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严鼎

文稿|严鼎

柳宗元，字子厚，原籍是现在的山西省永济市，位置在山西省西南部，相传是虞舜建都的地方，也是王维、司空图、杨贵妃的故乡。杰出诗人、哲学家、儒学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著名作品有《永州八记》等六百多篇文章。

捕蛇者说（捕蛇者说原文及翻译）

柳宗元有很多的称号。比如，因为他是河东人，人称柳河东，又因为最终病故在柳州刺史任上，又称柳柳州。柳宗元与韩愈同为中唐古文运动的领导人物，并称“韩柳”。又由于柳宗元在山水田园诗歌方面的卓越表现，与王维、孟浩然、韦应物一起，被后人称为“王孟韦柳”。

柳宗元二十一岁考中进士，在京做官。后来唐顺宗起用王叔文推行新政，柳宗元、刘禹锡等人参与其中。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顺宗中风，朝廷事务都依靠宫中女官和宦官传旨，朝中的旧势力联结宦官立宪宗，王叔文被贬官下放，同党八人均被降为州司马，称八司马，柳宗元也在其列。司马是一种职位很低的官职，唐时每州置州司马一人，没什么权力和地位，被贬为司马其实是一种很严厉的惩罚。后来朝廷又将王叔文赐死。

柳宗元原本是被贬为邵州刺史，途中再被贬至永州司马（都在湖南）。到任之后，生活极苦，只能寄居寺中，健康受损。柳宗元在永州十年，均清闲无事，平时就外出游玩消遣，生活经验丰富，思想境界得以提升，写出了《捕蛇者说》这样一些社会写实的作品，又受山水风景熏陶，写出《永州八记》，我们课内学习的《小石潭记》就是其中的名篇。诗有《江雪》《渔父》，都是传世之作。

后来柳宗元被调任柳州刺史（广西）时，宪宗决定召还他，可惜柳宗还没收到诏书，就死在了柳州，年四十七岁。

再说回这篇《捕蛇者说》。“说”，文章的体裁，有解释、叙述的意思，韩愈有《师说》，刘蓉有《习惯说》。此文可与《卖柑者言》合看，“卖柑者言”也可以称为“卖柑者说”，“捕蛇者说”也可以叫“捕蛇者言”。《捕蛇者说》可以理解为“说”一个捕蛇者，或者一个捕蛇者如是“说”。柳宗元在永州做官时，捕蛇是当地人的一种职业，背后有着不幸的故事。

永州，古代的零陵地区，今湖南省西南部，湖南似侧面人像，永州在颔下颈部，和广东、广西交界，潇水、湘江在此汇合，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别名叫“潇湘”。中国历史上有很多名人和永州有关系。这里除了是三国名将黄盖、唐代大书法家怀素的故乡，像大文豪柳宗元、欧阳修、陆游、徐霞客也都在这里留下过事迹。

永州三面环山，今称锦绣，古为蛮荒，产生毒蛇，也产生了捕蛇者的故事。

柳宗元不称毒蛇而称“异”蛇，颇有《春秋》“一字褒贬”的风格。他描写这种蛇黑色而有白纹，一句话道出它的样相诡异，下面说触草草死，咬人人死，两句话道出毒性重大。捕蛇是非常危险的工作，为捕蛇者出场预作铺垫。

蛇虽有剧毒，但入药后可以治大麻风，治手脚弯曲不能伸直，治某种恶疮。这些病常使名医束手，但医药可以济医术之穷。道家说人体内有三尸虫，危害健康，用今人的眼光看，应是某种寄生虫，那时中医一般的药力难以攻到它的部位，永州异蛇可以奏效。于是朝廷召人捕蛇，交两条蛇可以免除一年的赋税。这样危险的工作，永州人居然争着做，设置了悬念，也为下文写捕蛇者的故事做好铺垫。

有一位姓蒋的人，三代捕蛇。文中说“专其利”，享受这种好处。这叫什么好处呢？就是通过捕蛇来抵偿税收这种好处。可是，“吾祖死于是，吾父死于是”，祖父、父亲都因为捕蛇而丧生，如今，自己“几死者数矣”，有好多次几乎送了命。捕蛇那么危险，但他们仍然认为这是一种好处，觉得是占了便宜。

吾祖死，吾父死，吾几乎死，分三次说出，给读者三次撞击。我迟早不免一死，虽然没说出来，但读者也能想得到，这是第四次撞击。

柳宗元的意思是：既然捕蛇这样危险，我可以跟主管这项业务的官员谈谈，你以后不必再交两条毒蛇抵税，你仍然交钱交粮。我们读到前面捕蛇者命在旦夕，情绪绷紧，现在见柳宗元伸出援手，情绪放松下来。可是我们乐观其成的时候，接下来捕蛇者的反应却出人意表，我们的情绪又绷紧了。这就形成了文章气势的抑扬。

前文，捕蛇者蒋氏谈到自己的工作有生命危险，谈到父亲和祖父都因捕蛇而死，表情不过好像很悲伤而已，可见他长年压抑自己的感情，快要麻木了。如今听到柳宗元想帮他，反而放声大哭，可见蒋氏从来没有得到这样的关怀，突如其来，反而承受不禁。

“你是想让我活下去吗？我现在捕蛇抵税固然活得不容易，可是，如果我恢复交钱交粮完税，那就会活得更艰难。”这样的意思用白话文表达，就没有文言文的那种悲怆和绝望。

再来说这里的“汪然出涕”。捕蛇者“未开言不由人泪珠滚滚”，给人的震撼也是极强的。如果捕蛇者说到后面才大哭，效果就没有这么强烈。

再往后读，捕蛇者的自白就进入了最精彩的部分。我们明天接着讲述。

严鼎中学语文荣誉出品

文稿|严鼎

音频|严鼎

排版|张金香

统筹|孟滕玲张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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