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40岁老爷子想当男宠,却被嫌弃口臭!
说回宋之问的男宠身份,野史中主要有两大情节:
1.为了当男宠,巴结二张兄弟,还亲自给他们提尿壶。
2.给武则天写艳情诗,结果因为有口臭而被武则天拒绝了。
咱们一条条来看:
先说宋之问巴结二张,给他们提尿壶这条。
当时二张仗着武则天的宠爱,确实可以在朝堂横着走。
别说宋之问了,当时就连武承嗣、武三思、宗楚客、宗晋卿等贵戚权臣,都巴结过二张,争着帮二人牵马拿马鞭,还尊称他们为“五郎”、“六郎”。
武承嗣、三思、懿宗、宗楚客、宗晋卿候其门庭,争执鞭辔,呼易之为五郎,昌宗为六郎。
《旧唐书》
为什么喊他们“五郎”、“六郎”就是巴结他们了呢?
因为“郎”这个称呼在当时,是门生家奴对主人的尊称。
当时的宰相宋璟不屑于与之为伍,从不以“五郎”、“六郎”称呼两位男宠。
有个官员就奚落他,说,别人都这么叫了,你为何不叫?
宋璟回答,我又不是他们家的家奴,我为什么要尊称他们为郎?
当时朝列,皆以二张内宠,不名官,呼易之为五郎,昌宗为六郎。天官侍郎郑善果谓璟曰:“中丞奈何呼五郎为卿?”璟曰:“以官言之,正当为卿;若以亲故,当为张五。足下非易之家奴,何郎之有?”
《旧唐书》
宋之问有没有巴结过二张呢?那当然也是有的 。
他给二张当枪手,写了很多诗挂在二张名下。
张易之等所作篇什,多是朝隐及宋之问潜代为之。
...
易之、昌宗皆粗能属文,如应诏和诗,则宋之问、阎朝隐为之代作。
《旧唐书》
宋之问还是二张的同事,三人都在控鹤监上班。
没错,这个控鹤监就是传说中武则天为了搜集天下美少年专门设立的部门。
不过亲手拿尿壶还是太超过了。
提尿壶这条野史,是出自小黄文《控鹤监秘记》一书。
之问尤谄事二张,为持溺器。人笑之。之问曰:“卿知是何等溺乎?我为妇人遇二张,亦不知何者为名节,况天后也。”
《控鹤监秘记》
由此可见,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再来看看宋之问写艳诗赠武则天,却因口臭被拒绝了这事儿。
这条野史见于一本唐僖宗年间的野史小说《本事诗》。
宋考功,天后朝求为北门学士,不许,作《明河篇》以见其意,末云:“明河可望不可亲,愿得乘槎一问津。更将织女支机石,还访成都卖卜人。”则天见其诗,谓崔融曰:“吾非不知之问有才调,但以其有口过。”盖以之问患齿疾,口常臭故也。之问终身惭愤。
《本事诗·怨愤第四》
说宋之问写了一篇求爱的诗给武则天,武则天看了以后对身边的大臣说,“我不是不知道宋之问有才,只是他口臭,这个我忍不了。”
据有些野史写的,宋之问还为此嚼了一辈子的鸡舌。鸡舌就是鸡舌香,一款古代的口香糖。
这绝对是宋之问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总结来看,这些野史倾向于把宋之问描述成一个私德败坏、品行不端的奸诈文人。
这与宋之问在武则天朝的过于积极的政治表现不无关系。
武则天一朝时,宋之问因为主动迎合武则天称帝,又多次支持武则天的政治活动,因此受到了重用。
安史之乱后,李唐王朝因为杨贵妃一桩公案,积极向内反思,最终得出结论:女祸误国。这就把武则天也骂上了。玄宗朝后,对武则天一朝的批判如雨后春笋。武周一朝那些积极的官员,也就被扣上了首鼠两端、奸佞逢迎的帽子。
对于这些名声本就不好的人,后人是乐于持续给他增加黑料的。这就是所谓“破窗效应”。因此宋之问的黑料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此人也就变成了有唐一代最臭名昭著的文人。
不过宋之问当武则天男宠一事,确实在正史上有迹可循。
还记得上文提到的男宠后宫控鹤监吗?
宋之问赫然榜上有名,和二张同列于控鹤监二十三人之位。
武后修《三教珠英》书,以李峤、张昌宗为使,取文学士缀集,于是適与王无竞、尹元凯、富嘉谟、宋之问、沈佺期、阎朝隐、刘允济在选。
《旧唐书》
这些野史很可能就是抓住了这一条,大肆编排,再略加渲染,于是宋之问就变成了一个这样一个为了讨好武则天无所不用其极的无耻文人了。
然而啊,野史大大们,你们在写作的时候也要考虑到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武则天登基的时候已经奔70了。宋之问也奔40了。
他们都不再是红颜绿鬓的年轻人了!
那个时代,40岁估计都能当爷爷了吧。快70的武则天也已经有了好几个曾孙了。
一想到70岁的武则天躺在床上,嫌弃40岁的宋之问口臭不配当男宠,身边还跪着貌美如花的20来岁的张氏两兄弟...
这画面真的太美我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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