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吴三桂手捧钦赐顶戴,是如此毕恭毕敬,表现出一副叛国求荣者的嘴脸。他从此充当了镇压农民运动的急先锋。
陈圆圆画像碑(吴三桂后人拿出陈圆圆画像)
77、吴三桂投降清廷,立即勾引清兵入关。京城内外,风声鹤唳,情况紧急。义军也作了撤退准备。此时陈圆圆被幽禁在这所深宫里,成天紧锁双眉,静候闯王发落。
78、果然,闯王颁下手令,责成刘宗敏速斩陈圆圆,并将首级悬挂城楼示众。李岩和宋献策闻讯赶来,请求宽限,刘宗敏不但不允许,反而要亲兵把陈圆圆绑了押出宫门。李岩大声说:“且慢!刘将军,这是非曲直,你至今还不清楚么?”
79、刘宗敏说:“别罗嗦了,待会儿,闯王派人前来监斩,那陈圆圆可真活不成了。”宋献策接茬说:“如此说来,刘将军另有安排?”“我怎么忍心把个仙女送回天呢!”原来刘宗敏有意另找个女人头挂在城楼上作为偷梁换柱之计。
80、李岩急切想见闯王。此时闯王正醉心于登基称帝,而对当前危局毫不在意,成天与牛金星等文武百官忙于演礼。宋献策对此大不以为然,劝李岩不要去求见,免得自讨没趣。
81、李岩出于一片忠诚,希望说服闯王回心转意,还是鼓着勇气与宋军师一同进宫叩见闯王,陈述当前京城告急,应全力商讨拒敌之策,不可因登基称帝之事,连日演礼不断。
82、闯王执迷不悟,对李岩的意见,竟充耳不闻,还生气地说:“不必多讲,去吧!”
83、牛金星见闯王对李岩那种严肃态度,赶忙搭茬:“闯王登基乃是天命,难道天命不如你李将军高明么?”李岩以其语带讥讽,叫他不要出口伤人。牛金星反问道:“我出口伤人?前日闯王亲命红将军将陈圆圆押回,而你却修书要她送去山海关,这难道也是牛某出口伤人?”
84、李岩驳斥道:“那是为了抚吴大计,如若那日将陈圆圆送到山海关,只恐今日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85、牛金星又进一步挑拨说:“如此说来,岂不是你李将军明智,而圣上反倒错了不成?”
86、闯王勃然怒斥道:“李岩大胆!”
87、宋献策连忙跪下:“启禀圣上,方才我与李将军饮酒,是他多喝了几杯,竟在此胡言,万望龙恩宽恕!”闯王这才息怒,还要他们今后休再议论陈圆圆之事。
88、吴三桂勾引清兵节节进逼,势不可挡。闯王败走山西平阳县境。牛金星见形势不妙,想以陈圆圆画像作为“投清依吴”凭证。原来这幅画像是在吴三桂的专使被刺时,落到牛金星手里的。
89、牛金星要秦二虎打扮成商人模样,潜入清营私通关节。
90、临行时牛金星把陈圆圆画像交给秦二虎,郑重嘱咐:“此物关系重大,要以命相保!”秦二虎跪接画像表忠心:“丞相如此信赖,小将万死不辞!”
91、牛金星刚支走秦二虎,忽然闯王驾到。两人谈起宋军师提出分兵河南一事。闯王说:“义军目下马疲兵少,如再分兵河南,岂不被吴三桂将我们一口一口吞掉,此策真是糊涂极了。”牛金星挑拨道:“据臣所知,不是宋军师之意!”闯王忙问:“又是李岩?”
92、牛金星说:“李岩胸怀大略,非久居人下者。自古争夺王位,父子、兄弟互相残杀之事,屡见不鲜,更何况李岩只是你的义婿。宋太祖赵匡胤是如何夺得江山的,圣上您一定熟知吧!”闯王听后神色突变。心想:李岩真的会乘我之危,另有打算么?”
