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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志裴注 诸葛亮传翻译(一)

蜀志裴注 诸葛亮传翻译(一)诸葛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也。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也。父珪,字君贡,汉末为太山郡丞。亮早孤,从父玄为袁术所署豫章太守,玄将亮及亮弟均之官。会汉朝更选朱皓代玄。玄素与荆州牧刘表有旧

诸葛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也。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也。父珪,字君贡,汉末为太山郡丞。亮早孤,从父玄为袁术所署豫章太守,玄将亮及亮弟均之官。会汉朝更选朱皓代玄。玄素与荆州牧刘表有旧,往依之。【献帝春秋曰:初,豫章太守周术病卒,刘表上诸葛玄为豫章太守,治南昌。汉朝闻周术死,遣朱皓代玄。皓从扬州刺史刘繇求兵击玄,玄退屯西城,皓入南昌。建安二年正月,西城民反,杀玄,送首诣繇。此书所云,与本传不同。】

诸葛亮字孔明,徐州琅琊阳都县人。是西汉司隶校尉诸葛丰的后代。亮的父亲诸葛珪,字君贡,东汉末年在兖州太山郡做郡丞。诸葛亮很小的时候丧父,他的叔父诸葛玄是袁术所管辖的扬州豫章郡的太守。诸葛玄帮扶诸葛亮和诸葛亮的弟弟诸葛均做官,当时汉朝朝廷任用朱皓代替诸葛玄做豫章太守,诸葛玄与荆州牧刘表有旧情,就去依附于刘表。【裴注:《献帝春秋》里记载:“开始,章豫太守周术病死,刘表推举诸葛玄为豫章郡太守,治所在南昌县。东汉朝廷听说周术死了,派遣朱皓代替诸葛玄。朱皓从扬州刺史刘繇那里求兵攻击诸葛玄,诸葛玄退守西城,朱皓占领南昌县。建安二年正月,西城人民谋反,杀了诸葛玄,把他的首级送给刘繇。”在这本书里的记载,与蜀志诸葛亮传中不一样。】

玄卒,亮躬耕陇亩,好为梁父吟。【汉晋春秋曰:亮家于南阳之邓县,在襄阳城西二十里,号曰隆中。】

诸葛亮的叔父诸葛玄死后,诸葛亮就在田地里亲自耕种,喜欢吟唱《梁甫吟》【裴注:《汉晋春秋》里记载,诸葛亮家在荆州南阳郡的邓县,在襄阳城往西二十里,号称隆中】

身长八尺,每自比於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惟博陵崔州平、颍川徐庶元直与亮友善,谓为信然。【按崔氏谱:州平,太尉烈子,均之弟也。魏略曰:亮在荆州,以建安初与颍川石广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俱游学,三人务於精熟,而亮独观其大略。每晨夜从容,常抱膝长啸,而谓三人曰:"卿三人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也。"三人问其所至,亮但笑而不言。后公威思乡里,欲北归,亮谓之曰:"中国饶士大夫,遨游何必故乡邪!"臣松之以为魏略此言,谓诸葛亮为公威计者可也,若谓兼为己言,可谓未达其心矣。老氏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凡在贤达之流,固必兼而有焉。以诸葛亮之鉴识,岂不能自审其分乎?夫其高吟俟时,情见乎言,志气所存,既已定於其始矣。若使游步中华,骋其龙光,岂夫多士所能沈翳哉!委质魏氏,展其器能,诚非陈长文、司马仲达所能颉颃,而况於馀哉!苟不患功业不就,道之不行,虽志恢宇宙而终不北向者,盖以权御已移,汉祚将倾,方将翊赞宗杰,以兴微继绝克复为己任故也。岂其区区利在边鄙而已乎!此相如所谓"鹍鹏已翔於辽廓,而罗者犹视於薮泽"者矣。公威名建,在魏亦贵达。】

