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别看大城市里的白领们整天光鲜亮丽,其实往上数三代,大家都是泥地里讨生活的农民!
这就是说,中国文化的根,是深深扎在泥土中的。要想了解最真实的中国,想了解中国社会的一切结构、秩序和权力,就要向泥土中去寻求。倘若离了泥土,那我们的文化和社会,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就会变成一座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
在这个碎片化信息满天飞的自媒体时代,上至精英大腕,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能指点江山,在酒桌上聊起政治、社会、文化等话题,唾沫星子能喷三丈远。但问题是,有多少人真的了解我们的国家和民族,了解我们的社会和文化呢?
我们为什么特别讲究长幼有序、尊重权威?为什么我们跟原生家庭之间无法划清界限?为什么故土难离还要落叶归根?为什么我们总觉得“打官司”是一件可羞之事?为什么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只要浪漫的爱情不可以吗?为什么很多私德很好的中国人却缺乏公德?贪、愚、弱、私,常被认为是国民性的弊病,这些情况从何而来?
如果你对上述问题一头雾水,不知所措,那就说明,你对中国社会和文化的了解,仅仅浮于表面,完全没有沉下去,抓住最内核的东西。
不过,你也不必为此妄自菲薄,因为百年以降,鲜少有人能俯下身子,用沉静的目光一点点辨析我们脚下的土地,和土地上承载的社会文化。
费孝通先生就是这样一位踏踏实实做学问、真真切切看社会的人。上世纪三十年代,费孝通在伦敦大学经济政治学院获得博士学位后,毅然回到祖国,在当时的西南联大和云南大学教书。
当时,他抱着一种想要研究清楚“中国最基层的社会结构是什么样的”这个疑问,给学生们开了一门“乡村社会学”的课程,一边讲学,一边整理讲稿,发表在杂志上。最终形成了一本由14个章节组成的《乡土中国》。直至今日,这本书依然是研究中国乡土社会传统文化和社会治理结构的重要著作。
费孝通先生在本书的序言里说,这本书“不是一个具体社会的描写,而是从具体社会里提炼出的一些概念。这里讲的乡土中国,并不是具体的中国社会的素描,而是包含在具体的中国基层传统社会里的一种特具的体系,支配着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它并不排斥其他体系同样影响着中国的社会,那些影响同样可以在中国的基层社会里发生作用。搞清楚乡土社会这个概念,就可以帮助我们去理解具体的中国社会。”
书中从中国社会的固守土地、缺乏流动性、村落的形成、熟人社会与陌生人社会的差异;一直到婚姻关系、团体关系、家国情怀、社会约束、法律与道德,等等,把整个中国社会的逻辑剥洋葱般层层剥开,直指核心。
比方说,在全书的开篇,费孝通就给中国的传统社会定了性:“从基层上看,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
那“乡土性”的中国社会有啥特点呢?费先生告诉我们,中国的农村有个特点,一个村子里几百年来只有几个姓,很少有外人能够进入,村民们时代繁衍生息,彼此也知根知底。于是,传统的乡土社会就逐渐演变成了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的封闭社会。费孝通形象地将这种社会形态称为“熟人社会”。
现代社会是由陌生人组成的社会,大家彼此不知根知底,凡事都要立个契约,靠规矩办事。但在熟人社会中则不然,什么法律、什么规矩,弄那些个东西干嘛,这不是把关系搞生分了么——“大家都是熟人,有嘛事您招呼一声就成!”
在这种环境中,个体的人际关系会交织成一张张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或血缘、或地缘、或姻亲、或师生,人与人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蛛丝马迹的关系,大家都可以通过“熟人”织就的网络,沟通关系、打通关节、排忧解难,甚至寻找捷径、超越规则、徇私枉法。
虽然在很多时候,“熟人社会”的社交模式明显有违于现代社会的法治规则,但它却以“潜规则”的形式,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隐性文化,并被视为一种合乎世俗观念的约定俗成,也就是费孝通所说的“乡土性”。即便在现代社会的法治理念之下,它依然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如果你看不透这一点,就看不懂几千年来,中国社会的一切结构、秩序和权力!
这本《乡土中国》体量不大,只有寥寥6万余字,但字里行间却充满智慧与洞见,是对中国社会的基层结构、中国人的性格、中国人的社会关系进行的一次根本性的总结,读过之后,会让我们形成一种新的认识中国的视角——“乡土性”的视角。
当一个人具备了这个视角之后,他对于自己与社会的关系,就会有更深的理解。正如香港传媒人梁文道先生所评价的那样:
“这本书虽然看起来讲的是几十年前的乡下中国村落,但其实今天的我们,从农村移居城市,也不过一两代的光景,我们的整个人生观,我们与他人的关系,与社会的关系,依然还离不开乡土中国的特性。一旦读完这本书,你会对中国社会、中国人的性格、习惯,有一种新的,更深刻的理解,甚至对于国家、社会也会产生一种更强的责任感和担当精神!”
2022年的中国,依然是乡土性的。面对着城市化生活的转型,我们从族群走向个体,被一一抛掷进了由越来越多的陌生人所组成的社会之中。身处在并不熟悉的生活空间里,我们该如何应对心灵孤岛般的生活?
假如你对自己与周围世界的关系感到惊讶、迷茫、撕裂、无力,就请翻开这本书吧——在读这本书之前,或许你对很多社会现象,只会感到惊讶、不解、困扰、无力;但在读完它之后,你将一夜长大,不再只是会无力地困在一些现象中,而是努力地往本质上认识——认识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民!
身为中国人,不懂中国怎么行?推荐大家都读读这套2022精装新版《乡土中国》,赠送初版首章节影印小册,还特别收录了费老晚年亲作《个人·群体·社会》,值得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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