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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沈阳·人物】初国卿:尘土功名 秋水文章

【家在沈阳·人物】初国卿:尘土功名 秋水文章“我本质上是一介书生、一个文人,生于斯、长于斯,在沈阳生活和工作了近45年,这个地方有我的乡愁,同时沈阳也给了我那么多的荣誉和文化养料。

“我本质上是一介书生、一个文人,生于斯、长于斯,在沈阳生活和工作了近45年,这个地方有我的乡愁,同时沈阳也给了我那么多的荣誉和文化养料。最近有一句网红名言:‘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这是从白居易的诗和苏东坡的词里化来的,化得好。我之于沈阳,就是以一个少年之情怀,为其呐喊,为其书写,为其留下些许的审美符号和文字,我即足矣。”——初国卿

初国卿祖籍山东聊城,1957年生于辽宁北票。字次公,室名浅绛轩。1982年毕业于沈阳师范大学中文系并留校任教。曾任《大众生活》《车时代》总编辑,中国艺术工作者协会副会长、沈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沈阳日报》专副刊中心主任、编审。现为辽宁省散文学会会长、沈阳市政协文史馆馆长、沈阳市文化遗产保护研究会会长、沈阳市收藏家协会会长、冰天诗社社长、沈阳文史研究馆馆员,沈阳师范大学、渤海大学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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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研究方向为唐诗、辽海文化与名物学。著有《唐诗赏论》《佛门诸神》《沈阳陶瓷文化史》《盛京瓷话》《郑板桥:绝世风流》《期刊的CIS策划》等;主编《三李诗鉴赏辞典》《辽海名人辞典》《中华传统文化10万个为什么》(宗教卷与饮食卷)《辽海散文大系》等;八集大型历史人文纪录片《辽西走廊》《盛京》总撰稿。出版散文集《不素餐兮》《春风啜茗时》《当时只道是寻常》《浅绛轩序跋集》《瓷寓乡愁》《在水之阳》等。作品曾入选大学教材与多种选本。2004年获沈阳市第三届“德艺双馨”文艺家称号,2014年获辽宁省第三届全民读书节“最佳写书人”称号;散文集《不素餐兮》2003年获“辽宁文学奖”,《在水之阳》2021年获“冰心散文奖”。

初国卿在大半生的报刊职业和学人生涯中,除了工作就是读书写作。“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出版多种散文集,其名篇《听雨》,与季羡林《听雨》、余光中《听听那冷雨》并称为“当代听雨三篇”。他喜欢收藏古籍、旧笺、拓片等奇秘之物,人称其为“文化遗民”“浅绛彩瓷收藏与研究的标志性人物”。他主张学以致用,治学当与做事相结合。正是因为这种学养和情怀,才使他固守着心中独有的情趣和风景,不求点滴功名,只重秋水文章。在书中岁月和字里乾坤中,过着蕉影摇窗、野泉滴砚的生活,向往的总是那一杯清茶旁的纸上风月和辽沈地区的文化乡愁。

2021年10月22日,初国卿在沈阳家中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我从辽西那片大山中走出来,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后来从事报刊编辑工作。在沈阳生活了近45年。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后来进到城里还能成为一个读书人和一个文化圈中人,在我的老家,很多人不理解。我身上有古代士人那种情怀,这些情怀从哪里来?我细想想,可能有多方面原因。一方面是我家庭的原因,我的祖籍是山东东昌府茌平县,东昌府就是现在的聊城,茌平是鲁西南不太发达的一个县。在晚清时期我的祖上闯关东,到了辽西地区,即我出生的地方。”

“我的出生地在辽西北票县,老家是努鲁尔虎山东侧老寨川边的一个小山村,我出生的村子名叫‘朱石皋’,字面意为有红色石头的水滨,其实是蒙语‘朱日干格尔’的谐音,意思是‘六家子’。大约初氏祖先早年在这里只有六家人,这也和我祖上有六位太爷分家而居的过程相吻合。老家朱石皋可谓是山村中的山村。我念大学时放假回家,乘沈阳到赤峰的火车,下了火车,要坐半个小时的小火车到北票县城,从县城再坐一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下了汽车或是步行一小时,或是坐小驴车才能到家。到我家的村子要过一条季节河,即老寨川,如果赶上下雨河水陡涨,过不了河就只能在河这边找一户亲戚家住下。等河水退了才能回家。”

“进入我们那个村子,要循一条窄窄的溪边小路,近村时只能听到鸡鸣狗叫,但却看不到人家。只有进到土山四围、绿树掩映的村中,才豁然开朗,见到户户人家。现在村里已远远不只‘六家’,闯关东来此的初氏族人,经过一百多年的繁衍,已有几十户。我家村头有两棵一千多年的元宝枫。两棵古枫从我儿时就这么大,到今天依然这么大。”

