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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代数学和天文学的“中断”
在《数理精蕴·提要》、《同文算指》、李俨、梁宗巨、项观捷、赵擎寰、蔡天新等对中国古代数学的叙述中,明朝数学“中断”之说便绵绵不绝,如:
“古人天元一之术,唐宋诸算家咸用之,至眀而失传,是以顾应祥唐顺之於元李冶《测圆海镜》一书所立天元一,皆茫然不解。”(《数理精蕴·提要》)
“然中土算书自元以来散失尤甚,未有能起而搜辑之者。”(《同文算指·提要》)
“算术之学,特废于近代数百年间耳。”(《刻同文算指序》)
“自古以来,我国就是一个数学的先进国家。汉、唐以后直到13世纪,数学研究从未间断。特别是宋和元朝的前半期,发展盛况更是空前。秦九韶(1247)、李冶(1248)前后,名家辈出,著述如林。但是朱世杰(1303)之后,我国数学突然出现中断的现象。
“从朱世杰到明程大位(1592)的三个世纪,没有重要的创作。14世纪虽然也有《丁巨算法》(1355),严恭《通原算法》(1372)之类的算书,但是数量和质量都远远不能和前期相比。1400-1500年这一百年间,连这一类书也是凤毛麟角。也许有的书没有流传下来,如果是这样,正好说明数学不受重视。明朝甚至号称专家的唐顺之、顾应样也根本不懂‘立天元一’(设未知数×),先辈们辛勤创造的天元术,竟完全失传了。我国数学史家李俨(1892一1963.1.14)描述这时期的情况时说:‘考试制度久已废止,民间算学大师又继起无人,是谓中算沉寂时期。’
“元朝自1279年起到1368年,共89年。按数学的发展情况,可以分为两期。1279-1314年(共35年)称为前期,13141368年(共54年)称为后期。前期还有郭守敬、朱世杰等名家,后期就出现后继无人的现象。1314年可以作为中断的分界线。”(梁宗巨,《世界数学史简编》,辽宁人民出版社,1980,第455-456页)
“我国数学自产生之日起,就一直持续发展着……而在朱世杰之后,我国古代数学的发展突然发生了严重的中断。从朱世杰到明朝程大位将近三百年光景,没有出现一位重要的数学家,也没有出现一部重要的数学著作。而且不仅仅是没有什么新的发展,就是宋元数学所留下的那份宝贵遗产也没有保住。”(项观捷1998年出版《中国古代数学成就》)
“遗憾的是,《四元玉鉴》之后,元朝再无高深的数学著作出现。到了明朝,虽然农、工、商业仍在发展,《几何原本》等西方典籍也传入了中国,却由于理学统治、八股取士、大兴文字狱,禁锢了人们的思想,扼杀了自由创造。明朝的数学水平远低于宋元,数学家看不懂祖先发明的增乘开方法、天元术、四元术。汉唐宋元的数学著作不仅没有新的刻本,反而大多失传。”(蔡天新,《数学简史》,中信出版,2017,第94页)
这种论调还有很多,如:“近史期算学,自明初至清初约当公元1367年迄1750年,前后约400年……民间算学大师又继起无人,是称中算沉寂时期”,“明代中叶以后,出版了很多商人所写的珠算读本,对比较高深的宋元数学只能付之阙如,中国古代传统数学到明代几乎失传”,“十四世纪……先辈们辛勤创造的天元术竟完全失传了。在西方学术输入之前,最重要的也是流传最广的数学书是程大位的《算法统宗》(1592年),这书除了算盘和歌诀之外,没有新的创造。它基本是整理前人作品的书,并且漏掉高次方程和多元高次方程等重要部分”等。(赵擎寰《世界上首次使用导数的明朝数学大师王文素》)
“为什么我国古代数学发展到十四世纪突然发生了中断?这个问题历来受到中外史家的注意。”(项观捷)
“中断的原因,是数学史上一个重大问,历来受到中外史家的重视。”(梁宗巨,《世界数学史简编》,辽宁人民出版社,1980,第456页)
数学如此,天文学也如此。
