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啦!快救人啊!”
冯玉祥子女(冯玉祥的家人)
1948年,世界级超豪华客轮“胜利号”正在黑海上平静地行驶着,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吼惊动了所有人。
喊救命的不是别人,正是冯玉祥将军的女儿冯颖达,他们原本打算绕道苏联,直奔解放区,却没想到在即将到达的时候突生如此变故。
这场火势来得又凶又急,大火首先烧毁了无线电报务室,紧接着直冲冯玉祥将军的舱室去,报务员连发出求救电报的时间也没有。
轮船上一时烈焰冲天,浓烟滚滚,最终造成了200多名乘客遇难。
身处火源中心的冯玉祥将军及其小女儿也不幸罹难,鉴于冯玉祥和蒋介石此前的种种矛盾,一时间外界对冯玉祥将军之死猜测纷纷。
在国共拉锯战的最后时刻,作为这艘船上的瞩目主角离奇遇难,这究竟是暗杀还是意外?
幸存的冯氏后代子女后代又如何?
冯玉祥将军
作为中国近代史上的传奇人物冯玉祥,自年少时从军,一生经历了滦州起义、讨伐袁世凯、力挫张勋、驱逐清帝溥仪、参与北伐,后又投身抗日民主运动,支持推翻蒋介石独裁,成长为一名爱国进步将领。
从结拜兄弟到反目成仇,冯玉祥一生与蒋介石恩怨纠葛不断。
1946年6月,此时还是国民党内部人士的冯玉祥面对美国援助蒋介石挑起的日益浓厚的内战阴霾,心情十分沉重。
他和蒋介石之间现如今已经算是政见不同,背道而驰,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对蒋政府内战独裁政策极其不满的冯玉祥,和蒋介石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此时冯玉祥距离心中的理想也渐行渐远。这让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蒋介石在得知冯玉祥与国民党民主派人事秘密进行反蒋活动后,极其愤怒,甚至派了特务严密监视冯玉祥的日常行动。
冯玉祥和蒋介石
冯玉祥深感在国内再无施展空间,无法立足了,便借蒋另其治理黄河的话由提出赴美考察水利。
而此时的蒋介石甚至在未获得冯玉祥本人的同意下,指使国防部按照抗战后颁发的复员令,直接迫使冯玉祥离开了军界。
冯玉祥50余年的军事生涯以这样的方式强制结束。
1946年9月2日,刚刚被封为“赴美考察水利特使”的冯玉祥携其家人以及工作人员,乘坐“美琪将军号”轮船离开上海赴美考察。
出发之前,冯玉祥在上海大公报上发表了一篇著名的临别赠言——《上蒋主席书》,再次规劝蒋介石停止内战,实现和平民主。他将此次的旅程的真正目的确定为反对内战和反对美帝援蒋。
经过12天的航程跋涉,同年9月14日,冯玉祥顺利抵达旧金山,并受到国外同胞们的热烈欢迎。安顿好家人之后,冯玉祥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先后到美国东部和南部八个州,考察水利工程和机构。
同时,冯玉祥开始在报刊上多次公开发表反对蒋介石的言论,以争取海外侨胞们的支持,冯玉祥在美国的一系列言论和行动,对蒋介石的暴戾恣睢等种种罪行做了充分且大胆的揭露,称蒋政权是中国所有腐败政府的顶峰,这使蒋介石“大为震怒”,两人自此彻底决裂。
蒋介石利用种种手段撤销了冯玉祥的职务、吊销其护照和并开除其党籍,没了国民党的身份之后,美国移民局的官员很快就找上门来,向他发出了不能继续居留美国的信号。
冯玉祥自知蒋介石的手段毒辣,与其为敌,处境自然不言自明。
似乎是有某种冥冥之中的预见,1947年2月10日冯玉祥亲自对家人立下了亲笔遗嘱,强调了除蒋决心,并对身后事作了安排:自己死后如果真的联合政府成立了,国内实现了民主和平,就把自己埋在土地里以化为肥料滋养大树,将来给学校和图书馆使用。
出发前一晚,冯玉祥在日记中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的遗嘱写好了,不怕任何时候皆可死的。”
此时,国内的革命形势发展迅猛,冯玉祥感到已没有必要继续留在美国,应邀毅然决定回国参加新的政治协商会议。
现在看来从美国返回中国易如反掌,但在当时的局势下,面对国民党的明枪暗箭,对冯玉祥来说安全归国却是个不小的难题。经过反复考虑,他决定绕道苏联,直接前往解放区。
1948年7月31日,冯玉祥及其家人终于冲破了国民党特务在美国的百般阻挠,在纽约登上苏联轮船“胜利”号。
与冯玉祥随行的有夫人李德全,三个女儿冯理达、冯颖达、冯晓达,以及儿子冯洪国,女婿罗元铮和秘书赖亚力。冯玉祥临行前,还在报刊上发表了《告别留美侨胞书》和《告别美国人士书》,以此向支持自己的爱国侨胞和美国朋友告别。
“胜利号”客轮是一艘排水量在9000吨的豪华客轮,能容纳客人数千人,是二战中苏联红军从纳粹德国缴获的,各种设备一应俱全的胜利号的豪华程度在当时的欧洲也是无出其右的。
1948年7月31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朗日子,随着一声清脆的汽笛声,“胜利号”正式启航了。踏上归国旅途的冯玉祥心情也格外好,与家人一起在甲板上默默地欣赏着美丽的海上景色。
看着平静的海面,冯玉祥若有所思,过了很久,他缓缓开口:“我这次回去以后,要做一个小学生,一切从头做起。过去,我也是有很多错误的,每次想起这些,自己都惭愧痛心。可是,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没法子再挽回补救了。现在,我还有信心重新开始,我想,一个人只要对自己还有信心,从头开始为时就不能算晚。”
诺大的船上各种娱乐活动非常丰富,饮食也和陆上并无二致。
胜利号绘画
