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体是最为常用,并且成果众多的一种体式。“注”的本意是用水以此挹彼,即灌注、灌输的意思,引申之,是以今语释古语,以今事比喻古事。古代史书文义艰深,必须解释而后明,犹如水道阻塞,需灌注而后通。为了用浅近的语言或丰富的材料解决史书中的疑难,为时人和后人阅读史书提供便利,注体应运而生。注体始于西汉,成熟于东汉,主要集中于经注。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史注家借鉴经学家注经的方法注解史书,使这一体式的史书注释成果远远超过同期的经注。这一时期对纪传体史书所作的注数量众多,佳作迭出,主要有南朝宋时裴松之《三国志》注,南朝梁时刘昭《后汉书》注及《续汉书》注等。裴松之(372-451)奉旨为《三国志》作注,他“上搜旧闻,旁摭遗逸……其寿所不载,事宜存录者,则罔不采取以补其阙。或同说一事而辞有乖杂,或出事本异,疑不能判,并皆抄内以备异闻。若乃纰谬显然,言不附理,则随违矫正以惩其妄。其时事当否及寿之失,颇以愚意有所论辨。”[3]裴注以补阙、备异、惩枉、论辨为主,扩大了史注的内容和范围,开创了史注的新体式,对后来的史注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宋文帝览后称赞说:“此为不朽矣。”[4]刘昭搜集各种《后汉书》及相关材料补注范晔《后汉书》及司马彪《续汉书》,“昭又集《后汉》同异,以注范史,世称博悉。”[5]清人钱大昕说:“昭本注范史纪传,又取司马氏续汉志兼注之,以补蔚宗之阙,故于卷首特标注补,明非蔚宗元文也。”[6]唐代李贤《后汉书》注出后,刘昭注逐渐散佚,只有《续汉书》八志三十卷注尚存。从现存八志的注看,刘昭继承了裴松之注的作法,侧重对事实的注释,他不仅对原书未作注的部分加以补注,而且对本注加以注释,在保存史料、阐明史义方面有一定的贡献。此外,还有南朝齐时陆澄《汉书》注,《隋书·经籍志》云:“《汉书》注一卷,齐紫金光禄大夫陆澄撰”;南朝梁时刘孝标《汉书》注,《隋书·经籍志》云:“《汉书》注一百四十卷,梁刘孝标撰”;南朝梁元帝《汉书》注,《南史·元帝纪》:元帝“注《汉书》一百五十卷”;南朝梁时吴均《后汉书》注,《南史·文学传》:“均注范晔《后汉书》九十卷”。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史注体式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史注体式注体是最为常用,并且成果众多的一种体式。“注”的本意是用水以此挹彼,即灌注、灌输的意思,引申之,是以今语释古语,以今事比喻古事。古代史书文义艰深,必须解释而后明,犹如水道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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