“明初把元《授时历》稍加改编而成《大统历》,直到十六世纪已经二百多年,没有进行重大改革。《授时历》虽是一部好历法,但因时间长了,误差越来越大。 在景泰元年(公元1450年)正月辛卵,卯正三刻月食,司天监误推为‘辰初初刻’。成化十五年(公元1479年)十一月戊戌望,‘月食,监推又误’,本来是由于历法本身的不精确造成的,但‘帝(成化帝)以天象微渺,不之罪也’。与此相反,主张改革历法的人却被囚禁,如成化十七年(公元1481年)真定教谕俞正己由于提出改革历法的建议,结果以所谓‘轻率狂妄’之名被投入监狱。成化十九年,司天监天生张陛又提出改历的建议,司天监又以‘祖制不可变’为由拒不采 。之后,天监所预报的日月食,一直是屡屡不准,但改历的倡议,均遭排斥。”(李迪,《中国数学史简编》,辽宁人民出版社,1984,第222-223页)
“在明朝末期,大统历和回回历的误差越来越大,修改历法已成当务之急,但偌大的明朝居然找不出一个能主持修改历法的人了。这说明经过一个明朝,我国古代天文学和数学水平已经下降到多么可怜的水平。”(项观捷)
“据《明史》记载,《大统历》同徐光启主持编修的新法前后进行了8场实测较量,涉及天象包括日食、月食和行星运动等方面,具体则包括1629年、1637年和1643年的日食,1631年和1636年的月食,以及1634年木星运动、1635年水星和木星运动,1635年木星、水星和月亮位置的比较。结果是八比零,中国传统天文学方法‘全军覆没’。”(李亮《被“遗漏"的交食》)
同样,我也想问,为什么我国古代天文发展到十四世纪突然发生了中断?
(二)“中断”的真相
“清兵入关,扬州、江阴、嘉定等江南城市被屠,许多手工业基地成为一片废墟,受祸不太严重的山西潞安,明末有织机三千余张,到顺治十七年(1660年)仅剩二三百张,减少90%多,江南的受祸可推想而知。”(某百科)
我们知道,现在几乎所有古书都是经过清朝《四库全书》的编撰(1772 - 1778年),至于乾隆编撰《四库全书》的目的,“并不是对中国文化进行全面整理,而是寓禁于修,包藏祸心的……修书是手段,禁书是目的。”(王彬,《清代禁书总述》,中国书店,1999,第15页)
鉴于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沉痛教训,“至清以前将近两千年的历史长河里,再也没有发生过可与秦皇相比的禁书运动。随着清人入关,在长达一百五十年的时间里,在中国历史上,从顺治到乾隆,又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禁书狂潮,尤其乾隆年间的禁书运动也真可以用不绝如缕来形容。这一点,在中国的禁书史上可以说绍承秦皇而又空前绝后,无人可以相比的。禁书、笔祸、文字狱,紧紧相连,是清代禁书的最大特色。”(王彬,《清代禁书总述》,中国书店,1999,第4页)
“总结清人的禁书历史,就是这样。可以说,以禁书始,以禁书终。无论从理论、策略、方法而言,都可以说是集中国古代禁书之大成。……清人的禁书,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进行研究,都达到中国古代禁书史上的高峰。”(王彬,《清代禁书总述》,中国书店,1999,第34页)
乾隆“对全国书籍作一次全面、彻底的审查、评论和总结,把所谓‘悖逆’、‘违碍’的书籍或全部销毁,或部分‘删改抽撤’。其目的就是通过对进呈图书的筛选和‘净化’,形成‘钦定’的范本《四库全书》,以此作为思想武器,‘正人心而厚风俗’,维系封建统治的秩序。《四库全书》中,凡被认为对金、元及清人有诋毁处(如称虏、贼、夷狄、犬戎等),多加改窜或删除。”(宋木文,《从〈四库全书〉到〈续修四库全书〉》,《中国图书评论》,2002年06期)
根据相关研究,“乾隆编纂四库全书时销毁了对大清不利的书籍总数,据统计为一万三千六百卷。焚书总数,15万册。销毁版片总数170余种、8万余块。”
“除了焚毁书籍,大清还系统性地对明代档案进行了销毁。明代档案仅三千余件,主要是天启、崇祯朝兵部档案,也有少量洪武、永乐、宣德、成化、正德、嘉靖、隆庆、万历、泰昌朝的官方文书(其中很多已经被清人修改过)。其余估计不少于1000万份明代档案,已经全部被销毁了。除了销毁书籍和档案外,大清还系统的对残存书籍和档案,进行篡改。”
几乎带“明”字头、“皇明”字头、“军”字头、“经”字头的史料都被销毁了。
也就是说,明代档案仅万分之三(3‱)流传下来,就是仅存的这3‱也是经过系统性删改的。因为清朝编撰的《明史》是残缺不全的,是被人为“阉割”的!
