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遗诏中说:“射君(射援)到,说丞相叹卿(即刘禅)智量,甚大增修,过于所望,审能如此,吾复何忧!勉之,勉之!”
诸葛亮在与杜微书中评价后主说:“朝廷年方十八,天资仁敏,爱德下士。”
蜀郡太守王崇论后主曰:“昔世祖内资神武之大才、外拔四屯之奇将、犹勤而获济。然乃登天衢、车不辍驾、坐不安席。非渊明弘鉴、则中兴之业何容易哉。后主庸常之君、虽有一亮之经纬、内无胥附之谋、外无爪牙之将、焉可包括天下也。”“邓艾以疲兵二万溢出江油。姜维举十万之师,案道南归,艾易成禽。禽艾已讫,复还拒会,则蜀之存亡未可量也。乃回道之巴,远至五城。使艾轻进,径及成都。兵分家灭,己自招之。然以钟会之知略,称为子房;姜维陷之莫至,克揵筹斥相应优劣。惜哉!”(华阳国志)
司马昭:“人之无情,乃可至于是乎!虽使诸葛亮在,不能辅之久全,而况姜维邪?”
陈寿于《三国志》:“后主任贤相则为循理之君,惑阉竖则为昏暗之后,传曰‘素丝无常,唯所染之’,信矣哉!礼,国君继体,逾年改元,而章武之三年,则革称建兴,考之古义,体理为违。又国不置史,注记无官,是以行事多遗,灾异靡书。诸葛亮虽达于为政,凡此之类,犹有未周焉。然经载十二而年名不易,军旅屡兴而赦不妄下,不亦卓乎!自亮没后,兹制渐亏,优劣著矣!”、认为刘禅是“素丝无常,唯所染之”,早年得诸葛亮辅助,所以“任贤相则为循理之君”;但后来宠信黄皓,败坏政事,却是“惑阉竖则为昏暗之后”。但与暴虐好杀的孙皓相比,刘禅要更为善于处理政务且与大臣们保持着良好的互动。
薛珝:“主暗而不知其过,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闻正言,经其野民有菜色。”
晋朝张华问李密:“安乐公(刘禅)何如?”密曰:“可次齐桓。”华问其故,对曰:“齐桓得管仲而霸,用竖刁而虫流。安乐公得诸葛亮而抗魏,任黄皓而丧国,是知成败一也。” (晋书‧李密传)
裴松之为《三国志·三少帝纪》作注,在评论郭修刺杀费祎事时,称刘禅为“凡下之主”。
孙盛:“刘禅暗弱,无猜险之性。”“禅虽庸主,实无桀、纣之酷,战虽屡北,未有土崩之乱,纵不能君臣固守,背城借一,自可退次东鄙以思后图。”,认为刘禅是“庸主”。
李特:“刘禅有如此江山而降于人,岂非庸才?” (华阳国志)
常璩:“主非中兴之器。”(华阳国志)
张璠:“刘禅懦弱,心无害戾。”
朱敬则:“若乃投井求生,横奔畏死,面缚请罪,膝行待刑,是其谋也。马上唱无愁之歌,侍宴索达摩之曲,刘禅不思陇蜀,叔宝绝无心肝,对贾充以不忠之词,和晋帝以邻国之咏,是其才也。纵黄皓,嬖岑昏,宠高壤,狎江总,是其任也。剥面凿眼,孙皓之刑;弃亲即雠,高纬之志。其馀细故,不可殚论。听吾子之悬衡,任夫人之明镜。”(《全唐文》)
陈世崇 :“孔明之子瞻、孙尚战死,张飞之孙遵,赵云次子广亦战死,北平王谌哭于昭烈庙,先杀妻子乃自杀,魏以蜀宫人赐将士,李昭仪不辱自杀。禅不特愧于将士,亦且愧于妇人矣。”
俞德邻:“禅以暗弱之资,而又惑于阉竖,使无此谶,其能与魏争乎?”
郑玉:“孔明盖社稷之臣也,今刘禅昏愚暗弱,纵使伊尹阿衡、周公辅相,亦必危亡而后已,虽百孔明,如之何哉?”“孔明既死,刘禅卒就擒缚。及其入魏,屈辱百端,略无愧耻。岂惟刘氏之宗社不嗣,遂使高祖、光武含羞地下,抱憾无穷。”
王夫之:“后主失德而亡,非失险也,恃险也,恃则未有不失者也。君恃之而弃德,将恃之而弃谋,士卒恃之而弃勇。伏弩飞石,恃以却敌;危石丛薄,恃以全身;无致死之心,一失其恃,则匍伏奔窜之恐后;扼以于蹊径,而凌峭壁以下攻,则首尾不相顾而溃。故谓后主信巫言而失阴平之守以亡国,非也。阴平守,而亘数百里之山厓谿谷,皆可度越,阴平一旅,亦赘疣而已。李特过剑阁而叹刘禅之不能守,艸窍之智,乘晋乱以茍延尔。谯纵、王建、孟知祥、明玉珍蹶然而起,熸然而灭,恃险愈甚,其亡愈速矣。”《读通鉴论·卷十》
罗贯中:“祈哀请命拜征尘,盖为当时宠乱臣。五十四州王霸业,等闲抛弃属他人。”“魏兵数万入川来,后主偷生失自裁。黄皓终存欺国意,姜维空负济时才。全忠义士心何烈,守节王孙志可哀。昭烈经营良不易,一朝功业顿成灰。”
潘时彤:“可惜三分鼎,空怜六尺孤。大权归宦竖,强敌问神巫。 斫石军心愤,回天将胆粗。山头曾学射,一矢报仇无。”
《三国志》卢弼集解引周寿昌说:“五丈原头大星夜陨,至千载下犹有余恫。廖元俭、李正方俱为武侯贬退,侯死皆痛泣而卒。李邈何人敢为此疏,直是全无心肝。使非后主之明断,则谗慝生心,乘间构衅,恐唐魏元成仆碑之祸,明张太岳籍没之惨,不待死肉寒而君心早变矣。见疏生怒,立正刑诛,君子谓后主之贤,于是乎不可及。”“(乐不思蜀一事)恐传闻失实,不则养晦以自全耳。”
清朝方苞《望溪先生文集》中有〈蜀汉后主论〉一文,论曰:“亡国之君若刘后主者,其为世诟历也久矣,而有合乎圣人之道一焉,则任贤勿贰是也。其奉先主之遗命也,一以国事推之孔明而己不与,世犹曰以师保受寄托,威望信于国人,故不敢贰也。然孔明既殁,而奉其遗言以任蒋琬、董允者,一如受命于先主。及琬与允殁,然后以军事属姜维,而维亦孔明所识任也。夫孔明之殁,其年乃五十有四耳。使天假之年而得乘司马氏君臣之瑕衅,虽北定中原可也。即琬与允不相继以殁,亦长保蜀汉可也。然则蜀之亡,会汉祚之当终耳,岂后主有必亡之道哉!呜呼!使置后主他行而独举其任孔明以衡君德,则太甲、成王当之有愧色矣!”
蔡东藩:“成都虽危,尚堪背城借一,后主宁从谯周,不从北地王谌,面缚出降,坐丧蜀土,是咎在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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