“我太爷、我爷爷、我父亲三代单传,到我们这一代,我妈妈生了我们兄弟姊妹六个,我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从小的时候,奶奶对我影响比较大,我奶奶家是当地大户人家,因为家道中落,嫁给了我爷爷。我爷爷是一位老党员,刚正不阿。小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奶奶教育我们,说的都是为人要讲信、正直、自立、读书。”

“我父亲是当地的小学教师,后来又是小学校长,还做过当地的中学校长。这种家境对我影响很大,我从小就特别爱读书。家里的各种农活我全干过,起圈、倒粪、送粪、种地、抗旱、间苗、铲地、放垄、秋收、打场、冬储,我无一不通。更多时候我是在抢时间读书,有时我会坐在家中门槛上读书,我妈喊我三遍吃饭我都不应,气得我妈拿饭勺往我脑袋上敲,我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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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也没什么书可读,偶然得到一本可读的书会高兴得不得了。记得我有个远房小表哥,到我家来住,他拿了一本《蛇岛的秘密》,我只读了个开头就觉得好看极了。我和小表哥好说歹说,他只同意我看一天。那一天,我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气读完。那时我才小学二年级,做梦都觉得我也上蛇岛了。后来我又借了同学的一本《黑龙湖的秘密》,也是看得如醉如痴。直到我上了大学时都难忘这两本书,特地上地摊上寻找当年读过的版本,特意写了一篇散文《两本‘秘密’里的乡愁》。而蛇岛也成了我的一个想往,1983年,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外出开会上旅顺,终于圆了我上蛇岛的梦。后来又数次去旅顺,又两次登上蛇岛,这就是我发在《沈阳晚报》‘文溯阁周刊’上的散文《三上蛇岛》的由来。在我上大学之前,《唐诗一百首》我都能背下来。”

“我1975年九年级毕业,那时是九年一贯制,等于高中毕业。毕业后我回家里做了几个月农活,然后当了半年的小学民办教师,再到公社广播站当编辑。那时我写的新闻报道和通讯,几乎每个月都能在县广播站或是《朝阳日报》播出刊发。当年我写的《北票杏仁丰收》还上过辽宁人民广播电台。”

“1977年高考,我考上了辽宁中医学院,没有去。第二年不打算考了。我有个表叔说:你怎么不考呢?你现在挣多少钱啊?我说,我借调到《朝阳日报》了,可能以后每月工资31元。他说,你知道大学毕业工资多少吗?56元。你怎么不考大学呢?于是在他的再三劝说下,我下决心再次考大学。当时《朝阳日报》农村部把我借调去了,只给我12天复习时间,我这12天全看数学了,数学是我最薄弱的科目。1977年、1978年高考我报的第一志愿都是吉林大学考古专业,可分数不够啊。1977年我数学考了零分,1978年数学考了3分。后来录取到了辽宁第一师范学院,就是今天沈阳师范大学前身。三年级时我被评为省三好学生,《辽宁日报》《辽宁青年》都登过我的事迹。”

“我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在学校工作一年之后调到辽宁省广播电视大学,给我分了一套两居室房子。在省广播电视大学主要办《电大语文》杂志和讲课,后来任《电大语文》主编。1993年创办《大众生活》杂志,任社长兼总编辑,1997年《大众生活》并入沈阳日报报业集团,我继续做《大众生活》主编。2003年底《大众生活》停刊,2004年我任《沈阳日报》特稿部主任,后沈阳日报社特稿部与文艺部合并,成立专副刊中心,我任专副刊中心主任。”

“2017年1月退休后,有了充裕的时间读书写作,整理自己的藏品,同时参与地方文化建设。时间对我极为珍贵,每每感到不够用。我始终没有微信,不为别的,就是想省点时间,少人打扰,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谈到我的治学与写作,其实也是兴趣使然。我上大学时,最感兴趣的是唐诗。大学三年级时,曾就唐人绝句风格问题写论文与在校研究生商榷,论文在学报发表后,又在《光明日报》转发。在唐诗鉴赏评论方面,我下功夫最大的是晚唐李商隐。李的最好注本是清人冯浩的《玉溪生诗集笺注》,我曾细读过三遍,做了好几本读书笔记;张采田的《玉溪生年谱会笺》也反复研读。大学毕业论文的题目就是写李商隐的诗,题目是《沉博绝丽,高振唐音——李商隐七律艺术探微》,并刊发在沈师大学报上。”