但冯玉祥很少出舱,大部分时间在房间里读书,写日记,整理文稿。就在此时,他给李济深写了一封信,也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封信,信中提到了美国社会的种种弊病,流露了对美国的不满。信的结尾说,由于在海上21天,自己对陆地上的消息一无所知,希望李济深为他找些《华商报》寄到莫斯科外交部转他。
此时此刻的冯玉祥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轻松愉快,心情舒畅。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随着路程的缩短,他越来越接近的目的地不是期盼的苏联和祖国,而是生命的尽头。
8月17日,就在胜利号驶抵埃及的亚历山大港码头时,冯玉祥发现,就在一艘国民党军舰竟然停靠在胜利号附近。冯玉祥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急忙回到了船舱中,以后他就倍加小心,几乎足不出舱了。
到达巴统之后,“胜利号”在这个地方停靠了一周左右,巴统地方官员邀请冯玉祥上岸参观,建议冯玉祥如果长时间坐船疲倦了,可以选择改乘火车前往敖德萨。但冯玉祥和家人认为只剩两天的海程了,便拒绝了这一建议,可谁能料到,这一拒绝就将冯玉祥送上了无法回头的绝路。
在短暂休息停留后,船长亲切提示大家,在经过一个月的旅行之后,明天胜利号就要到敖德萨了,大家可以提前收拾行李准备下船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平常的午饭都异常香甜起来,结束愉快的午餐时光,冯玉祥夫妇和两个小女儿一起回到了自己的舱室,卸下一路防备的冯玉祥半倚在床上,陷入了年轻的回忆。
这是一家人难得的放松时光,妻子李德全开始收拾随行行李,一家人都在期待着这场提心吊胆的长途旅程的尽快结束。
正当冯玉祥的回忆正酣,冯晓达忽然闻到一股气味,他发现烟从门缝里涌进来。
“着火啦!”冯晓达一边惊呼着一边冲出打开的舱门。
敏捷的冯玉祥慌忙推开房门,跑向过道,李德全拿着丈夫的衣服紧随其后,。然而,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那里正是火源的中心。这时的船舱过道里已经是漆黑一片,浓烟滚滚,李德全出了门便找不到丈夫的踪迹了。
就在她慌乱之际,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丈夫一声痛苦的呻吟,而浓烟已让她几乎窒息,她不得不返回到房间,倒在沙发上,等待着外界的救援。
李德全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舱里,冯颖达惊慌失措地闯进了冯理达的房间,惊醒了正在睡午觉的冯理达,同在舱内的罗元铮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带着冯颖达和冯理达迅速从窗口逃了出来。
冯洪达和罗元铮飞奔到父母的住舱外,但此时,只见门窗紧闭,舱内浓烟弥漫,冯洪达在沙发上找到了已昏迷的母亲和父亲,父亲正面朝下扑倒在进门不远处的地方。冯洪达猛扑过去,试图将父亲抱出舱外,但是他怎么也搬不动父亲沉重的身躯,因为吸入浓烟过多,一时间自己也晕了过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4个苏联船员冲进舱来,劈开舷窗把冯玉祥父子抬到了甲板上。冯洪达和李德全很快苏醒过来,冯将军身体余温犹存,却始终没有苏醒。窒息过久,急救无药,66岁的冯玉祥与世长辞。
冯玉祥
铁血军阀罹难成谜
冯玉祥罹难黑海一事引起了国内外的剧烈轰动,毕竟这起事故疑点重重,关于冯玉祥是暗杀还是意外也成了一个谜题。
根据1949年李德全的讲述,当时的火灾是由于船上四层底舱胶卷摩擦生热起火导致的,但另一位幸存者却说出了另一番惊人的话:“当年‘胜利号’上的火灾并不是简单的意外事件,而是一次蓄意已久的谋害。”
而且回顾当时的环境背景,这种可能性很大。当时的国民党在冯玉祥去世后宣称,冯玉祥死于苏联斯大林之手。但这一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首先苏方并不存在谋害冯玉祥的政治动机,冯玉祥归国参加中国共产党的新政协,这正是斯大林所欢迎的。其次3位苏共中央委员和200多位苏联人的同时罹难,更充分说明苏联与冯玉祥之死绝无干系。
斯大林
相反,冯玉祥与蒋介石的公开决裂倒是国民党当局存在着谋害冯玉祥的强烈动机,对于当时公开反对蒋介石的冯玉祥来说,最自身的危险境地也非常的清楚,并在他自己的亲笔遗嘱中有所料到。
遗憾的是,时间过去久远,再加上牵扯的各方利益,再加上复杂的国际关系,这一事件的策划内幕与实施过程至今无从查证。而那艘停泊在埃及亚历山大港的国民党军舰是否与黑海之上的突来火灾有关,我们不得而知。
冯玉祥戎马一生,而且感情专注,一生经历2任妻子,育有子女九子,现如今子女个个都是各领域翘楚,身价值千亿。
大女儿冯弗能曾在国务院担任过德文翻译,二女儿曾去德国留学深造,后为北京市政协委员,四女儿冯理达,是一位非常著名的病理学家。在冯玉祥的子女中,最了不起的是他的二儿子冯洪志,至今健在,已经101岁了。
冯洪志除了长寿之外,还是一名享誉世界的富翁,他曾和蒋经国是苏联留学的同学,后来去了美国,担任物理学家和国际知名的科学家,虽然定居美国多年,但依然坚持保留中国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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