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到驳斥“南阳与宛互指”的帖子,回想到前些时日与某些网友的激烈讨论,在此整理思路,发一文。也算是给网友的帖子做些补充吧!
同样,也是针对某些网友列出《后汉书.本纪.孝安帝纪》和《后汉书.天文志》的文字,以证“南阳”与“宛”互指,借以为武侯诸葛亮躬耕于“宛城”作“背书”!
《后汉书.本纪.孝安帝纪》载:
【甲辰,南巡狩。三月戊午朔,日有食之。庚申,幸宛,帝不豫。辛酉,令大将军耿宝行太尉事。祠章陵园庙,告长沙、零陵太守,祠定王、节侯、郁林府君。乙丑,自宛还。丁卯,幸叶,帝崩于乘舆,年三十二。】
《后汉书.天文志》载:
【四年三月丁卯,安帝巡狩,从南阳还,道寝疾,至叶,崩。】
那些网友就得出结论:同一事件,同一人物,一用词“自宛还”,一用词“从南阳还”,可以认定【“南阳”与“宛”互指】!
那么,我们来分析、辩证一下,如此解读,可否采信!
1、作者不同!
《后汉书》,为南朝宋时期历史学家范晔编撰的史类文学作品,属"二十四史"之一。《后汉书》中分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取自司马彪《续汉书》)。
注意!
《孝安帝本纪》是由范晔编撰,而《后汉书.天文志》是取自司马彪《续汉书》。
司马彪(?―306年),字绍统,河内郡温县(今河南省温县)人。西晋宗室、史学家。
不同的作者,各有各自的行文偏好,又是不同的文字。
“互指”,存疑!
2、文字体裁不同
《孝安帝本纪》,是皇帝本纪,对帝王的行为记录,要求准确!所以,在《孝安帝本纪》中,帝王的行程,是具体到城市,如【庚申,幸宛,帝不豫。】、【乙丑,自宛还】、【丁卯,幸叶】等。假如如同“那些”网友所认定的,【“南阳”与“宛”互指】,范晔为什么不写【幸南阳】、【乙丑,自南阳还】?为什么司马彪的文字不写【从宛还】?
这就说明,在史家眼里,郡名与城名,是有区别的,不能混用、不能互指!
《孝安帝本纪》,是皇帝本纪,对帝王的行为记录,要求准确!对帝王的行程,是具体到城市。
《后汉书.天文志》,是【天文志】,在古代“玄学”流行的时期,是有“盖以天地异象互证明得失”的说法与功能的!其文字记录,对于地名,总的来说,以“郡”、“州”居多,除非必须指向“城名”!
《后汉书.天文志》中,“南阳”一词,出现六次,“宛”一词,出现0次:(具体就不在这里展开了)
《孝安帝本纪》中,“南阳”一词,只出现一次,“宛”一词,出现2次:
【九月,调零陵、桂阳、豫章、会稽租米,赈给南阳、广陵、下邳、彭城、山阳、庐江、九江饥民;又调滨水县谷输敖仓。】
此处,“南阳”,只可能指向“南阳郡”。
存在“互指”么?!
3、语义有不同!
《孝安帝本纪》,【乙丑,自宛还。丁卯,幸叶,帝崩于乘舆,年三十二。】
“还”,即是“起驾返回都城”的意思。细读下来,【自宛还】,应该是取自《起居注》里的文字,以一种随从的角色做的记录,哪一天,在哪里,有什么事……事无巨细,准确记录。
《后汉书.天文志》:【四年三月丁卯,安帝巡狩,从南阳还,道寝疾,至叶,崩。】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做了个记录,直译下来:
“四年三月丁卯,安帝巡狩,从南阳郡起驾还都回宫,路途中得病,到达叶县,驾崩。”
与《孝安帝本纪》中,记录孝安帝“驾崩”的时间,是一致的,“四年三月丁卯”。
司马彪将孝安帝“甲辰,南巡狩。”到“至叶,崩。”之前,期间的所有行动,都总结为“安帝巡狩”。地点呢?南阳郡。
故而,文字记载为“安帝巡狩,从南阳还”。记录的重点是:
【四年三月丁卯,安帝,至叶,崩。】
以此论述,二作者,二文章,立意,笔法均有各自侧重与习惯。
“互指”不能成立!
【结语】
想来也是:对于“某些”网友,只有【“南阳”与“宛”互指】,才能支持他们的理念!
理解他们:在几乎所有历史文献都不能支持的情况下,还要跳出来,作“顽强坚持”状,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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