诸葛亮身高八尺,常常自比管仲和乐毅,当时人们都不认可。只有冀州博陵郡人崔州平、豫州颍川郡人徐庶徐元直和诸葛亮很要好,深以为然。【裴注:按照博陵崔氏的族谱,崔州平是太尉崔烈的儿子,崔均的弟弟。《魏略》这本书里记载“诸葛亮在荆州,建安年初,和豫州颍川郡人石广元、徐元直,豫州汝南郡人孟公威一起在外游学,他们三个人读书学习学的很精深,只有诸葛亮读书只读懂书中的大概。诸葛亮早晨晚上休息的时候,经常抱膝长叹,然后对三人说:'你们三个人做官可以做到州刺史、郡太守啊。',他们三个人问诸葛亮能做到什么职位,诸葛亮只是笑笑不说话。后来孟公威想念家乡,想要回豫州老家,诸葛亮对他说:'中国这么多的士大夫,在外游学也挺好,何必非要回到故乡呢?'”臣裴松之觉的,《魏略》这里的记载,可以说是诸葛亮为孟公威出主意,如果说也是表达诸葛亮自己的志向,那还没有达到他的内心想法。老子说:“知人的人是聪明的,自知的人是智慧的。”所有贤达的人,都必然知人又自知。以诸葛亮的见识,难道还审视不出自己的才干么?诸葛亮那时高声吟唱等待时机,情感通过言论表现出来,他的远大志向已经从开始就定下了。要是诸葛亮在中原驰骋,显露他的才华,怎么会因为其他人才多而将他埋没呢?要是诸葛亮在曹魏做官,展现他的才能,绝对不是陈群、司马懿所能比得了的,更何况是其他人呢?如果不是担心不能建功立业,自己的方针不能实施,诸葛亮虽然志存高远然而最终没有在曹魏任官,那是因为当时国家大权旁落,汉朝国祚将倾,他是想辅佐汉朝宗室,以力挽汉朝之狂澜,收复军阀割据之失地为己任。怎么能说他不在曹魏任职仅仅是因为在出仕益州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呢?这就是司马相如说的:“鲲鹏已经飞翔于天空之上了,但搜寻他们的人还只看森林沼泽。”孟公威叫孟建,后来在曹魏也是达官显贵。】

时先主屯新野。徐庶见先主,先主器之,谓先主曰:"诸葛孔明者,卧龙也,将军岂愿见之乎?"【襄阳记曰:刘备访世事於司马德操。德操曰:"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自有伏龙、凤雏。"备问为谁,曰:"诸葛孔明、庞士元也。"】先主曰:"君与俱来。"庶曰:"此人可就见,不可屈致也。将军宜枉驾顾之。"

当时先主刘备屯兵在荆州南阳郡新野县。徐庶拜见先主,先主对他很是器重,徐庶对先主说:“诸葛亮是卧龙,将军愿意去见见他么?”【裴注:《襄阳记》这本书记载:“刘备向司马徽询问治世之事,司马徽说:‘我只是一个儒生大夫,怎么能看明白当今的时事呢?知晓当今时事的都是一些年轻俊杰,在这附近的地面上就有卧龙凤雏两位青年才俊。’刘备问是卧龙凤雏是谁,司马徽回答是诸葛亮和庞统。”】先主说:“先生和他一起来吧。”徐庶回答:“此人只能去见他,不能强迫他来,将军应该放下架子自己去请他。”

由是先主遂诣亮,凡三往,乃见。因屏人曰:"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主上蒙尘。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义於天下,而智术浅短,遂用猖【獗】蹶,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君谓计将安出?"亮答曰:"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於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闇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於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脩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於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先主曰:"善!"於是与亮情好日密。关羽、张飞等不悦,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愿诸君勿复言。"羽、飞乃止。

