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郾城大捷垂青史 精忠报国美名扬——“岳飞与漯河”系列报道续四(上)

郾城大捷垂青史 精忠报国美名扬——“岳飞与漯河”系列报道续四(上)来源:【漯河日报-漯河名城网】明嘉靖《郾城县志》、明崇祯《郾城县志》、清乾隆《郾城县志》等地方志中都记载有岳飞郾城大战的故事。明嘉靖《郾城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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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嘉靖《郾城县志》、明崇祯《郾城县志》、清乾隆《郾城县志》等地方志中都记载有岳飞郾城大战的故事。明嘉靖《郾城县志》卷六“武功”主要记述了郾城大捷的情形,并简要介绍了岳飞的一些情况,可以算是简明版、具有郾城特色的岳飞传。现整理如下:

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也。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未冠,挽弓三百斤,弩八石,学射于周同,尽其术,能左右射。同死,朔望设祭于其塚。

绍兴六年,以功加检校,进封公,除荆湖南北、襄阳路招讨使。

七年,拜太尉,继除宣抚使兼营田大使。是年,金人废刘豫。飞请伐金收复中原,不报。

九年,以复河南,大赦。飞表谢,寓和议不便之意。授开封府仪同三司。飞力辞,谓:“今日之事,可危不可安;可忧不可贺;不宜论功行赏,取笑敌人。”又奏:“金人无事请和,此必有肘腋之虞,名以地归我,实寄之也。”

十年五月,金兀术撒离喝果分道入寇,攻拱、亳,刘锜告急,命飞驰援。遣张宪、姚政赴之。帝赐劄曰:“设施之方,一以委卿,朕不遥度。”飞乃遣王贵、牛皋、董先、杨再兴、孟邦杰、李宝等,分布经略西京、汝、郑、颍昌、陈、曹、光、蔡诸郡;又命梁兴渡河,纠合忠义社,取河东、北州县。又遣兵东援郭浩,自以军长驱以阚中原。将发,密奏言:“先正国本以安人心,然后不常厥居,以示无忘复仇之意。”帝得奏,大褒其忠,授少保,河南府、陕西、河东北路招讨使。未机,所遣诸将相继奏捷。太军在颍昌,诸将分道出战,飞自以轻骑驻郾城,兵势甚锐。

兀术大惧,会龙虎大王议,以为诸师易与,独飞不可当,欲诱致其师,并力一战。中外闻之,大惧,诏飞审处自固。飞曰:“金人技穷矣。”乃日出挑战,且骂之。兀术怒,合龙虎大王、盖天大王与韩常之兵逼郾城。飞遣子云领骑兵直贯其阵,戒之曰:“不胜,先斩汝!”鏖战数十合,贼尸布野。

初,兀术有劲军,皆重铠,贯以韦索,三人为联,号“拐子马”,官军不能当。是役也,以万五千骑来,飞戒步卒以麻劄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拐子马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官军奋击,遂大败之。兀术大恸曰:“自海上起兵,皆以此胜,今已矣!”兀术益兵来,部将王刚以五十骑觇敌,遇之,奋斩其将。飞时出视战地,望见黄尘蔽天,自以四十骑突站,败之。

方郾城再捷,飞谓云曰:“贼屡败,必还攻颍昌,汝宜速援王贵。”既而兀术果至,贵将游奕、云将背嵬战于城西。云以骑兵八百挺前决战,步军张左右翼继之,杀兀术婿夏金吾、副统军粘罕孛堇,兀术遁去。

梁兴会太行忠义及两河豪杰等,累战皆捷,中原大震。飞奏:“兴等过河,人心愿归朝廷。金兵累败,兀术等皆令老少北,正中兴之机。”飞进军朱仙镇,距汴梁四十五里,与兀术对垒而阵,遣骁将以背嵬骑五百击奋,大破之,兀术遁还汴京。飞檄灵台令行视诸陵,葺治之。

先是,绍兴五年,飞遣梁兴等布德意,招结两河豪杰、山岩韦铨。秦桧方主和议,讽台臣请诸将班师。于是,飞一日奉十二金字牌。飞愤惋泣下,东面再拜曰:“十年之力,废于一旦。”自郾城引兵还,民遮马恸哭,诉曰:“我等戴香盆、运粮米迎官军,金人皆知。相公去,我辈无无噍类矣。”飞亦悲泣,取诏示之曰:“吾不得擅留。”哭声震野,飞留五日以待民徙,从而南者如市。(节《宋史·列传》)

注释:

