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列主义的阶级斗争观点,不过是对一切历史事实的系统的阐述。阶级斗争在它诞生之前就存在着,在它诞生以后依旧存在着。
“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大的集团,这些集团在历史上一定社会生产体系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对生产资料的关系(这种关系大部分是在法律上明文规定了的)不同,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领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也不同。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集团,由于它们在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其中一个集团能够占有另一集团的劳动”(列宁)。
人类现今社会的一切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原始社会晚期的新兴奴隶主贵族为了抢夺其它部落的人口以及资料,将他们变为奴隶,同时掌握更多的资料以保证本部落的发展。囿于早期奴隶社会的生产力水平还不够发达,难以保证太多人的生存并满足奴隶主贵族的私欲,所以这种对于其它部落的掠夺往往伴随着屠杀。一个部落占领了更多的土地,拥有了更多的奴隶,它也就拥有了更多的劳动力与更多的生产资料,也就为奴隶主贵族提供了更多的剥削机器。针对其它部落的屠杀与奴役,在早期的奴隶社会经常有之,这便是最早的民族矛盾的来源。在奴隶社会的形成以及发展的过程中,类似的情景是常发生的。而在这以前的原始社会,囿于各种原因,则极少有人类之间的战争。
残暴的剥削与超经济剥削无时无刻不在激起奴隶阶级的反抗,为了镇压这些“暴民”的反抗,国家、军队、法律等等体现了统治阶级意志的用以维系统治的工具也就随之诞生了。
在奴隶制解体的过程中,新兴的地主阶级为了确立自己的统治与生产关系,他们同奴隶主贵族展开了各种各样的阶级斗争。在常常伴随着的激烈的战争中,旧奴隶主贵族已经那套腐朽的制度被冲击的粉碎,一切现实已经表明,这样一种落后的制度已经到了被淘汰的时候了。地主阶级同奴隶主阶级之间展开的种种斗争,最终的结果是地主阶级的胜利,奴隶主与奴隶,作为两个阶级,都从此成为了历史。在奴隶社会,作为劳动力的奴隶是只被看作为牲口与牲畜的,没有任何的自由,奴隶主贵族的剥削除了残酷的经济剥削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超经济剥削。在奴隶社会,杀死一个奴隶就像杀死一只动物那样寻常。总之,在奴隶社会的社会地位中,奴隶是不作为人而作为动物存在的。
在地主阶级许诺的小土地私有以及某些对人身安全的保证下,原先在奴隶社会毫无自由的劳动者得到了一定的利益,于是他们的劳动积极性大大提高了。新的生产关系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原先在奴隶社会发展受到阻滞以及在革命战争中被破坏的生产力在这样的生产关系中迅速的得到了恢复。
随着封建社会漫长的发展,这种曾经先进的生产关系本身也在逐渐走向衰落。某种意义上对小农、佃农的一些利益的保证也逐渐被破坏。大面积的土地兼并兴起,而越来越多的农民则逐步沦为了农奴,继续受到一些超经济的剥削(这在近代的中国是十分普遍的,地主杀死农民是不需要赔偿或只用象征性赔偿的)富者连田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情景是常有的,在西方在东方,一切的封建社会都在走向崩溃。
新兴的资产阶级诞生于封建社会的晚期,他们起初是手工业者、商人、放贷者、行会师傅等等。随着封建社会的生产力发展,作为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对立面的商品经济也随着剩余产品的增加而发展。不管在西方还是东方,都产生了新兴的资产阶级,新的资本主义萌芽在一切封建社会的晚期酝酿着。