93、正当牛金星在闯王面前中伤李岩之时,刘宗敏押解秦二虎面见闯王,禀明秦二虎私逃投敌。并云此事牛金星完全知晓。牛顿时张皇失措,请求闯王作主。等到从秦二虎身上搜出陈圆圆画像,牛金星才松了口气,感到自己得救了。
94、牛金星便把画像呈给闯王,陈述谁是秦二虎的主使,这画便是铁证。因画上题诗是李岩笔迹,可以由他恶意胡诌,血口喷人。
95、接着就对画上题诗,逐句作歪曲解释。胡说李岩诗中寓意是暗指义军的成败,如风雨一般急骤,李岩并非真心依顺新朝,有意前往河南,要与吴三桂一起统治这神州大地。
96、刘宗敏一听,火了。喝道:“秦二虎,此画是何人交付给你的,快给我讲!”牛金星顿时计上心来,忙问秦二虎:“李岩是如何将你收买,还不从实招来!”主子示意,奴才自然心领神会,便信口编造谎言说:“是李将军说,等到了那边,他保我连升三级呀!”
97、闯王听了供词,怒不可遏,喝令将秦二虎斩首。
98、秦二虎惊恐万状,大叫:“圣上饶命啊!”
99、牛金星抢前一步对闯王说:“圣上,秦二虎不过走卒而已,我看暂时留着他还有用处。”于是,闯王传令先将秦二虎押下,待与李岩对质。
100、站在闯王一旁的刘宗敏应声道:“谨遵圣命。”立即吩咐亲兵将秦二虎押了下去。
101、在吴三桂进攻义军的同时,河南也发生兵变。红娘子为平定叛乱事,求见闯王。但她还未开口,闯王就先问她有何禀报?
102、红娘子说:“听说我们留在河南的义军有小股哗变,局势不稳,不知父王有何决策?”
103、闯王听罢,沉默未语。牛金星便趋前献策说:“圣上以为河南之乱应该平息,只是难找既善于用兵,又乎众望的将才呀!”
104、牛金星的话,打中了闯王的心。便说:“丞相所言,正是孤王为难所在。”
105、红娘子说:“孩子不揣冒昧,愿为父王保举一人。”闯王问是谁?红娘子荐举李岩。并说李岩生于河南,地利人和,此去定能立功。牛金星插言道:“关于河南之事,李将军真可谓用心良苦啊!”此时闯王便假意让李岩去河南,并要红娘子通知李岩当晚到行宫议事。
106、红娘子走后,牛金星问闯王:“圣上您真的让李岩去河南?”
107、接着又向闯王煽动说:“圣上啊,十八子主神器乃天经地义。圣上的李是十八子,那李岩未必不以此自许!如今,他的阴谋暴露,望圣上当机立断。”
108、此时闯王已深受蒙蔽,动了杀机,有意抽出宝剑弹铗三响,向牛金星示意。牛顿时领悟,连连称颂“万岁圣明!万岁圣明!”
109、红娘子回家,立即通知李岩赶赴行宫。于是独坐灯下攻读兵书,等待李岩。心想:我们是战败了,可是怎见得就不能“东山再起”?
110、她想到不久将与李岩同去河南,秣马厉兵,共复大业,就象一股暖流,滋润心田,兴奋地跳起舞来。
111、夜阑人静,李岩没有回家,红娘子已感到困倦,昏昏入睡了。
112、睡梦中的红娘子,恍惚自己进入了仙境,看见一群花团锦簇的仙女在云雾中翩翩起舞。
113、顷刻间又与李岩联袂到达了河南,当年卖艺江湖的旧土庙,鸾凤交好的洛阳桥,都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紧接着,义旗所指,叛乱平息,河南出现了新气象。他俩依偎在一起,叙旧情,庆胜利,充满喜悦心情,不禁双双起舞。
114、霎时,他们又在鼓乐声中,二次进京,步上金銮,参见闯王。闯王笑容满面,双手挽着他俩,连连赞许爱女贤婿的丰功伟绩。
115、突然侍女红梅引书僮走进内室,惊破了红娘子的美梦。书僮说:“夫人!公子他……他……他被定成死罪,就要开刀问斩了。”
116、这晴天霹雳,顿使红娘子肝胆欲裂。她以袖掩面,泣不成声。
117、李岩被判处极刑,刀斧手将他押出宫外。
118、李岩孑然独立在“闯”字旗下,翘首青天。心想:我李岩起义以来,半生戎马,满腔忠诚,竟蒙受如此冤情,落到这样下场,顿觉怨愤积满胸怀。
119、红娘子闻讯赶来,一头扑进李岩怀里,放声痛哭。“夫君啊!闯王为何将你定成死罪?”