“我大学毕业后几年间,正是全国古典文学鉴赏热,得益于我对唐诗的研究,参加了多种鉴赏集的写作,发表了多篇有关唐诗研究的文章,其中关于李商隐诗的鉴赏文章和研究论文,引起学界的关注。近两万字的《悲剧生命的艺术体悟——李商隐〈锦瑟〉叙论》一文,在总结前人关于此诗为恋情说、咏瑟说、悼亡说、自伤说、诗序说、咏史说等十几种主旨别解的基础上,我提出了新的‘人生悲剧回顾与感悟说’,从而引起一方研究者的关注。”

“随着对唐代诗人、诗体与艺术风格研究不断深入,我开始唐诗的考据之学,并发表了多篇考证文章。1987年,在《社会科学辑刊》第5期发表了《〈杨柳枝〉作者为刘禹锡辨》一文,解决了‘春江一曲柳千条’这首诗的作者自明代以来误为周德华的问题,确定真正作者为刘禹锡。当年12月6日的《人民日报》‘每周文摘’摘发,引起学界关注。1999年,我又在《文学遗产》第6期刊发《称日本为‘扶桑’始于唐代》一文,用大量唐诗中的扶桑意象,证明我国在唐时就已称日本为扶桑。”

“我1993年出版了《唐诗赏论》,袁行霈作的序。1996年,我主要以这本书评上了正高职称,那年39岁。那一年北京大学国学网站,唐研究专家栏专家32人,我在其中,主要也是因为《唐诗赏论》这本书。”

“2008年以后,我重点研究方向转向辽海文化,到2018年,十年时间,辽宁带有文化符号的大部分地方我几乎走遍了。研究历史的人,都是跟着史料走的,什么地方有精彩丰富的史料,我就往什么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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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海’作为一个人文地理的区域名称,是自晋、唐、辽、宋以来,就与燕赵、齐鲁、吴越、荆楚、巴蜀等地相互对举的概念。‘辽海’的地理含义狭义而言,相当于今天山海关以东至渤海、黄海间范围,广义而言则涵盖渤海、黄海以北之整个东北地域。从地理概念和历史渊源上说,‘辽海’作为辽宁文化名称是恰当的。多年来,我着力关注辽海文化研究,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为自己生活的这片土地做一些文化梳理,同时也实现自己的情致化生活和情致化写作。”

“在研究辽海文化过程中,我首先关注的是高端经典文化,如对文溯阁《四库全书》的关注与研究。自1996年率沈阳电视台摄制组到甘肃采访,制作电视专题片后,即开始对其跟踪研究,写了大量有关文章,提出文溯阁《四库全书》只有回归沈阳,达成书阁一体,才是实现文物价值的最大化。

我不断呼吁,连续发表文章。其中《旷世风华文溯阁》长篇散文在2003年7月31日的《南方周末》刊出后,当年《新华文摘》第11期全文摘发,在全国引起多方关注;又如对《红楼梦》与辽宁的关系的研究,在任《沈阳日报》专副刊主任期间,曾安排记者采访著名红学家周汝昌先生,并在《沈阳日报》连续刊发了17篇‘曹雪芹祖籍在沈阳’的讨论文章,成为当年全国红学界十大标志性事件之一。后来,参与《中国文化通览·辽宁卷》编写时,特提议加了《〈红楼梦〉的辽宁渊源》一节,并撰写,受到中央文史馆的赞许。中华书局副总编辑、中央文史馆馆员程毅中先生特意与我联系,将此节中有关程伟元的相关文字用在了苏州程氏家谱中。”

“对辽宁地区陶瓷文化的考察与挖掘。研究辽海地区的陶瓷史,是我多年关注的一个课题。从沈阳新乐遗址新石器时代的大量陶器生产,到新民高台山青铜时代的‘东北第一窑’;从朝阳袁台子汉代‘柳城窑’,到辽阳冮官屯辽代‘东京窑’;从海城缸窑岭清代‘黄瓦窑’,到沈阳杜重远的肇新窑业,为辽宁的陶瓷发展勾勒出了一个清晰的历史脉络。这也是我出版《沈阳陶瓷文化史》的重要基础。”

“在辽宁,我是最早关注肇新窑业的,20世纪90年代末就开始了,我收藏的一批肇新窑业的瓷器,都是早期的,像印泥盒、生肖盘,这些现在都不好找了,还有肇新窑业一些史料。2018年,杜重远诞辰120周年,我在《人民日报》发表《又见肇新》一文,引起学界关注。这些文章的写作,得益于我的收藏、我的史料积存。”