资产阶级需要打破封建社会的种种枷锁,通过革命运动建立自己的制度。封建社会的种种已经不能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也不能适应资产阶级的需要。以自给自足为目的的自然经济同以交换获得利润的商品经济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它产生了货币制度赋税制度等等经济上的变化。资产阶级所需要的自由劳动力,也囿于封建制度将农民依附于土地而常常不能得到满足。资产阶级所宣扬的利己主义与获得现世幸福的权利同教会的禁欲神学、封建的骑士精神、礼教的伦理纲常都不能相适应,他们同封建制度在文化上的斗争也是时常发生的。
新航路的开辟刺激了大西洋沿岸的资本主义萌芽的迅猛发展,同时也造成了最早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地中海沿岸逐渐衰落,在意大利,大量的手工工场被解散,很多的手工业者被从城市赶回了农村。新大陆的白银,引发了欧洲的商业革命和价格革命,新兴的资产阶级在这一过程中取得了胜利,大大壮大了自己的力量。欧洲大陆很多国家都开始了对封建生产关系的破坏,资本的原始积累这一缓慢的过程因为新航路的开辟而被大大加速了。在这一破坏中,以英国的圈地运动最为典型。英国的资产阶级(新贵族)将农民从土地上赶走,他们在苏格兰侵吞了大量的克兰财产。很多的农民变成了一无所有的自由劳动力,为资本主义的雇佣劳动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产业后备军。农村资产阶级也因为侵吞大量的土地成为大土地所有者,他们也可以通过雇佣劳动来使自己的资本增殖,变为了早期的农业资产阶级。原本缓慢的原始积累过程通过这一运动以高速完成了。英国也得以成为最先完成原始积累的国家,这为资产阶级代议制的确立以及工业革命的开始奠定了基础。
资产阶级革命从英国和尼德兰逐渐扩展开来,在旧大陆的法国,在新大陆的美利坚,资产阶级都通过自己的革命运动取得了对封建特权以及地主阶级的阶级斗争的胜利。法国大革命以及拿破仑战争将资产阶级革命的成果扩展到了其它欧洲国家。哈布斯堡、罗曼诺夫、霍亨索伦都为了维护自己的封建统治而无比的憎恨这些资产阶级的玩意,他们在拿破仑战争后的维也纳会议中组成了神圣同盟,联合绞杀资产阶级以及一切革命运动。梅格涅和基佐不遗余力的镇压革命运动,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挽救腐朽的封建制度的崩溃,资产阶级在各个国家最终都取得了这样或那样的胜利。王朝战争的炮火炸毁了哈布斯堡的统治,克里米亚的惨败揭穿了沙皇的外强中干,法兰西的革命运动与色当的白旗为波旁、奥尔良和拿破仑王朝敲响了丧钟,撒丁尼亚的红衫军击垮了意大利的封建统治。一切欧洲的封建力量,不论曾经如何的镇压资产阶级革命,最终还是被资产阶级革命断送了生命。不管反动者如何反动,历史的车轮终会碾碎他们的堡垒。
资本主义的上层建筑和生产关系前所未有的推动了生产力发展,工业革命在几个世纪里创造了比历史上几千年创造的总和还多得多的生产力。然而资本主义固有的矛盾却也是其它以往社会所没有的巨大危机。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的私有制之间的矛盾使得社会生产日趋于无政府状态。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制造了几千年历史所未有过的景象,人类第一次为了挽救生产而破坏生产力。1825年的阴霾昭告了这个制度的致命缺陷,而1929年和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大危机则更加证明了这一制度灭亡的必然性。
无产阶级作为这一社会中的最普遍的劳动者,他们是这个社会大部分文明和劳动成果的创造者,他们创造了这个社会的文明,但却往往是贫困潦倒。不同于其它社会中产生的新阶级,都是依靠破坏旧有社会的经济基础才得以发展的,不同于社会中的其他中间阶级,那些阶级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而逐渐分化瓦解或者衰亡消失,而无产阶级作为大工业本身的产物,代表着这个社会最先进的生产力,随资本主义的发展而发展壮大(人数上和力量上皆如此),他们作为大工业本身的产物,代表着这个社会最先进的生产力。
