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字文姬,又字昭姬,汉末三国时期著名的文学家,精于天文理数,博学能文,又善诗赋,书法一流,兼长辩才与韵律,可堪全才。与李清照、卓文君、班昭(上官婉儿)被称为“中国古代四大才女”,蔡文姬位列“四大才女”之首。其代表作品为《悲愤诗》二首和《胡笳十八拍》,其中《悲愤诗》中国诗歌史上第一首文人创作的自传体长篇叙事诗。《后汉书》记录蔡文姬“端操有踪,幽闲有容”,意思是德行操守好,气质容貌好。又记录她“博学有才辩,又妙于韵律”,意思是博学多才、精通韵律。“文姬归汉”的故事也在历朝历代被广为流传。
国际天文学联合会1979年正式颁布了这310座水星环形山的专有名称,它们的命名借用了世界历代著名文学艺术家的名字,中国有15位杰出文学艺术家登上了水星环形山,蔡琰环形山就是其中之一,可见其才华了得。
蔡琰的父亲蔡邕是当时大名鼎鼎的文学家和书法家,还精于天文数理,妙解音律,是曹操的挚友和老师,曹操向来喜爱文学、书法,常与蔡邕有文学、书法上的交流。而蔡琰从小以班昭为偶像,也因此一直留心典籍、博览经史,并有志与父亲一起续修汉书,青史留名。
蔡琰六岁时,父亲蔡邕夜间弹琴,弹到兴头上突然断了一根弦,一旁玩耍的蔡琰脱口而出:“是第二根弦断了。”蔡邕以为是偶然说中,于是故意弄断一根问她,蔡琰头也不抬说是第四根。这个发现让蔡邕喜出望外,幼小的蔡琰初次展露她聪颖异常、天资不凡的时刻,蔡文姬辨琴的故事在《三字经》中也有出现,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到了女子15岁束发而箅的年龄,蔡家将蔡琰许配给了门当户对家世显赫的卫氏家族卫仲道,卫仲道是非常出色的才子,夫妻二人感情和谐、志趣相投。但是没过多久,卫仲道因病离世,二人没有子嗣,蔡文姬受不了在卫家的冷嘲热讽、冷眼相待,毅然回了娘家。
一直谢绝为官的谢邕避世在家,父女俩倒也过得逍遥,可是很快,董卓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董卓听闻蔡邕非常有才,想重用他,于是连哄带骗恩威并施,根本不容蔡邕拒绝,否则将举家被杀。蔡邕走上仕途后,刚开始平步青云,后来举家迁往任职地,但董卓被杀后牵连蔡邕也被关进狱中,三个月后被杀。
无依无靠的蔡琰,困顿之际选择回老家陈留。彼时,汉末王朝内部已经乱作一团,外部匈奴大举进犯,风烟四起,家乡许多百姓被杀,女人被捆到马后强掳而去,达数万人之众,蔡文姬就是其中之一。
被掳去的女人在匈奴人眼里命如草芥,有的没日没夜做苦工,有的当兵妓,最好的结局是被挑去为奴为妾,蔡文姬因其超凡脱俗卓然不群的气质,被匈奴首领左贤王选中做王妃。蔡琰没有退路,唯有活下去,这年她23岁。
左贤王对蔡琰宠爱有加,但是从美丽中原到漫天风沙的匈奴,从和风细雨到北风呼啸,从身着锦缎到动物毛皮加身,从可口美味到滴血生肉,蔡琰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煎熬,她的内心在苦苦挣扎,渴望回到故乡中原。远适异域,无限凄凉。蔡琰在匈奴整整生活了12年,期间生下了两个儿子,她饱尝异乡异族异俗生活的痛苦,学会了吹奏“胡笳”,学会了异族语言。
12年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统一北方,念及恩师蔡邕曾经对自己的教导,得知蔡琰被掳到南匈奴时,便派使者花重金将蔡琰赎回,此时蔡琰已经三十五。“回归故土”与“母子团聚”都是美好的,但她却不能两全,走也难,不走也难,故国不得不回,幼子又舍不得放下,只觉得柔肠寸断、泪如雨下。在汉使的催促下,蔡琰不得不在极度痛苦的抉择中一步一泪登车而去。后来,她写下了感动后世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她流传于后世的《悲愤诗》,详细记录了从董卓叛乱被杀,到被掳至匈奴,到被营救回中原的整个过程,字字泣血。
南匈奴人在蔡文姬归去后,每于月明之夜卷芦叶而吹笳,发出哀怨的声音,模仿蔡琰的“胡笳十八拍”,成为当地经久不衰的曲调。中原人也以胡琴和筝来弹奏《胡笳十八拍》非常盛行,据传中原的这种风尚是从她最后一位丈夫董祀开始的。
归汉后,曹操作主将蔡琰嫁给了他极为器重的一位20出头的官员董祀。
可不幸的是,转年董祀犯了死罪。蔡琰去找曹操给董祀求情。当时曹操正在宴请公卿名士,对满堂宾客说:“蔡邕的女儿在外面,今天让大家见一见。”蔡琰披散着头发光着脚,叩头请罪,说话条理清晰,情感酸楚哀痛,满堂宾客都为之动容。但曹操却说:“可是降罪的文书已经发出去了,怎么办?”蔡琰说:“你马厩里的好马成千上万,勇猛的士卒不可胜数,还吝惜一匹快马来拯救一条垂死的生命吗?”曹操终于被蔡文姬感动,赦免了董祀。
曹操表示出很羡慕蔡文姬家中原来的藏书。蔡文姬告诉他原来家中所藏的四千卷书,几经战乱,已全部遗失时,曹操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当听到蔡文姬还能背出四百篇时,又大喜过望,于是蔡文姬当场凭记忆默写出四百篇文章,文无遗误,可见蔡文姬才情之高。曹操把蔡文姬接回来,在为保存古代文化方面做了一件好事。历史上把“文姬归汉”传为美谈。
董祀本来对这桩婚事是很不满的,毕竟蔡琰比他年长十多岁。就蔡琰而言,饱经离乱忧伤,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加上思念胡地的孩子,经常神思恍惚,而董祀正值鼎盛年华,生得一表人才,通书史、谙韵律,是一位自视甚高的人物,对蔡琰自然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不足之处,只是迫于丞相曹操的授意勉为其难而已,所以夫妻二人起初生活并不和谐。但是历经此次磨难,董祀对蔡文姬的态度大为改观,对她冷静理智聪颖坚韧的品行十分钦佩,夫妻二人也看透世事,溯洛水而上,居在风景秀丽、林木繁茂的山麓,若干年后,曹操狩猎经过此地,还曾经前去探视。
蔡文姬一生命运坎坷,三嫁其夫,被掳匈奴,离开幼子。但其才华横溢,所作的《胡笳十八拍》为中国古代十大名曲之一。被郭沫若称道为“是一首自屈原《离骚》以来最值得欣赏的长篇抒情”,后世对其评价极高,曹植和杜甫的五言叙事诗也是受到了蔡琰的影响,蔡文姬纪念馆收藏了有关蔡文姬文物130多件,其中拥有国家三级以上珍贵文物50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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