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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 | 赵守俨:建国以来明清史料的整理概述(上)

大家 | 赵守俨:建国以来明清史料的整理概述(上)明清两代,去今未远,给我们遗留下极其丰富的史料。这些史料不仅数量多,而且所反映的历史现象,无论在深度或广度上,均非前代所能比拟。如何分别不同情况,进行整理选编

明清两代,去今未远,给我们遗留下极其丰富的史料。这些史料不仅数量多,而且所反映的历史现象,无论在深度或广度上,均非前代所能比拟。如何分别不同情况,进行整理选编,使它能够充分发挥作用,为史学工作者参考利用,这是明清史研究者应负的责任,也是关系到促进研究工作发展提高的重要问题。任何研究工作,都必须首先详细占有资料,然后才谈得上进行科学分析,因此史料整理也正是研究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建国以来,在明清史料整理方面,完成了不少前人不曾做过的工作,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同时也应该看到,整理编纂工作的现状与研究工作的要求很不适应。本文拟对明初至清代1840年以前的史料整理情况略作回顾。囿于见闻,挂漏恐多,同时也不能巨细不遗地对每个项目加以评介,仅仅是大致勾画一个轮廓。做这样的回顾,可以看出,需要做而没有做的工作还很多,应当引起明清史研究工作者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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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俨先生(1926-1994)

一、各体断代史籍和史料

清修的《明史》三百三十二卷,尽管出于政治原因,对于史事的记载有所回护和歪曲,在编撰方面也不无疏略,然而它在编撰过程中曾集中大量原始资料,先后经过万斯同、王鸿绪等熟悉明代史事的学者以数十年的精力,编写修改成书。在“正史”中,它是编写时间较长的一种,其迟迟不能定稿刊行的原因,虽不是完全由于为了“精益求精”,但是这部书在漫长的修撰过程中,多次推敲修改,于史料的剪裁整理,各篇卷之间的照应方面,确是略胜于以前的官修诸史。清代学者认为,“执笔者不知几经审订而后成篇,此《明史》一书,实为近代诸史所不及。非细心默观,不知其精审也”(注:赵翼《廿二史札记》卷31)。此种评论,虽难免夸大,却尚非无根之谈。因此,它不失为研究明代历史的基本史料。《明史》的整理工作最初是在著名史学家郑天挺主持下,由南开大学历史系明清史研究室的同志共同进行的,1966年以前完成了点校初稿,本纪部分并已定稿若干卷。1971年以后,又在初稿的基础上作了修改补充,这一阶段的工作以王毓铨、周振甫用力较多,点校本于1974年春出版。《明史》的校点工作与前代诸史的校点比起来具有这样两个特点:其一,它的祖本尚存,我们今天要校正的不是辗转翻刻中造成的错误,而是修撰或初刻的疏失。其二,由于它是清朝皇帝钦定的官书,而且清初又有不少人以私修明史而获罪,所以精于考据的清代学者不敢公然对它进行正误、纠谬,因而没有前人的考订成果可以凭借。上述特点增加了整理工作的难度,就只能采取“本校”和“他校”方法以解决校勘上的问题。“他校”工作,除采用了《明史》所据的《明实录》和《明史稿》外,还参考了《国榷》《明会典》《大政记》《寰宇通志》《明一统志》《读史方舆纪要》《明经世文编》《绥寇纪略》《怀陵流寇始终录》等多种有关史籍和专着。这是自《明史》乾隆四年(1739年)刊行以来二百多年间,唯一的一次全面整理,这项工作为今天的史学工作者提供了方便。

对于《明史》的研究整理作出重要贡献的,还应当谈到黄云眉的《明史考证》。此书第一册已由中华书局出版。作者参阅了千种以上的有关史籍、笔记、专着、文集、方志,按照《明史》原书次第,逐卷作了考证。包括探溯史源,比较详略,拾遗补缺,考订异同和订正讹误,为读《明史》的人提供了较丰富的值得参考的资料。读此书者可能会感到,它征引的大量资料冲淡或淹没了作者自己的精确考证,以《明实录》与《明史》相参验诸条,尤其可能给人这样的印象。不过这种做法可以省去读者翻检之劳,使人对于史事原委一目了然。在明代资料浩繁、不易爬梳的情况下,它给读者带来的方便就更为明显。《明史》点校本中校勘记的任务是校正史文,而此书重点则在于考证史实,它和《明史》点校本恰好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谈迁的名著——编年体明史《国榷》一百零四卷的点校出版,也深受治明史者的欢迎。此书过去只有抄本,流传极少。张宗祥据蒋氏衍芬草堂抄本和卢氏抱经楼藏抄本相互校补,重新厘定为一百零四卷,由古籍出版社(该社后并入中华书局)出版。吴晗曾经指出,“谈迁编撰《国榷》,主要根据是列朝实录和邸报,参以诸家编年,但又不偏信实录,也不侧重于私家著述”,“他对史事的记述是十分慎重的,……建州史料,万历以后最关紧要,《国榷》于万历后尤详。特别是崇祯朝没有实录,谈迁根据邸报编述了这十七年的事迹,由于当时并未刊行,因而也没有经过四库馆臣的乱改。……对研究建州和明朝后期历史是有积极贡献的”(吴晗《谈迁与国榷》,光明日报1959年7月23日)。本书的史料价值和对于研究明史的作用,于此可见。

