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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基层上看,中国的社会是乡土性的。

从基层上看,中国的社会是乡土性的。从基层上看,中国的社会是乡土性的。

这本书所探讨的并非精细的乡村生活的素描,而是中国基层传统社会里一种特具的体系,这体系支配着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尤其是思想性、文化性的。不论从哲学研究还是文化研究的角度入手,都很具有学术的价值。

本书有一个贯穿全书的基本观点: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乡土性”代表着广大的中国人谋生于农业,这样的基层社会必然是稳定的。这份稳定可以从两种角度解释:一,人和人之间、人和空间之间的关系是不流动的,时代定居是乡下人的常态;二,乡土社会变化的速率很慢,从而许多现代社会的特征都无从发生。

首先,乡土社会是熟人构成的社会。人们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从空间的角度而言,农民的生活是不流动的、凝滞的。在乡土社会里,现代意义上的个人是一个很少被提及的概念,我们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以住在一处的集团为单位,也即“村落”。人们聚村而居,不同村落在空间上的排列关系也充满了孤立和隔膜。因此我们的传统社会是熟人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法律是无从发生的,因为乡土社会中的信任源自于熟习。一个社区中并不常有陌生人的存在,居民们对整个社区的人们都非常熟悉。除了对人的熟悉,乡土社会对物也是“熟悉”的——这里是指乡土生活用不着和新事物打交道,人们只要在一定的接触范围内,明白某种手段可以达到某种目的的个别关联就足够了。

乡土社会的这种熟习直接导致了识字在乡土社会中是并不普及的。乡下人不识字者多,并非因为遗传的因素,而是环境的因素。文字的发生在于空间和时间的隔膜,而熟人社会是“面对面社群”,文字不是传递信息的唯一方式,人们多得是通过气味、声音、手势乃至足音等获取信息的方式,甚至于语言本身都是不得已采取的工具。人富于学习的能力,“学”是面对陌生事物去了解,“习”是通过反复做,将“学”融合成一种习惯。乡土社会是世代不移的社会,在乡土社会里,需要“学”的东西并不多,如费孝通说的:“经验无需不断积累,只需老是保存。”对于乡下人而言,语言已经足够传递世代间的经验了。事实上,中国的文字也并不发生于乡间,而最早是庙堂性的。

其次,说乡土社会是安定的,并非指它是静止的,而是指乡土社会的变化速率很慢。费孝通在本书中提到了四种权利:由于冲突而发生的“横暴权力”;由于分工而发生的“同意权力”;发生在社会继替过程中的“教化权力”;以及在社会变化剧烈的社会中才会出现的“时势权力”。中国的乡土社会往往糅合了横暴权力、同意权力和教化权力,时势权利通常只出现于所谓“传奇”、“英雄”的故事中。因为小农社会生产水平的低下,横暴权力往往具有经济上的局限性,“一个只有生产他生存必须的消费品的人并没有资格做奴隶的”,横暴权力几乎无法出现在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的社会中,这也是我国无为政治的来由。同时,我国人民却也缺少同意权利(同意权利也是契约精神发生的来源),这是由于小民社会自给自足的特性,导致分工体系不发达,同意权利也就无从壮大。在传统的中国社会里,最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是教化性的权利,费孝通称之为“长老统治”。费在他的另外一本著作《生育制度》中写道:“孩子们碰着的不是一个为他方便而设下的世界,而是一个为成人们方便所布置下的园地。他闯入进来,并没有带着创立新秩序的力量,可是又没有个服从旧秩序的心愿。”在一个变化很慢的社会中,文化的传递也是保守的,一个新生命降临后,并非是他选择成为这个文化中的一员,而是文化通过教化将他培育成社会中合格的一个分子。这种教化对于小孩子而言是强制性的,他只有接受的分,没有选择的分,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普遍以为小孩子是没有意志的重要原因——无从选择,也就谈不上意志。长老统治只有在变化很慢的社会中才能够壮大。长者与幼者相差的本质是社会经验,当社会停滞、鲜有变化时,一个人的人生其实只是另一个人人生的重复罢了,年幼者只要听从长者的生活经验就足以应对他人生中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在这样的社会里,社会变迁可以被吸收在社会继替之中,“反对”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有“注释”——这种注释逐渐导致了名实的分离,也就是中国人俗语中的“面上过得去”。

现代社会中人逐渐脱离了乡土性,“社会计划”是其中一个重要表现。在乡土社会里,人们的欲望似乎总是巧妙地契合了生存的需要,“食色性也”。费孝通却指出,这是因为欲望并非生物事实,而是文化事实。乡土社会的文化传统是凝滞的、世代相传且不容改变的,而只有当社会变化加剧时,人们才发现欲望其实并不是最后的动机,而是为了达到生存条件所创造的动机。也就是说,我们以为自己“想”做什么事,并非是生来就有的本能,而是经过社会教化而形成的:如北方人吃蒜,并不是生来就喜欢,也不抱有吃蒜可以补充某种营养的想法,而是单纯的由于文化传统就是吃蒜罢了。社会变动加剧,个别关联的熟习不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人们逐渐发现了手段和目的之间的关系,某一物、某种行为的“功能”问题也重要了起来,人们学会客观理性、科学化地去发掘达到某种目的需要采用的手段,并且用计划去实现它。这是现代知识社会的特点,不是传统乡土社会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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