“《孙吴兵法》”:《吴起兵法》又称《吴子》,是古代一部重要的军事著作,由战国名将吴起著,与《孙子兵法》合称《孙吴兵法》。

“未冠”:尚未加冠。古礼男子年二十而加冠,故未满二十岁为“未冠”。

“同死,朔望设祭于其塚”:塚,同“冢”。岳飞的老师周同去世,每逢初一、十五,他都要买些祭品到周同的坟上祭奠一番。

“绍兴六年”:按《宋史·列传》和岳珂《鄂国金佗稡编》记载,此为绍兴五年之事。

“以功加检校”:“功”,指岳飞斩杀杨么、钟仪,擒黄诚、刘衡,为朝廷立下大功。“检校”,隋时入衔;唐中前期,加“检校”官职虽非正式拜授,但可行使职权,相当于代理;唐中后期,“检校”官职均为散官或加官,不具有事职权,主要表示深受恩宠;宋从太师、太尉到国子祭酒等,都有加检校之官,作为散官,与正职并存。“加检校”,指加官检校少保。

“进封公”:指进封武昌郡开国候。

“除荆湖南北、襄阳路招讨使”:在中国古代把担任新职离开旧职称为“除”,后授官也称为“除”。此句意为,授湖南、湖北、襄阳府路招讨使。

“金人废刘豫”:金灭北宋后,在黄河以南的北宋故地建立傀儡政权伪齐,刘豫受金册命称帝。据《宋史·列传》记载,岳飞使用离间计让金废了刘豫。

“九年,以复河南,大赦”:绍兴九年,因为宋金和议,南宋收复了黄河以南失地,朝廷下令大赦。

“开封府仪同三司”:有误,应为“开府仪同三司”,官职名。开,设置。府,府邸。仪,仪式,礼仪。“开府”,指以自己的名义自置幕府与幕僚部属的行为。“仪同三司”,可以得到与三司一样之待遇。“开府仪同三司”是魏晋至元朝时,朝廷对有功大臣的重赐。《宋史·职官志八》记载,“开府仪同三司”为从一品。

“肘腋之虞”:肘腋,胳膊肘和胳肢窝,喻极近的地方。比喻产生于身边的祸患。

“金兀术撒离喝”:邓广铭在《岳飞传》中的记述是,金军分四路南下,其中一路为左监军撒离喝从河中(今山西省永济市)进攻陕西。

“劄”:同“札”。帝赐劄,即帝赐札。麻劄刀,即麻札刀。

“遣兵东援郭浩”:《宋史·列传》记载为“又遣兵东援刘锜,西援郭浩”。

“国本”:古代特指确定皇位继承人,册立太子为国本。

“不常厥居”:不常,时常。厥居,喻指住所逆气不舒心。

“未机”:应为“未几”。

“太军”:应为“大军”。

“金人技穷矣”:《宋史·列传》中为“金人伎穷矣”。

“粘罕孛堇”:《宋史·列传》中为“粘罕索孛堇”。

“遣骁将以背嵬骑五百击奋”:按《宋史·列传》,“击奋”应为“奋击”。

“灵台”:应为“陵台”,即陵署,是典守天子陵园的官署。

“山岩”:应为“山砦”,即山寨。

“讽”:暗示。

县志中关于岳飞的记述节选自《宋史·列传》,出现断章取义现象或谬误之处,在下面翻译时予以更正。

译文:

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家庭贫寒而用心读书,尤其喜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等书。不到二十岁,就能拉动三百斤的强弓,八石的劲弩。曾向周同学习射箭,尽得周同真传,能够左右开弓。周同死后,每逢初一、十五,岳飞都要到周同的坟上祭奠。

宋高宗绍兴五年(1135年),岳飞因为斩杀杨么、钟仪,擒黄诚、刘衡,为朝廷立下大功,加官检校少保,进封武昌郡开国候,被授湖南、湖北、襄阳府路招讨使。

绍兴七年(1137年),朝廷授予岳飞太尉,升为宣抚使,兼任营田大使。这一年,金废掉刘豫伪齐“皇帝”称号。岳飞请求趁机伐金,收复中原,没有得到朝廷的答复。

绍兴九年(1139年),因为宋金和议,南宋收复了黄河以南失地,朝廷下令大赦。岳飞上表感谢,表中包含着不应与金议和的意思。这一年,朝廷授予岳飞开府仪同三司官职。岳飞极力推辞,说:“如今之形势,应该感到危急而不应高枕无忧;应该感到忧虑而不能庆贺;不能论功行赏,让敌人取笑。”又上奏:“金人无故请求和解,其中必然包藏祸心,名义上把土地归还我们,实际上不过是暂时寄放在我们这里罢了。”