120、李岩回答说:“闯王说我抚吴之计是勾结吴三桂谋反;分兵河南是与吴三桂里外串通,故尔问斩。”
121、红娘子听罢大怒,对着“闯”字旗厉声道:“闯王呀,李自成!你不圣!你不明!你宠奸!你害忠!你,你,你实在太昏庸!”
122、她满腔怒火,拉弓要射“闯”字旗。
123、李岩上前阻止:“娘子万万不能如此!”
124、“什么?不能如此!”红娘子悲愤地叫道:“夫君啊,你想想前日我从山海关前回来,你说我愚忠坏了大事,如今屠刀已搁在你脖子上了,你怎么还不让我射掉这面旗呢?”
125、李岩解释道:“‘闯’字旗,不姓李,万千将士血凝聚,这是义军的旗,百姓的旗,毁旗便是毁自己。即使我含冤离去,还望你忍悲痛,顾大体,苦战到底!”红娘子认为她丈夫的话很对,便放下弓箭要进宫去辩理。
126、谁知冤家路窄,正好碰上牛金星。红娘子拔剑骂道:“都是你们这般奸贼欺君误国,谋害我夫!待我杀了你!”
127、牛金星巧言辩白说:“红将军请息怒,你就杀了我也救不了李岩兄弟。容牛某把话说明。闯王要斩李将军皆因美人图上的题诗。那可是白纸黑字,我牛某即使浑身是口,也难为李岩兄弟辩明冤情。”最后还假意哭泣地说:“但愿赐我一死,既可尽忠闯王,又可取信李将军。”
128、陈圆圆听到李岩问斩的消息,急忙赶来找红娘子。
129、两人见面,相对而泣。陈圆圆说:“那天刘将军并没将我斩首。我闻知李将军的冤情,就设法逃了出来。”
130、牛金星急于想把红娘子支走,便于向李岩下毒手。假意要红娘子赶快带陈圆圆去见闯王说明缘由。并说:“陛下圣明,定会收回成命,赦免李将军。”
131、陈圆圆眼看当前情况万分危急,忙说:“红将军,你我快些去吧!”红娘子答道:“好!”并嘱咐亲兵们在此看好公子,说自己与陈夫人去去就回来。
132、红娘子刚离开,牛金星传令刽子手:“时刻已到,准备动手!”
133、红梅与亲兵、健妇们都拔剑出鞘,齐声高叫:“谁敢动!”
134牛金星高举圣旨嚷道:“有圣旨在,哪个敢反!”
135、李岩气愤填膺,连声大骂:“牛金星,奸贼!”
136、牛金星一声“斩”!刽子手便将李岩绑赴刑场,可叹李岩就这样屈死在奸贼的屠刀下。
137、红娘子得此噩耗,痛哭失声。仰望长空,泣诉哀情:“闯王啊,父王!你为何如此忍心,让忠臣冤死黄泉,让孩儿永失欢笑呀!”
138、陈圆圆看到红娘子悲痛过度,劝她保重身体,以慰九泉之下的李将军。
139、接着便拿出画像对红娘子说:“我的画像,适才闯王已交还于我。李将军皆因画上题诗惨遭杀害,如今奉送与红将军留作纪念。”
140、吴三桂的兵马已向义军阵地杀奔来了。前线守将急忙面报闯王。
141、闯王大惊失色,立即传令作好迎战准备。
142、大将刘宗敏一马当先,手持钢刀,冲入敌阵,把敌军杀得尸横遍野。
143、闯王持枪跃马,亲临阵前指挥战斗。在清点人马时,得报宋军师不辞而别,牛金星已投清。此时闯王心情沉痛,悔恨交集。
144、战斗中一片混乱,陈圆圆躲避不及,被清兵劫走。
145、红娘子率领亲兵、健妇,保护闯王,力战吴三桂,驰骋战场,奋勇冲杀,歼敌甚多。不幸,她被冷箭射中,血流不止,退下阵来。
146、刘宗敏得到红娘子不幸中箭的消息,马上报告闯王,闯王一时被惊呆了。
147、身负重伤的红娘子,倒在闯王怀中,已是奄奄一息。临终时,留下了一句未说完的话:“父王,李岩他……”随着话音中断,手中的美人图飘落下来,图上留下她的斑斑血迹。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