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基本自从他们二者间对立的产生就产生了。资产阶级为了获得更高的剩余价值率,不断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剥削工人。在资本主义的早期以及工业革命的早期,无产阶级的生活条件一度维持在雇佣奴隶的最低水平,他们的所得仅仅能满足生存所必需,而他们所创造的,却是一个个文明的奇迹。曼彻斯特的浓烟与黑水里,诞生了现代的文明,而无产阶级则成为这一文明的殉葬者。由于污染和高强度的劳动,工业革命早期的英国无产阶级人均寿命甚至相比封建社会还有所降低了。无数童工还未成年就在沉重的劳动中死去。贫民窟挤着雇佣工人和产业后备军,疾病在城市蔓延。而与之成了鲜明对比的,是资产阶级的铺张浪费花天酒地与挥金如土。正如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的一样,资本主义的一切文明成果,背后都是血淋淋的罪恶。【“在生产过程中,资本发展为对劳动,即对发挥作用的劳动力或工人本身的指挥权。人格化的资本即资本家,监督工人有规则地并以应有的强度工作……资本发展为一种强制关系,迫使工人阶级超出自身生活需要的狭隘范围而从事更多的劳动。作为他人辛勤劳动的制造者,作为剩余劳动的榨取者和劳动力的剥削者,资本在精力、贪婪和效率方面,远远超过了以往一切以直接强制劳动为基础的生产制度。”——《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二版359页】
起初,无产阶级的工人运动还只是自发性的,这是因为无产阶级在这一阶段还只是一个“自在阶级”,他们将自己的痛苦认为是大机器与工厂劳动所带来的,他们捣毁机器、从工厂中逃跑,这些早期的工人运动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在当时还是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的。正是宪章运动才使得工人阶级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一些权利。但这一阶段的工人运动,还仅仅是停留在经济斗争上的,他们认识不到自身的命运同社会制度之间的联系。而只有无产阶级理解了马克思主义的学说,成为一个自为的阶级,认识到社会主义社会的意义与对自己的解放时,他们的运动才是真正有力量的。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推动了种种妥协产物的诞生。劳动保障、失业保险、最低工资等等政策的出现不是因为资产阶级良心发现,而是强大的工人运动迫使了资产阶级的妥协。而一切生产力的发展,所带来的都不会是无产阶级的被解放,而是剩余价值率的提高而已。不论是妄图保留资本主义制度还是只求的经济斗争的胜利,都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无产阶级的命运,【“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通过发展劳动生产力来节约劳动,目的绝不是为了缩短工作日。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缩短生产一定量商品所必要的劳动时间。在资本主义生产中,发展劳动生产力的目的,是为了缩短工人必须为自己劳动的工作日部分,以此来延长工人能够无偿地为资本家劳动的工作日的另一部分。”——《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二版372-373页】
不过,经济斗争上的胜利仅仅是一部分,如果无产阶级不能改变自己的雇佣劳动地位,不能使劳动力失去商品的性质,他们就永远都处于资本主义社会中,处于资本主义的雇佣剥削中。一切浮于表面的社会福利,都会因为工人阶级丧失斗争性以及资本主义危机而灰飞烟灭。
无产阶级必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制度,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他们自己的一切命运。正如过往的一切阶级社会一样,国家都是作为阶级统治的工具而存在的。资产阶级用民主掩盖了几个利益集团间妥协的资产阶级专政,而无产阶级则用更加明显的方式宣告无产阶级专政,他们废除虚伪的资产阶级普选制,剥夺剥削者的政治权利,总之,在这样一个国家里,一切权力是属于劳动人民的,是属于无产阶级的。一切上层建筑都是为了维护一个阶级的利益而生的。而无产阶级专政的上层建筑,自然绝不会保证资产阶级的任何利益。其他社会的阶级专政,是为了保证统治阶级的长存而存在的,而无产阶级专政,却是为了消灭一切阶级包括无产阶级本身而存在的。
