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名列《清史稿》列传十九。《清史稿》列传大多写满人,汉人传记比较少,可见范文程对于清廷非同一般。
“范文程,字宪斗,宋观文殿大学士高平公纯仁十七世孙也”。范文程是北宋名臣范冲淹十七孙,名臣之后。可是名臣之后为什么投效满清了,努尔哈赤当时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范文程难道是想去改造、开化这个野蛮愚昧的女真族?
“天命三年(1618),太祖既下抚顺,文寀、文程共谒太祖。太祖伟文程,与语,器之”,《清史稿》对此记载得语焉不详,是满清俘获了范文程还是范文程自己主动投靠,不清楚。猜想前一种可能性更大,当年曹雪芹的祖上曹振彦也是在沈阳被后金攻破后,被俘,做了满人的包衣奴隶,而曹振彦也是北宋名将曹彬之后。
想想看,名臣名将之后沦落于敌手,不得已为异族效力,实在可叹!
“天聪三年(1629)......文程别将偏师徇潘家口、马兰峪、三屯营、马栏关、大安口,凡五城皆下。既,明围我师大安口, 文程以火器进攻,围解。”范文程军事才能已经显现,而且善用火器,而后金的软肋就是不善于使用火器,范文程贡献极大。
当时范文程还以汉人的身份招降纳叛,充当说客,瓦解明军军心,《清史稿》记载“时明别将壁西山之巅,独负险坚 守未下,文程单骑抵其垒,谕以利害,乃请降。上悦,以降人尽赐文程。” “孔有德等使通款,而明兵迫之急,上命文程从诸贝勒帅师赴援;文程宣上德意,有德等遂以所部来归。”
“崇德元年(1636),改文馆为内三院,以文程为内秘书院大学士,进世职二等甲喇章京。”此时,范文程已经成为皇太极的心腹大臣,“上重文程,每议政,必曰:‘范章京知否?’“。范文程参与机要事,为满清出谋划策,清史稿在列传论曰“文程定大计,左台赞襄,佐命勋最高”。
多尔衮入主中原,重大决策都是范文程的主张,”及流贼李自成破明都,报至,文程方养疴盖州汤泉,驿召决策“。
明清鼎革之际,范文程为清廷立下汗马功劳,实为开国元勋。范文程去世时,康熙御书祠额曰“元辅高风”。
范文程对于满清,功莫大焉,可是对于明朝及汉家江山却是罪孽深重。当多尔衮的“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剃发令颁行全国之时,当自己一心辅佐的清帝国在大江南北屠戮自己的汉族同胞时,不知彼时范文程作何感想。他或许做过劝诫了,或许骑虎难下,终至无可奈何。他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范冲淹泉下有知,又会是怎样的痛心?
范文程在面对祖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怀,他该如何自处。有一点是肯定的,历史绝不会视他为中华民族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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