绍兴十年(1140年)五月,金兀术和撒离喝等果然分四路兵马入侵南宋,金军进攻拱州、亳州,刘锜向朝廷告急,朝廷命令岳飞迅速出兵救援。岳飞派遣张宪、姚政率军前往增援。高宗赐给岳飞信札说:“同金军作战的计划安排,委托给你全权处置,我不进行遥控。”岳飞于是派遣王贵、牛皋、董先、杨再兴、孟邦杰、李宝等人,分道收复西京、汝州、郑州、颍昌、陈州、曹州、光州、蔡州等地;又命令梁兴渡过黄河,联络召集忠义社抗金义军,攻取河东、河北各州县。(派兵去东面援助刘锜)又派兵往西面援助郭浩,自己率领主力长驱北进以进军中原。大军即将出发时,岳飞秘密上奏说:“必先确立储君以安定人心,然后圣上应常常巡视,在世人面前表达不忘矢志复国的意愿。”高宗得到奏章,对他的忠心大大褒奖了一番,授予少保官职,任河南府路、陕西、河东北路招讨使。不久,各路将领相继传来捷报。大军进至颍昌,各位将领分路出兵作战,岳飞亲自率领轻骑兵驻扎在郾城,军队士气勇锐。

一看岳飞的气势,金兀术极为惊惧,与龙虎大王商议对策,认为其他宋军将领都容易对付,唯独岳飞难以抵挡,打算引诱岳家军前来,集中兵力进行决战。朝廷内外听说这一消息,非常恐惧,诏令岳飞谨慎处置保全军队。岳飞说:“金人已经黔驴技穷了。”于是每日派兵挑战,且加以骂阵。金兀术大怒,会合龙虎大王、盖天大王和韩常的兵力直逼郾城。岳飞派遣儿子岳云率领骑兵直穿金军阵中,告诫他说:“不能取胜,我先杀你!”双方激战数十个回合,金军遗尸遍野。

当初,金兀术有一支精锐部队,都身穿重甲,以皮绳连在一起,三人一组,号称“拐子马”,宋军不能抵挡。这次战役,金兀术出动一万五千名骑兵前来,岳飞命令步兵用麻札刀冲入敌骑兵阵中,不要抬头仰视,只砍敌马足。拐子马因互相连在一起,一马倒下,其他两马便不能行动,宋军奋力攻击,于是大败金军。金兀术大哭道:“我自海上起兵以来,都是用拐子马取胜,今天完了!”金兀术调派更多兵马前来,岳飞部将王刚率领五十名骑兵侦察敌情,突与金军遭遇,王刚奋力斩杀敌军将领。当时岳飞出来观察战场情况,望见黄尘遮蔽天空,亲率四十名骑兵突入敌阵冲杀,将金军打败。

当郾城之战再次获胜时,岳飞对岳云说:“金军屡败,必去进攻颍昌,你立即前去增援王贵。”不久,金兀术果然率军进犯颍昌,王贵率领游奕军、岳云率领背嵬军在城西与金军展开大战。岳云率八百名骑兵冲至阵前同敌决战,步兵随后在左右翼展开进攻,杀死金兀术女婿夏金吾、副统军粘罕索孛堇,金兀术逃走。

梁兴会同太行山忠义民兵和两河地区的英雄豪杰等同金军交战,屡战屡胜,极大地震动了中原地区。岳飞上奏说:“梁兴等渡过黄河,那里的百姓都愿意归附朝廷。金军连战连败,金兀术等人都命令当地百姓北迁,正是中兴大宋的良机。”岳飞进军朱仙镇,距离汴京只有四十五里,与金兀术对垒布阵,派遣骁勇将领率领背嵬军五百名骑兵奋勇冲杀,大破金军,金兀术逃回汴京。岳飞用公文告知陵台官员去巡视北宋皇陵并加以修葺整治。

早先,绍兴五年,岳飞派遣梁兴等人传布朝廷的恩德,招纳结交两河地区的英雄豪杰,山寨中的韦铨等人收缩兵力固守堡寨,以等待宋军到来(率领部众前来归附)。秦桧却极力主张与金和议,暗示谏官奏请高宗命令诸位将领班师回朝。于是,岳飞一天之内连接十二道金字牌。岳飞不胜愤慨,叹息流泪,面朝东方再三叩拜说:“十年的努力,毁弃于一旦。”岳飞率军从郾城南撤,当地百姓拦住他的马痛哭失声,说:“我们头顶香盆、运送粮草以迎接官军,金人全都知道。相公一走,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岳飞也悲痛泣下,取出皇帝诏书对他们说:“我不能擅自留下。”哭声震动四野,岳飞停留五天以等待百姓迁移,跟随他南迁的百姓多如集市上的人群。(节选自《宋史·列传》)

漯河日报全媒体记者 陈全义

见习记者 李慧莹

统筹 周鹤琦

审读 李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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