1959年初,中华书局还整理出版了另一部明代的编年史,即清末夏燮编著的《明通鉴》一百卷。夏燮认为,《明史》一书于明代史事多有缺略,且存在不少错误,亟须另写一部编年体的断代史,对它加以补正。于是他以《明史》和《御撰资治通鉴纲目三编》两书的资料为主,旁采野史数百种,写成这部百卷的历史著作。作者写史,比较注意总结历史经验,探求“治乱之源”。但是他并不强调书法上的褒贬,而是主张把“得失劝惩”贯穿于叙事之中。他还继承了司马光编撰《资治通鉴》的传统,另写了《考异》,折衷史料记载之异同,为读史的人增广了异闻。

清初谷应泰主编的《明史纪事本末》八十卷,亦经赖家度点校出版。此书编撰于《明史》成书之前几十年,乃参考多种明代史料写成,并非仅仅抄撮某一种编年史或纪传史。它用八十个专题,分述明朝一代大事的始末,起于“太祖起兵”,止于“甲申殉难”。其中史实,间与其它明代史籍有些出入,可以相互参证。整理本还增附《补遗》六卷(《明史记事补遗》6卷,都记明清之际的史事。傅以礼跋认为,这六卷书原为谷书的一部分,由于“事关昭代龙兴,恐有嫌讳”,因而在刻书时删去)、彭孙贻《补编》五卷,使本书的内容更为丰富。北京图书馆藏有南陵徐氏旧藏本,校注颇多,可以补正谷书(谢国桢《增订晚明史籍考》卷1),但点校本未能采用,这是美中不足之处。

晚明史籍在明代史籍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数量也相当可观。它从各个方面反映出我国封建社会晚期的社会形态和阶级状况,为研究封建社会史和明末农民战争提供了极为丰富的史料。

中华书局于1957—58年间,先后出版了王崇武点校的徐鼒《小腆纪年附考》二十卷及《小腆纪传》六十五卷、补遗五卷。《纪年》用编年体记载了福、唐、桂、鲁四王和台湾郑氏的史事。此书以清朝为正统,附记南明年号,史事的异同,用“附考”形式予以折衷,系以论断。《纪传》是其姊妹篇,只是体例不同。徐鼒撰《纪传》时,已届暮年,未能竟功。后来其子承礼为之补订,增加“微者”“戮辱”两篇,补入“贰臣”“义师”两卷之中,篇目亦有修改。原书有目无文的列传,承礼又据《南疆逸史》等书补作,汇为五卷,附刻书末。这两部书在南明史中,是比较有系统,有条理的著作。此外,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还编印过一套《晚明史料丛书》,已出张岱《石匮书后集》六十三卷,温睿临《南疆逸史》五十六卷,查继佐《国寿录》五卷(另有“便记”及“附录”),赵士锦《甲申纪事》一卷,缺名《纪事略》一卷,史惇《恸馀杂记》一卷,钱肃润《南忠记》一卷(以上四种合一册),郑达《野史无文》二十卷(卷十六以下缺),共为八种,均由上海图书馆整理。这些书过去都没有刻本,流传甚少,对研究南明史足资参考,其中以张岱、温睿临两书史料价值较高。但自1961年以后,这套书的编印工作即中辍,是为憾事。

晚明野史,种类繁多(全祖望说“不下千家”),不仅董理非易,即使要掌握这些史料的目录和版本情况,也是非常困难的。谢国桢的《增订晚明史籍考》却给我们基本上解决了这一问题。此书对晚明史籍的内容、史料价值、编撰得失、作者生平、成书始末、版本情况都有考证和评价,并征引了重要的序跋。其卷一“通记”部分,还介绍了明代前期的要籍。谢书确为晚明史料的指南,是史学工作者不可或缺的重要参考书。朱希祖《明季史料题跋》(中华书局1960年出版)考订亦精,但涉及的书很少,故不作重点介绍。

对于综述清朝一代史事的史籍和史料,主要做了以下的整理:

(1)《清代起居注册》,正由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进行点校,康熙朝部分即将由中华书局出版。清代起居注馆设立于康熙九年(1670)。现存起居注册,记事起于康熙十年(1671)九月,迄于宣统二年(1910)十二月,共装成一万二千零七十六本,其中包括满汉两种文本,汉文本中又有正本与稿本之分,分藏于北京第一历史档案馆和台北故宫博物院。两处藏本如能相互补配,除康雍乾嘉四朝中还略有残缺外,其馀可以基本上补齐。起居注是实录的史料来源之一种,经初步查对,它的记事虽不及实录全面,但关于皇帝言行、朝廷政事、宫闱中的活动等记录却详于实录,而且文字殊少润饰,更接近当时的实际情况。参单士元《清代起居注》,《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四辑。

(2)《清史列传》八十卷,王锺翰正在进行标点和校误。此书在1928年由中华书局刊行,出版以来颇受史学界重视。其稿本来源现已不能详知,但一般认为,它的大部分列传系从清代国史馆列传中抄出,现据王锺翰核对,乾隆以前列传,多据满汉名臣传;乾嘉以后的,多采自国史馆撰写的大臣列传。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所藏的三千馀篇列传中,可据以和《清史列传》比勘的,约六百人左右。

(3)《清史稿》五三六卷,已由罗尔纲、孙毓棠、启功、王锺翰等人加以点校,由中华书局出版。此书自1927年刊行以来,即先后有人对它的立场观点和编撰上的问题多所指责,一向毁多誉少。但是它毕竟是汇集了大量资料经过系统地整理编撰而成的,用纪传史旧体比较系统地记述了有清一代的史事、人物、制度,志表的门目,也根据清朝历史的特点作了增减。金毓黻认为,“是书积十馀年之岁月,经数十学者之用心,又有国史原本可据,而历朝所修之实录、圣训及《宣统政纪》,并蒋王朱三氏之《东华录》,采摭甚富”(金毓黻《中国史学史》第六章)。作为对于本书史料的评价,还是比较持平之论。

此外,蒋良骐的《东华录》三十二卷(叙事自清初至雍正十三年〔1735〕),亦由林树惠、傅贵九点校完毕,即将出版。此书记事虽不及王先谦《东华录》详备,却保存了一些《清实录》、王录以外的史料。孟森先生于《读清实录商榷》一文中,曾举证多条,以说明“蒋录虽简,而出于王录以外者甚多”。实际上本书除实录外,还参考了不少其它原始资料。如其中若干处,明言出自第一手的记录“红本”。又如顺治元年(1644)史可法答多尔衮书,录自原札,实录不载;康熙二十七年(1688)郭琇劾明珠一疏,乃录自郭琇《华野集》。作者在全书中所附数十条按语,往往揭出史事、制度中的关键问题,多有可取。

以上各项,都属于史料整理中的基本建设,一般在整理工作上又都下了较大功夫,对于明清史的研究确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二、专题史籍和野史笔记

几种专门记载明清军事行动的史籍、史料,已先后重刻、影印,或正在整理。其一,为明人赵文华的《嘉靖平倭祇役纪略》六卷,1959年由扬州古旧书店据嘉靖本重行刊刻。作者为严嵩之党,曾驻节扬州,指挥这次战争,本书收录了有关这一事件的敕谕、疏表、咨文、书简。书中并没有赵文华撰写的记述史事的材料,仅为文件汇编性质。惟此书四库未收,流传甚少。另一种是明代瞿九思撰《万历武功录》十四卷,中华书局1962年据天津人民图书馆藏万历刻本影印。此书完成于万历四十年(1612),用纪传体写成,包括列传一七六篇。资料来源为六科纪事、实录、邸报和作者搜访所得的其它有关文件。卷一至卷六,是关于北直隶、山东、山西、宣大镇、河南、陕西、宁夏、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福建、广东、广西、四川、贵州、云南等地的农民、矿徒、叛卒、白莲教和少数民族起义的记载;卷七至卷十四,为鞑靼、瓦剌等北方民族之事迹。茅瑞征写《万历三大征考》、谈迁撰《国榷》,均曾取资于是书。这部书万历以后即未重刻,清代又列入禁书,因而颇为难得。虽文字很不高明,又好用古代官名,却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又,魏源的名著记载道光以前重要战争的《圣武记》十四卷,也正由中华书局组织点校。

明代与海外的贸易往来日益频繁,因而记载海外情况的书和有关航海的资料也逐渐多起来。向达先生在生前编选的《中外交通史籍丛刊》中,先后整理校注了三种明代对外关系和航海的史料,1961年由中华书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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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达先生(1900-1966)