无产阶级通过革命斗争取得了对资产阶级的胜利,建立了自己的国度,于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就开始了。无产阶级通过无产阶级专政消灭了雇佣劳动制度,于是也就得以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雇佣奴隶的地位,使自己本身得到了从资本主义社会的解放。无产阶级通过自己的国家机器镇压反对这个社会制度的反动力量——一切剥削阶级的联合反攻。社会主义社会,代表着阶级社会的最高形态,也是最后一个阶级社会,在这个阶级社会里占据了统治地位的无产阶级本身就担负着消灭自己的历史任务。社会主义社会会是一个长期的漫长的历史过程,旧有的剥削阶级在社会主义革命中失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于是他们也就没有理由不会像列宁所说的“他们必然向新兴的、先进的阶级予以疯狂和残酷的反扑,妄图夺回他们已经失去的天堂”,他们以楚楚可怜的卫道士的动人说辞配合他们疯狂的反革命运动,企图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复辟资本主义,这样一个历史过程,在历史上已经上演过多次了,苏联的沙赫特事件,苏共20大和利别尔曼讨论,中国的右倾反革命思潮等等都佐证了剥削阶级的疯狂。正如列宁所说的:【从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是一整个历史时代。只要这个时代没有结束,剥削者就必然存在着复辟希望,并把这种希望变为复辟行动。被推翻的剥削者不曾料到自己会被推翻,他们不相信这一点,不愿想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在遭到第一次严重失败以后,就以十倍的努力、疯狂的热情、百倍的仇恨投入战斗,为恢复他们被夺去的“天堂”,为他们的家庭而斗争,他们的家庭从前过着那么甜蜜的生活,现在却被‘平凡的贱民’弄得破产和贫困(或者只好从事“平凡的”劳动….)】
无产阶级只有消灭了雇佣劳动才能稳定自己的国家机器,才能彻底的将雇佣资本所消灭。但是,消灭了雇佣劳动,当资产阶级作为一个生产关系意义上的阶级消失了以后,并不代表着阶级斗争已经消失,恰恰相反,这个阶段的阶级斗争却是最强烈的。残存的资产阶级法权、人们头脑中的私有制观念,现实中不得不对剥削阶级做的一些妥协、国内外反动势力的联合进攻等等,当工人阶级摧毁了剥削阶级的天堂以后,剥削阶级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抹黑与反对这样一个使自己变的“贫穷又平凡”的社会制度。苏联历史上有名的沙赫特事件等等都佐证了这一阶段阶级斗争的空前残酷。所以说,社会主义社会绝对不是什么已经消灭了阶级的社会,作为共产主义社会的前夜,它本身就担负着消灭一切阶级的任务。随着经济、民主、人们的思想观念的发展,无产阶级专政本身会随着阶级斗争的不断削弱而削弱,直到最后消灭自己本身,消灭一切国家形态,进入共产主义社会。
马列主义的阶级斗争史观,不过是对客观历史的一种系统性描述,资产阶级的学者发现了阶级斗争,但当这种理论开始威胁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他们也就开始不愿意承认他的正确性,开始站在科学的反面了。
剥削阶级从来不敢承认这样一种学说,他们惧怕自己的利益受到丁点损失,但事实上,他们却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阶级斗争。
阶级斗争无时不在无处不在。不谈阶级斗争本身就是阶级斗争。人的一切行为都包含有这样那样的意义,一切政治行为与政治意见都代表着这个或那个阶级的利益。阶级斗争时而隐蔽时而公开。任何人,不论他们觉得自己对于政治是否站了队,实际上他们都支持了某一阶级的利益。政治上没有中立的说法,一切态度都逃不了维护的某一阶级的利益。剥削阶级高喊不要阶级斗争,不要意识形态斗争,其实本身的意思就是维护自己的阶级专政。一切阶级社会都饱含着阶级斗争,阶级矛盾是一切阶级社会的根本矛盾。不谈阶级斗争,实际上不过是在掩盖自己阶级的统治。不过是不敢承认无产阶级专政必将实现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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