“我的收藏,在全国有影响的是浅绛彩瓷,我觉得这种瓷有文化内涵,它将中国瓷、中国画、中国诗、中国书法、中国印这五种最具中国文化的元素集于一体,可谓国粹中的国粹,因此我提出了‘中国瓷本绘画’这一概念,从而引起瓷界的广泛关注,藏界誉为‘初氏定义’。这些年我又四处访碑寻砖,收藏有几百幅碑拓,其中如《汉三老讳字忌日记》《北魏元譿墓志》《唐故夫人竹妙墓志铭》《好太王碑》《元景造像记》及多种汉画像石等拓片,均为难得一见之珍品。如东晋永和九年古砖,经多方搜罗我竟得十几种,其中永和九年拓片集有30余种,这些都为我的名物学研究奠定了丰厚的基础。同时我也开始对这些拓片进行整理题跋,展开深入研究。另如旧笺纸,当年多为实用之物,留存不易,尤其零笺,更为难得。多年来我始终着意搜求,所得旧时零笺近千种,归类整理,即可为这些故纸赋予新的生命,能为中国木板水印和制笺史上留下一脉寒香,是我的一大快乐。”

“我想,作为一个读书人、文化人,最应该有的基本的修养,就是做一个正直的人,有道德底线的人,有原则的人,不犯那些常识性的错误,不去说那些违背良知的话,不去做那些违背良知的事,古人常讲,道德文章。我这个人骨子里认准的事,一定坚持到底,我能做成一点事,可能也就在于我的坚守。我常常反过来检讨自己,修正自己,哪件事,我做错了,我会反思。”

“同时,作为一个读书人,还应当是一个有趣的人。日常生活要有趣,比如我的客厅和书房里,常年要草木葱茏,花香四溢。有盆竹子是20世纪80年代著名工笔画家晏少翔先生所赠,青翠了30多年,其间不知分栽了多少盆,我的许多朋友家的竹子都是从这盆里分栽的。客厅里还有芭蕉、白兰、鸢尾兰、观音竹、菖蒲及兰花。生活有趣,文章才不致于刻板。尤其是散文创作,最是一个人情致、性灵、品位和才识的自然流露与追求,因此,散文创作的题材抉取和形式选择都应是个性化的。内容上可以莳草品茶,也可以谈史论政;形式上可以艳若天人,也可以淡妆素服,但万万不可流于敷泛、平庸,毫无情致,毫不婉绝。这是我散文创作的一大原则。”

“我认定的事,今年做不成,我明年做,明年做不成,十年之后我也要做到。例如我用的这个画案,是仿王世襄的那个,板子不好买,买不着,我始终不放弃,经过多年,做成了。如果某一件事,我认为行,多少人说不行,我也要把它做下去。比如我为什么坚持写散文,就是因为偶然有人说我‘写不了散文,你应当写评论’,才激发了我写散文的兴趣;再有我为什么写书法,就是因为我求别人为我题个签而不得,从而让我有了我也要写字,要做一个完整意义上的文人的想法和行动。我认为,书法是文人最基本的素养,要做一个完整意义上的文人,必须会写书法,我去学二王,学李北海,学赵孟頫,最终形成我的字,要有书卷气、不俗气。我的字,我的书法,我不去写那些公用语言,要写我自己的东西,写我自己的诗,这样才能体现一个完整文人所应该具备的修养。这是我的一种追求,能达到什么程度,另当别论。我有这种情怀。”

“我时常这样想,在文化上,你的积淀深厚,你的文化眼界开阔,你的博与专,最终须不要空谈,我们一定要把文化落在学以致用。掌握多少知识、读多少书,这个不足为重,把知识落在实际上,指导实践,这是最重要的。古人强调学以致用,我们应该怎么用?研究地方文化,应该有城市历史的传承,网络时代,这些很容易查到,而且更详细、生动,重要的是我们要把知道的这些、掌握的这些提炼出来,落到实处,指导当下的经济发展,研究怎么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我就想,我们应该做点实际的事情。”

“所以,在研究地方文化时,我确立了四个原则——品牌选择、价值提升、时尚导入、产业对接。我认为,我们文化上做的事情要从浩如烟海的文化符号中选出有代表性能上升到中国乃至世界层面的,要有‘引爆点’,要有价值的提升,同时还要让年轻人感兴趣,这样才有未来,最终和产业对接,形成经济规模,从而造富造福一方。我提出的旗袍文化、三月三文化、陨石山文化、肇新窑业文化主题公园等,都是从这四个原则出发的。”

“人生漫长转瞬即逝,有人见尘埃,有人见星辰。我在这里所见过的是7200年前新乐人的星空,2300年前候城人的星空,还有400年前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头顶上的星辰,所以我一定不辜负这片星空,见过星辰,付出努力,求得秋水文章。”

沈阳日报、沈报全媒体记者:赵威、王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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