我们都知道,我们现在对于明朝的认知源于满清编撰的《明史》和《四库全书》,正是因为满清刻意抹杀贬低明朝,培植提拔重用传教士,胡乱书写明史,诋毁明朝,才使得明代数学和天文学显得发生了“中断”,从关于明朝科学的文献叙述看,整个明朝各方面发展水平黯淡无光,一片漆黑。而事实上,明朝之辉煌灿烂远超我们现有认知,辉煌灿烂到满清做不到、理解不了,不敢相信,才会/只能痛下杀手,彻底抹黑明朝,或归功于洋人,以获得改朝换代的合法性,而传教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甚至煽风点火、趁火打劫,窃取劫掠知识产权,赚了个盆满钵满。
(三)勾勒真实明朝
虽然满清以国家之力联合传教士抹黑明朝,但是,还是有不少证据挣脱黑暗的笼罩,还历史以真相。
1.王文素的《算学宝鉴》因逃过了《四库全书》的编撰而得以幸存——“四百年间未见各收藏家及公私书目著录,民国年间由北京图书馆于旧书肆中发现一兰格抄本而得以入藏”,使我们得以一窥明代数学的辉煌,得以还原被颠倒的历史。
《算学宝鉴》系“民国年间由北京图书馆于旧书肆中发现一兰格抄本而得以入藏”,虽然“抗战前,中算史家李俨曾看过此书,《中算史论丛》中有文提及。六十年代,数学史家钱宝琮主编《中国数学史》也提到此书”,但是当时谁也没有见过或真正了解此书。王文素的《算学宝鉴》真正得到重视和研究是1992年北京师范大学物理系赵擎寰教授推介之后。
从目前研究来看,《算学宝鉴》代表着中国历代数学的最高水准,也是当时世界的最高水平。
“《算学宝鉴》研究了一元高次方程的数值解法,内容详实可贵,这充分说明一元高次方程数值解法及天元术、四元术在明朝并未完全失传。王文素在解法中所用名词术语、演算程序,基本上与宋元数学一致,并有所发展和创新。王文素的数学成就是中国数学史连续性的有力证据。”
“王文素解高次方程的方法,较英国的霍纳(Hirner,1786-1837)、意大利的鲁非尼(Ruffini,l765-1822)早近300年;在解代数方程上,他走在17世纪牛顿(I.Newton,1642—1727)、拉夫森(J. Raphson,1648-1715)的前面140多年,率先用导数逐步迭代求解,为中国数学史谱写了光辉的篇章;对于17世纪微积分创立时期出现的导数,王文素在16世纪已率先发现并使用,因而,只从微积分的角度探索导数的起源是不够的,由此看来王文素对世界数学的贡献还应更深入的研究。”
这里,王文素不是“早”、“率先”,而是欧洲的近代数学完全系中国数学通过传教士西传的产物——欧洲的“中国热”,是“中学西渐”,包括牛顿和莱布尼茨的微积分思想系源自明朝的导数思想,根本不是欧洲的发明。当然,发生了“南橘北枳”的效应了——用阿拉伯数学的瓶子装中国数学的酒。
褚可宝提出在《畴人传》(三编)指出:“西人窃取乘除而为比例,窃取勾股而为八线,良非虚语。愚又谓西人窃取四元而为代数,窃取招差堆垜而为微分积分。”
2.根据拙文《》,根据李亮先生的《被“遗漏”的交食》,通过韩国奎章阁藏明刻本《崇祯历书》中的《古今交食考》和 《治历缘起》等资料,发现此次日食的记载在入清后曾遭到传教士的人为删除,其背后隐藏了新法在此次日食推算中不及传统历法这一事实,其目的是为了掩饰西法曾经的过失,显示其一贯的优长。并且此次交食记录的删改不是独立的个案,类似现象曾多次发生,结果使得我们误以为中国传统历法越来越差劲,发生了“中断”。而且,《崇祯历书》也被顺治改名为《西洋新法历书》。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技史与科技考古系吕凌峰、石云里指出:
