即不能来,遣人召驻洛陆军,亦不过三四日事耳。予曰:今祸在眉睫,洛阳距运四百余里,且有山河阻隔,三四日安能往返一次耶?予言至此,彼面红过耳。以此观之,河南必不能援运,即勉强分兵,亦决非精锐之师,不足畏也。所可虑者,谢、陈辈必分兵由北路来御,余楶亦必派盐捕营堵塞南路,惟中路平坦而僻,向为行陕盐运道,所过无大市镇,食宿均不甚便,彼度我军不由中路进,必不设备。

今正宜乘彼不备,兼程进发,至解州所属之龙居村齐集,进驻赵村,距运不过十里许,并可依据姚暹渠堰少休兵马,然后沿堰东进。彼军堰南,我即取道堰北,彼军堰北,我即取道堰南,长驱薄城,以大炮声击西南隅,而以锐师由西北隅拔城,一战克城,则未经战之盐捕营必溃,巡防队之来援者,亦必闻而北走矣。伯生深然之,遂如实生言,星夜率所部及严子清队伍,于辛亥十一月十二日晚抵赵村。是时盐捕营放哨,获乡民之饷秦军者,探悉秦军驻所,余楶遂遣吴闰辰等率盐捕、运安等营及河南援军百余名,夜袭秦军。时秦士卒以日夜奔走疲甚,且时方大寒,西北风甚烈,军士苦露宿,皆围坐就火取暖,有沉沉睡去者,忽闻炮声隆隆,子弹如雨下,伯生急鸣号,壮士五六人跃起,口衔利刃,袒臂持快枪冲击,毙敌兵十余人,敌兵咸辟易,众军士继之。适子清所部大队至,自龙居村从侧面横击敌,敌疑有伏兵,遂大奔北,秦军尾之,直薄城下。严子清指挥军士,据渠堰击守城兵士,而自率健卒先登,驱散城上兵,遂启北门纳诸军。时盐捕、运安等营及守城之团勇,已逃散殆尽,河南援军亦逃去。独驻将军庙及牛杜镇一带之巡防队,闻秦军初破运,布置未能周密,且未必无内应者,欲悉锐复取运城。忽报晋军踵至,始魂飞胆落,鼠窜北去。

由是蒲解十余州县,遍树民军旗帜,父老子弟咸呼万岁,庆重生矣。此十一月十三日事也。先是王利臣至河津,约晋军南下,会秦军取运城,以为根据地,李岐山等均表赞成。旋闻秦军已抵蒲,遂约定李岐山、韩迪卿等,率一标一营及新练之国民军取道万泉、猗氏直趋运城;王英侯、郝席宾、王云波等率马队及步队一标二营,取道临晋,进据蒲州,以为李岐山后援。比英侯等至临晋,闻运城已克复,蒲州已有备,遂折而东行,会秦师于运城。适岐山已先于十四日驻军北相镇,单骑至运,与秦军约定,秦军南守,晋军北伐。实生、利臣诸人,亦相继来运,军政分府遂由是立。

第十章 南河之战守

茅津者晋豫之门户,南河一带之要害地,而平陆亦有津岸可渡。故防河者,必皆驻兵守御,庶足以扼咽喉而资保障。辛亥十一月十三日(即阳历一月一日)河东光复后,清廷派毅军驻豫之陕州,西图攻入潼关,北谋渡晋。晋军总司令张,以大军围攻平阳,未暇南顾河防,特命巡盐队管带谢祯祥率所部驻茅津防堵,李鼎新副之。先是井勿幕率秦军守茅津,其兄崧生守平陆,及闻潼关秦军与清军战失利之耗,井勿幕决计西旋,以图恢复,故以谢军代之。十二月六日(即阳历一月二十四日)谢祯祥等抵茅津,留兵一队归郭振淮节制,防守茅津,自率余队赴平陆驻北关自治事务所,筹画攻守之策。十一日(即阳历一月二十九日)下午五钟守兵报敌船数艘约数十人,势欲北渡,李鼎新与井崧生率队至河岸,竟阒无一人。是夜派排长张书铭率兵二十名守壕沟口,翌日昧爽,报南岸灯团闪烁,不下百余人,又将北渡,晋民军对岸迎击,敌势稍却。无如晋防兵士土炮居多,力难及远,敌兵遂各携快枪并带开花炮相轰,蜂涌而来,谢祯祥、李鼎新、井崧生、李敬贤等极力抵御,双方轰击有五六小时之久,枪声隆隆,互有损伤。卒以器械不敌,晋防兵失利,军需辎重率多委弃。星夜抵运城,急调大军往援。未及发,敌乘势登岸入平陆城。大肆掳掠而去。时南北停战议和,共和已有消息也。

注解:

*本文节录自山西文史资料编辑委员会编的《山西文史资料》第二辑(一九六二年二月)。

《辛亥革命在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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