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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3 2021

什么是政治哲学？它只讨论一个问题，卢梭和霍布斯的回答截然相反！

与书相伴

美好触手可及

卢梭最著名的代表作是《社会契约论》，这本书讨论的是一种合理的政治制度。

政治这个词我们经常听到，政治是指一种治理国家的行为和机制，但是政治哲学呢？政治哲学家所关心和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呢？

政治学家乔纳森·沃尔夫说，政治哲学家关心两个问题：第一个是谁得到了什么？也就是社会资源的分配机制问题；一个是谁有发言权，也就是政治权力的分配问题。我们甚至可以更简化地说，政治哲学就讨论一个问题：权力的分配，或者说权力的分配是否合理。

卢梭当然并不是第一个讨论这个问题的思想家，西方对政治话题的争论由来已久，从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再到近代西方的霍布斯的《利维坦》和洛克的《政府论》，都是西方经典的政治学著作。所以，在分享这本书《社会契约论》之前，今天我们来对比一下西方近代政治哲学领域的三个关键人物的思想：霍布斯、洛克和卢梭。

霍布斯生活在16，17世纪，比卢梭要早100多年，霍布斯也是近代西方较早的政治哲学家，他在《利维坦》这本书里面，讨论的国家形成，权力分配等问题。霍布斯认为，要讨论国家是如何起源的，就要回到人类的自然状态下，看国家这个实体是如何一步步演化而来的。霍布斯给出的答案是：对死亡的恐惧，让我们创立了国家。让我们来看看霍布斯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首先，霍布斯对人性的假设是人性本恶，霍布斯说，每个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连续不断的企图，就是企图增加权力，也就是掌握财富和人。

其次，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欲望，但这两者是冲突的。因为在自然状态下，每个人大致都是平等的，所有人拥有水平大致相同的体力和技艺，但这种平等是致命的，因为这就意味着任何人都有能力杀死其他人。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你拥有什么，别人都可能想要，因此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甚至还时刻想要获取别人的东西。所以，霍布斯指出，在自然状态下，没有谁能够避免遭受攻击的可能性，这种由平等而导致的人人自危的局面，霍布斯称之为“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

霍布斯说，即便我一无所有，我也无法免于恐惧。因为，别人可能会把我当成威胁，因此，我最终很容易成为先发制人行动的受害者。由此，霍布斯认为，从人性的恶、人类的平等、以及对权力的渴望，对幸福的追求，推导出了在自然状态将会是一种战争状态。为了结束这种恐惧的状态，人与人之间联合起来，创建了国家，由一个强有力的第三方，来确保所有人的安全。所以，霍布斯指出，社会是一群人服从于一个人的威权之下，而每个人都将自然权力交付给这威权，让它来维持内部的和平、并抵抗外来的敌人。这个主权，无论是君主制、贵族制或民主制，都必须是一个“利维坦”，一个绝对的威权，法律的作用就是要确保这个契约的执行。

当然，霍布斯之所以提出这个观点，其实是有他的时代背景的，在霍布斯生活的年代，英国连年的内战以及无政府状态，战乱频发，民不聊生，这让霍布斯深刻意识到，没有比失去国家的保护更加糟糕的事情了，因此需要有强有力的政府来确保我们，不陷入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之中。

但在霍布斯的理论中，忽略了两个重要的因素，一个是自然法则或者说原始的道德原则，一个是人的怜悯之心。后来哲学家洛克对霍布斯提出了质疑，洛克说：自然状态与战争状态之间的区别，正如和平、善意、互助和安全的状态与敌对、恶意、暴力和互相残杀的状态之间的区别那样迥然不同，然而有些人却把这两者混为一谈。洛克认为，即便是在没有国家和政府的状态下，人们也可以生活相安无事，因为有道德的约束，洛克称之为“自然法则”。在霍布斯的思想里面，我们去做任何有利于自身生存的事情，通常是完全理性的，而且可以不受道德批评，哪怕这意味着攻击无辜的人。

洛克则完全相反，他说，尽管自然状态，并不是一种完全放任自由的状态，自然状态有一种自然法支配着它，这种自然法向每个人施加义务。洛克认为，自然状态受一种道德法则的支配，而这种道德法则是每个人都可以强制实施的。另外，洛克认为在自然状态下所有人都是平等而独立的，没有人有权利侵犯其他人的“生命、自由、或财产”。所以，洛克反对君主专制，主张分权，他在《政府论》中提出了“公民社会”的概念，他主张应该对政府权力实行监督与制衡，洛克也被称为是“自由主义之父”， 洛克的理论激励了后来的美国革命与法国大革命，他的理论对于美国宪法和《独立宣言》都有极大影响。

而后来的卢梭，则在洛克道德基础上，再增加了一个因素，那就是人天生的怜悯心或者同情心。前面我介绍了卢梭认为，在自然状态下，在原始社会，人类的生活并非像霍布斯描述的那样，是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是一个暴力、残忍的黑暗世界，而相反，是一个人人悠然自得，和睦相处的理想世界。除了自然法则、道德和怜悯心这些因素外。霍布斯和洛克以及卢梭的观点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差异，是因为他们的假设前提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资源稀缺。

霍布斯认为引起人们冲突和战争的一个关键因素是自然状态下的资源稀缺，所以人们为生存和追求幸福，彼此陷入争斗成为敌人，但洛克和卢梭做了另外一种假设，那就是自然资源并没有那么稀缺，甚至还很丰富，比如卢梭认为，在原始社会，人类每天只需要话很少的时间在获取生活所需的食物上，反而人们会花大量的时间来打发闲暇时光。

所以，简单来看，霍布斯和卢梭描述的自然状态下的社会是完全相反的。他们所提出的政治制度也是完全相反的，霍布斯提出了专制和集权的政治制度，而卢梭提出的政治制度是“共和制”，那具体什么是“共和制”，卢梭又是如何论述自己的政治哲学思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