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的东北那个地方,有一条偏僻的山沟里住着娘俩,家中养着一只大公鸡。这只大公鸡身上的羽毛红得像一盆火,眼睛明亮得能辨清妖魔鬼怪,嘴比翎箭还要锋利。尤其是顶在它头上的冠子如同盛开的双瓣儿红花。
它为这家娘俩看门守院,山里的狼精狐狸怪都惧怕它。一天,老太太独自一人坐在炕上补衣裳,突然传来“救命”的喊叫声。她放下针线到门外一看,大公鸡正扎撒着翅膀,伸着脖子追赶着一个陌生的姑娘。
鸡冠子花(鸡冠子花的作用与功效)
“喔嘘,喔嘘!”老太太跑上前去轰赶着。见鸡撵不走,老太太随手从柴草垛上抽出一根条子,一阵拎打,把大公鸡撵跑了。回过头,她一边端详着姑娘,一边客气地说:“姑娘,你受惊了,快进屋歇一会儿吧!”
那个时候山沟里很少有人从门前路过,冷丁来个人,老太太那热情劲就不用说了,又是让座,又是倒水,还一个劲地打听姑娘,从哪来到哪去。姑娘说:“阿木巴讷讷我父母不幸双亡,我想往盛京奉天府去投靠表姐,孤身一人不知何时能够走到,又不知表姐能不能收留。”
说罢,姑娘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老太太听了姑娘的话,心想,我儿子二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这要是把这姑娘留住,那该有多好啊。老太太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姑娘说了,姑娘听了老太太的话,真是喜从天降,竟一口应承下来。老太太叫来儿子,儿子有什么说的,姑娘长得模样端正,又是讷讷做主,当天晚上就办了亲事。
姑娘从哪来,姓什么,娘俩都不知道。不知道也没什么,人品好,能过日子就行呗。可大公鸡不答应,整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一天,姑娘见公鸡不在跟前,偷偷倒出屋到西厢房,扒窗户缝往里瞅。
突然,大公鸡飞上她的后脖颈儿狠劲地叨了一口,疼得她顾不得叫喊拔腿就跑。姑娘往哪跑,大公鸡往哪撵,姑娘实在躲不开了,一头扑在老太太怀里。老太太一看,这还了得,抓起笤帚一顿打,把大公鸡打跑了。
老太太家里西厢房里不住人,但是房门锁着,姑娘往里瞅什么呢?原来那里面的大梁上挂着一串一串的蚕茧种。这时候正是春天,风和日暖,茧种就要孵化出蛾了。蛾最香,最好吃,不光是人,就是动物,狗啦,猫啦,没有人不喜欢吃它的。可老太太挂茧种不是要吃蛾,是要蛾交配后生下蛾籽,拿到山上放春蚕。
一天,茧种出蛾了,乐得老太太打开西厢房房门,招呼来姑娘,和她一起往筐里抓蛾。姑娘和老太太齐帮对手地于,第一天出的蛾抓了大半筐。可第二天大半筐蛾子一个也不剩了。这天,婆媳俩又齐帮对手地于,又抓了大半筐,隔了一宿,还是一个也没有了。住在山沟里的人,山坡地不打粮,一年到头就靠放把蚕混个生活,蛾赶着出赶着丢,丢到最后靠什么产籽放蚕呢?
脉养的老太太又纳闷又着急,整整一宿也没合上眼晴,天刚蒙蒙亮,忽听西厢房里有响动,她悄悄起来,从外面用舌头舔破窗户纸,往里一看,是一条大花蛇,足有三尺长。只见大花蛇嘴一张,就象吸气似地把一只一只的蛾吸进了嘴里。
老太太明白了,吃蛾的是这条大花蛇。她很害怕,想喊醒儿子,可又怕把花蛇惊跑了,死逼无奈伸手操起一根柴禾棍。她推开门举手刚要打,见大花蛇一翻身变成了姑娘站在地下说:“讷讷,你干吗拿棍子?”老太太一愣神,她明明看到的是一条大花蛇,怎么又变成了姑娘呢?转念一想,是大花蛇变成的姑娘啊!她对姑娘举起柴禾棍,说:“我拿棍子打你。”姑娘一看不好,转身推开门就往后山跑。
老太太年老力衰,哪能赶得上?眼看跑到山拐弯没影了,忽听“哎呀”一声喊叫,小姑娘倒在了地上。原来是大公鸡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口啄瞎了她的一只眼睛。那大公鸡自从被老太太打走之后,就趴在山拐弯处,天天瞪着眼睛瞅着它家的院门口,等着姑娘出来。
大公鸡它早就看出了姑娘是大花蛇变得,只是不会说话,只能用嘴叨。老太太把它撵出来,它也没死心,非要把花蛇精治死不可。姑娘一看又是大公鸡和她过不去,立刻现出原形,和大公鸡打了起来。
公鸡叨花蛇,花蛇缠公鸡,从山上滚到山下,从山下滚到河边,一直打到太阳落山,花蛇精被公鸡叨死了,公鸡也因流血过多,死去了。老太太看见死去的公鸡又悔又恨,流着泪把它抱回家埋在院子里。第三天早上,在掩埋公鸡的地方,突然长出一棵好看的花草。
那叶茎象火焰一样红艳,主茎上边盛开着像鸡冠子一样鲜红鲜红的大花瓣儿。不用说,这种花是大公鸡变的。老太太给它起名叫鸡冠花,每年春天,都要把它种在她家的宅前屋后。传说东北山区的人家都喜欢种植鸡冠花,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一直到今天,每当夏秋两季,在沟沟岔岔里的农家小院,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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