“从耶稣会士寄回欧洲发表的部分交食报告来看,在康熙五十八到乾隆十六年(1719——1751年)之间的三十多年里,他们对日食三个食相时刻观测的平均误差依次只有0.035 、0.023和0.04小时(即2.1、1.38和2. 64分钟),远远小于上述预报的平均误差 。”(《礼制、传教与交食测验——清钦天监档案中的交食记录透视》,《自然辩证法通讯》2002年06期)
因此,传教士们一方面把虚假数据上报给满清朝廷,另一方面却把大量真实的天文观测数据源源不断地寄回了欧洲。
3.宋应星的《天工开物》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著作,是中国古代一部综合性的科学技术著作,有人也称它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著作。外国学者称它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全书收录了农业、手工业,诸如机械、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采煤、榨油等生产技术。
《天工开物》一书在崇祯十年初版发行后,福建书商杨素卿于清初刊行第二版。第二版《天工开物》因书中出现“北虏”“夷狄”一词,被清朝禁毁,遂在中国失传。但译本很快传遍亚欧大陆。直到民国初年,宋应星的著作,首先是他的科学著作《天工开物》,才被中国学者所关注,但他们是通过东邻日本国才看到原著。(以上内容摘自百科)
4.李兆良先生2016-2017年连续在《测绘科学》发表五篇论文,通过对详细的地理地名考析,结论是《坤舆万国全图》并非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根据欧洲世界地图翻译绘制,该地图的地理测绘不是1602年完成,而是1430年左右,即郑和第六次大航海之后。该地图的欧洲部分是1400年以前的地理,中国部分为1430年左右,部分美洲却是1800年以后欧洲人才知道的,与西方公认的地理大发现历史严重冲突。卫匡国的《中国新地图集》不可能是他在中国9年内完成,证明经纬度、球形投影等技术是明代中国人发明的地图绘制技术,不是"西学东渐"。此外,其他明代文化文物在美洲遗存等旁证有力支持地图论据,证明明代中国人比哥伦布先抵美洲,《坤舆万国全图》是中国文献,用现代地图学技术测绘,明代中国人是15世纪世界地理大发现和现代地图学的真正先驱。
《坤舆万国全图》跟现在的世界地图非常相近,其科技含量之高,工程难度之大,动员能量之巨,数学要求之精,堪比曼哈顿工程和北斗导航工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现代国家也没有几个能够独立完成测绘,而它竟然在明朝初期(1428年)就绘制完成了,由此可以想象明朝科学技术工程数学水平之高精尖,其文明之辉煌灿烂!
因此,明史是伪史,明朝之辉煌灿烂远超我们现有认知。
(四)结论
明朝的发展并没有停滞和中断,而是全面性的大发展、大繁荣,其文明辉煌灿烂之程度远远超出我们现有认知和所能想象的范围。
之所以现在显得发展停滞和“中断”,纯系满清基于统治需要和政治需求,利用国家机器,长达150年以上,不遗余力抹黑诋毁明朝,这些都体现在《明史》和《四库全书》之中。
既然我们把西方近代“历史”称之为伪史,那么,明史是构成世界近代伪史的“一体两面”,当然也是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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