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二陈是作者前编的重点,“不为乾嘉作殿军”这一标题,已经言明了陈垣的学术根基和学术追求。在民族史、宗教史的研究中,陈垣对乾嘉考据学方法的全面吸收与继承,将目的变为方法,从支离走向通贯,实际上已经实现了新旧两种学术体系的转换。作者没有指出的是,陈垣能够在民族史、宗教史上取得突破,其实离不开时代的大环境,“殊族之文,塞外之史”不仅是陈寅恪的研究重点,而且还是当时整个时代都重视的学术潮流。与此相关联的西北史地、民族宗教问题,更是在清末以来的学术中占据了相当的分量。这是由于面对西方的多种压力,中国学者不得不在这些方面用力。稍早的沈曾植、王国维、罗振玉等已经在这些方面有所探索。陈垣紧随其后,加之新材料的出现及其极具学术判断力的前瞻性眼光,故能不断预流。抗战时转向“有意义之史学”,其集中表现就是《通鉴胡注表微》的撰作,陈垣“将自己与胡三省的生存方式和对历史的理解彻底打通”,避免了影射史学,而与陈寅恪所谓“了解之同情”合辙。新中国成立以后,陈垣主动学习,那句“法湘乡不如法韶山”,不知是不是针对陈寅恪“不古不今之学”而发之议论,之后其经历也主要放在教书育人上,少有著作了。纵观陈垣史学,随时代而有“三变”,但总的来说,其特点都是对材料竭泽而渔,注重传统史料,这其实是学术背景和学术经历决定的,兹不赘述。
犹记风吹水上鳞:二十世纪变幻时世中的史家与史学
犹记风吹水上鳞:二十世纪变幻时世中的史家与史学南北二陈是作者前编的重点,“不为乾嘉作殿军”这一标题,已经言明了陈垣的学术根基和学术追求。在民族史、宗教史的研究中,陈垣对乾嘉考据学方法的全面吸收与继承,将目的变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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