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绵延了数十年的因果故事。

康熙年间，献县有个叫胡维华的，家中很富有。他不喜欢读书，整日游手好闲，竟聚集了一帮乌合之众图谋叛乱。他打算兵分两路，一路出其不意进攻京城，一路盘踞天津，掠夺船只以备攻打。京城失守后从海上逃跑，还没起事消息就走漏了。官兵把他们围在匪巢里放火全部烧死。因为胡维华谋反，胡家被满门抄斩。

胡家为何被灭门？还要从胡父说起。胡家富甲一方，胡父很喜欢周济穷人，也未听说他做过什么大恶之事。邻村有个老秀才张月坪，品行端直，生有一女，美艳绝伦。胡父很想娶她为妾，但一想张家肯定不会让女为妾，就先忍下了。先是聘请张秀才来家里教书，又出钱给张秀才，让他把父母的灵柩从辽东运回，还送了一块墓地安葬。

不久张家被仇家陷害，又是胡父出钱出力买通官衙，张月坪才得以释放。张家很感激他。一次张秀才妻子娘家有事，张妻就带着女儿回娘家小住。张秀才带着三个儿子在家，胡父于是指使心腹把张家门窗从外面锁死，放大火烧死了四人。

张妻和女儿回家后，胡父假意哀痛，帮助料理了后事，并时常接济她们。逐渐的母女对胡产生了依赖。有人为女儿说媒，张妻必会找胡商量，胡父定会想法阻挠。不久胡流露出想纳女孩为妾的意思，张妻因为感激胡就同意了。

女孩初有不愿，夜里梦见父亲说：你若不嫁，我的计划终不能实现。女孩这才同意，生了儿子维华，后不久就病死了。胡父设计了一场杀人大局，最终自己整个家族被灭。谁又能肯定这不是张秀才投胎来报仇？一场因果报应的故事，前后几十年，苍天饶过谁？

本故事出自《阅微草堂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