于是先主去拜访诸葛亮,去了三次才见到。先主让其他人下去,对诸葛亮说:“汉室顷颓,奸臣当道篡权,皇上失去了对国家的控制。我不自量力,想要行大义于天下,然而缺少谋略手段,接连失败到今天。然而我的志向还在,先生能出什么计策么?”诸葛亮回答:“自董卓篡权以来,地方豪杰并起,割据州郡的军阀数不胜数。曹操和袁绍比,名声不如他大兵没他多,但是曹操能打败袁绍,以弱胜强,不只是因为天时,也仰仗了人谋。如今曹操已有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绝对不能和他争锋相对。孙权割据江东,已经有三世了,占据天险人民依附,贤能的人能被他使用,可以作为盟友不可贪图他的领土。荆州北面是汉江,南边可以从南海得到利益,东边连接吴郡、会稽,西边联通巴蜀,是用武之地,但荆州的主任却不能守卫它,这大概是上天赐予将军的,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要道路阻塞难行,有沃野千里是天府之国,高祖刘邦从益州成就帝业。刘璋能力不足性格懦弱,张鲁在他北面,人民地方富裕,却不知道体恤,有才能的人都希望得到明君。将军你是帝王后代,信义之名在四海闻名,统略英雄,思贤若渴,如果能有荆州益州二地,并且能守卫住,西边和西戎各组联合,南边和南方少数民族友好,对外和孙权结好,对内行政治理。天下有变,就命令一位上将军率领荆州军队向宛、洛阳进攻,将军亲自率领益州军队出秦川,百姓们谁敢不箪食壶浆的迎接将军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霸业可兴,汉室可兴了。”先主说:“好!”于是先主和诸葛亮的关系一天天密切起来,关羽张飞对此很不高兴,先主解释说:“我有了孔明先生,就是如鱼得水,希望你们不要在多说什么了。”关羽张飞才停止对诸葛亮的非议。

【魏略曰:刘备屯於樊城。是时曹公方定河北,亮知荆州次当受敌,而刘表性缓,不晓军事。亮乃北行见备,备与亮非旧,又以其年少,以诸生意待之。坐集既毕,众宾皆去,而亮独留,备亦不问其所欲言。备性好结毦,时適有人以髦牛尾与备者,备因手自结之。亮乃进曰:"明将军当复有远志,但结毦而已邪!"备知亮非常人也,乃投毦而答曰:"是何言与!我聊以忘忧耳。"亮遂言曰:"将军度刘镇南孰与曹公邪?"备曰:"不及。"亮又曰:"将军自度何如也?"备曰:"亦不如。"曰:"今皆不及,而将军之众不过数千人,以此待敌,得无非计乎!"备曰:"我亦愁之,当若之何?"亮曰:"今荆州非少人也,而著籍者寡,平居发调,则人心不悦;可语镇南,令国中凡有游户,皆使自实,因录以益众可也。"备从其计,故众遂强。备由此知亮有英略,乃以上客礼之。九州春秋所言亦如之。臣松之以为亮表云"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於草庐之中,谘臣以当世之事",则非亮先诣备,明矣。虽闻见异辞,各生彼此,然乖背至是,亦良为可怪。】

【裴注:《魏略》这本书里记载:刘备屯兵樊城,当时曹操北方已经平定河北了,诸葛亮知道荆州接着就要受到曹操进攻,刘表性格温和缓慢,不通晓军事。诸葛亮就向北拜见刘备,刘备与诸葛亮没有旧情,又因为诸葛亮年轻,就以对待大多数读书人那样对待诸葛亮。有一次刘备和宾客集会完毕,所有宾客都走了,只有诸葛亮独自留下,刘备也不问他想说什么。刘备喜欢编织,正好有人把一根牛尾巴给了刘备,刘备就开始编织牛尾巴。诸葛亮就进言说:“明公应该有远大志向,难道就是您的志向就是编织牛尾巴么?”刘备知道诸葛亮不是常人,便扔掉牛尾巴回答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为了暂时忘记忧愁而已。”诸葛亮接着说:“将军觉的镇南将军刘表才能和曹操比怎么样?”刘备回答:“比不上。”诸葛亮又问:“将军自己觉得和曹操比如何?”刘备回答:“也比不上。”诸葛亮说:“既然都比不上,将军的部队不过数千人,靠这些和曹操敌对,岂不是无计可施了”刘备说:“我也在发愁呢,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诸葛亮说:“现在荆州人不少,但是记录在官府的没多少,平时调发徭役,百姓心中不高兴。可和刘表说,令境内没有记录在官府的人家,今后都可以收入充实自己家少交赋税,这样就可以被官府记录在案充实部队了。”刘备听从了他的计策,因此部队逐渐变多变强。刘备因此知道诸葛亮有谋略,就以上客之礼待他。《九州春秋》里也是这么记载的。臣裴松之以为诸葛亮出师表中说:“先帝不因为我没什么地位,自己屈尊,三次到我的草庐中拜访臣,向臣咨询当今时事。”很明显不是诸葛亮先拜访的刘备。虽然因所见和所闻的不同,写出来的记载也不一样,但是还能像这样相差的这么远,也是非常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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