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篇《南史·范缜传》译文范缜传缜字子真,少孤贫,事母孝谨。年未弱冠,从沛国刘瓛学,瓛甚奇之,亲为之冠。在瓛门下积年,恒芒屩布衣,徒行于路。瓛门下多车马贵游,缜在其间聊无耻愧。及长,博通经术,尤精三礼。性质直,好危言高论,不为士友所安。唯与外弟萧琛善,琛名曰口辩,每服缜简诣。仕齐,位尚书殿中郎。永明中,与魏氏和亲,简才学之士以为行人,缜及从弟云、萧琛、琅邪颜幼明、河东裴昭明相继将命,皆著名邻国。时竟陵王子良盛招宾客,缜亦预焉。尝侍子良,子良精信释教,而缜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何得富贵贫贱?”缜答曰:“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中。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子良不能屈,然深怪之。退论其理,著《神灭论》。以为:“神即形也,形即神也,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形者神之质,神者形之用。是则形称其质,神言其用,形之与神,不得相异。神之于质,犹利之于刀,形之于用,犹刀之于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舍利无刀,舍刀无利。未闻刀没而利存,岂容形亡而神在。”此论出,朝野喧哗。子良集僧难之而不能屈。
太原王琰乃著论讥缜曰:“呜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灵所在。”欲杜缜后对。缜又对曰:“呜呼王子!知其祖先神灵所在,而不能杀身以从之。”其险诣皆此类也。子良使王融谓之曰:“神灭既自非理,而卿坚执之,恐伤名教。以卿之大美,何患不至中书郎?而故乖剌为此,可便毁弃之。”缜大笑曰: “使范缜卖论取官,已至令仆矣,何但中书郎邪。”后为宜都太守。时夷陵有伍相庙、唐汉三神庙、胡里神庙,缜乃下教断不祠。后以母忧去职。居于南州。梁武至,缜墨缞来迎。武帝与缜有西邸之旧,见之甚悦。及建康城平,以缜为晋安太守,在郡清约,资公禄而已。(选自《南史》卷五十七)译文:范缜字子真,少年时父亲去世,很是贫困,侍奉母亲孝顺恭敬。二十岁以前,跟沛国刘瓛学习,刘瓛认为他与众不同,亲自为他举行加冠礼(古代成年礼仪)。在刘瓛门下数年,总是穿草鞋布衣,步行于道路。刘瓛门下有许多乘车跨马的贵族子弟,范缜处在他们中间,一点儿也不感到羞愧。长大以后,博通儒家经典,尤其精于《三礼》。性格诚信直爽,喜欢直言不讳大发宏论,不被士流朋友们接受。只和表弟萧琛友善,萧琛也是有名的能言善辩者,但总是佩服范缜的言简意深。在齐朝作官,担任尚书殿中郎。永明年间,齐与北魏和亲,选拔有才学的士人作外交使节,范缜和他的堂弟范云、萧琛、琅邪郡颜幼明、河东郡裴昭明相继奉命出使,都扬名于邻国。
当时竟陵王萧子良广招宾客,范缜也预选在其中。曾经陪从子良,子良精通并信奉佛教,而范缜则大力宣称无佛。子良问他:“你不相信因果,哪儿来的富贵贫贱?”范缜回答说:“人生好比树上一起开的花,随风飘落,自然有的拂着帘幕落在茵席上,有的穿越篱笆墙掉到粪坑里。坠落在茵席上的,就是殿下这样的人,掉进粪坑里的,就是下官这样的人。贵贱虽然差别很大,因果又在哪里呢?”子良不能说服他,然而对他很不赞同。范缜回去后推论他的道理,著成《神灭论》。认为:“神就是形,形就是神,形存则神存,形亡则神灭。形是神的物质实体,神是形的作用表现。那么形是指它的物质实体,神是指它的作用表现,只是角度不同,形和神,不能认为是不同的东西。神对于实体,好比锋刃与刀的关系,形对于作用,好比刀与锋刃的关系。说锋刃并不是指刀,说刀也并不是指锋刃,然而舍弃锋刃便没有了刀,舍去刀也就没有了锋刃。没有听说过刀没有了锋刃还存在,那么怎么能使形亡失了而神仍存在呢!”此论一出,朝廷内和社会上都一片哗然。萧子良召集僧众和他辩论,却不能使他屈从。太原王琰写文章讽刺他说:“可悲啊!范先生,居然不知道他先祖的神灵在哪里。”想封住范缜的嘴。范缜却回答说:“可叹啊!王先生,知道他祖先的神灵在哪儿,却不肯杀身去侍奉他们。
”他的惊人之语都如同此类。萧子良叫王融对他说:“神灭之论不合道理,而先生仍要坚持它,恐怕会损伤名声教化。凭着先生的高才,何愁不能作到中书郎?却非要不合常理这样说,应该抛弃你的观点了。”范缜大笑道:“假使范缜要卖论求官,早已作到尚书令和宰相了,岂止是中书郎啊。”后来作宜都太守。当时夷陵有伍相庙、唐汉三神庙、胡里神庙,范缜下令让断了香火不准祭祀。后来因为母亲去世而离职,住在南州。梁武帝来到这里,范缜穿着黑色丧服来迎接,粱武帝与范缜有同在萧子良西邸共事的旧情,见到他很高兴。等到平定了建康城,委任范缜为晋安太守。范缜在郡内任上为政清廉简约,只享用自己的俸禄而已,不贪余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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