其一,《西洋番国志》,不分卷,明巩珍撰。作者曾随郑和下西洋,归来后记录了他足迹所至的西洋二十馀国的生活习俗,以及这些国家与明朝的经济交流。本书为记载郑和下西洋的三种原始资料之一,但它不如《瀛涯胜览》和《星槎胜览》知名,见到过此书的人不多,藏书家亦鲜有着录,四库未收,仅见存目。整理本系以北京图书馆所藏知圣道斋抄本为底本,对于事实、地名作了简明扼要的注释。

其二,《郑和航海图》,原图共二十四页,包括序一页,地图二十页,《过洋牵星图》二页,空白一页。本名《自宝船厂开船从龙江关出水直抵外国诸番国图》,以不便记忆,人们习惯省称为《郑和航海图》。茅元仪《武备志》卷二四〇所收。中外学者对此图都作过不少研究。据向达推断,此图或得于兵部档案,或来自胡宗宪的衙署,总之它是渊源有自的。图中标出的郑和下西洋的航行路线,与祝允明《前闻记》所述这次航行情况吻合,如这一推论不误,则此图应为我国现存最早的海图。

其三,《两种海道针经》,撰人不详。此书包括《指南正法》《顺风相送》二种,都是旧抄本,原藏牛津大学鲍德林图书馆。两书内容大致可分三部分:一、气象观察;二、各州府山形水势;三、各处往回针路。《顺风相送》多记当时西洋及一部分东洋情况,涉及日本者不多。《指南正法》则于日本记载较详。此书对于研究地理学史、航海史、中外关系史都提供了可贵资料。书中提到的大小地名甚多,整理本另编制了地名索引,并附注今地。

关于明清野史及史料笔记,也陆续整理出版过若干种,但数量不多。北京中华书局编印的《元明史料笔记丛刊》,属于明代的笔记出版了沈德符《万历野获编》三十卷、《补遗》四卷,叶子奇《草木子》四卷,何良俊《四友斋丛说》三十八卷。沈书所记万历一朝的史事、制度、宫廷掌故、社会风俗,许多是不见于它书的,因此一向为治明史者所重视。叶书于红巾军起义事迹记载颇详。何书则记事、论学兼而有之,并不纯粹是史料笔记。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亦曾辑印《明清笔记丛刊》,出版过郎瑛《七修类稿》五十一卷、《续稿》七卷,朱国祯《涌幢小品》三十二卷,都是明人笔记中比较好的。此外又以《中国文学参考资料丛书》名义出版了谢肇淛《五杂俎》十六卷。实际上此书并不是专谈文学的,也保存了不少社会经济资料,与以上各书的性质并没有多少区别。

北京中华书局还组织过一套《清代史料笔记丛刊》,曾印行萧奭《永宪录》四卷(又《继编》,不分卷)、福格《听雨丛谈》十二卷、谈迁《北游录》九卷、法式善《陶庐杂录》六卷、李斗《扬州画舫录》十八卷。共为五种。中华书局另出刘献庭《广阳杂记》五卷,初版单行,未用丛书名义。此书多记明末佚事和清初官制,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批评它“糅杂无序,偶一考古,大率浅谬”,是仅就此书体例和作者的考据之学而发。至于本书所记明清之际的史事、人物诸条,并非一无可取。

《永宪录》取材于邸抄、朝报、诏谕,奏折等原始资料,用编年体记述了康熙六十一年(1722)至雍正六年(1728)的重要史事。对于胤禛夺嫡,年羹尧、隆科多等大狱,汪景祺、查嗣庭等文字狱,以及青海战役,都记载较详。此书实为编年史之一种,不属于笔记性质。《北游录》记载了顺治十年(1653)至十三年(1656)期间,谈迁旅居北京的见闻和他所写诗文。其中反映了作者为了编写《国榷》搜集史料的艰苦过程和他当时的思想状况,为研究史学家谈迁的行事和他的名著《国榷》,提供了真实确切的资料。《听雨丛谈》详于八旗风俗及官制、科举。《陶庐杂录》则侧重于财政及西北水利,兼及明清图书文献。所记明修《永乐大典》事,清内府藏书、刻书,以至明清丛书刊刻情况,宋代以来的诗文选集,均足资参考。《扬州画舫录》系统地记载了扬州城市和社会风俗,并保存了不少地方文献和戏剧史的资料。对于当地的工程建筑、民间工艺,也都有详尽的阐述。上述各书,除《陶庐杂录》《扬州画舫录》外,其馀几种均无刻本,因而更为清史研究者所欢迎。

遗憾的是,这些野史笔记从1960年以后的二十年中未再印行,直到最近才恢复出版。即可刊行的有叶盛《水东日记》、昭槤《啸亭杂录》和钱泳《履园丛话》等若干种。中华书局正在有计划地组织出版明清史料笔记丛刊,希望把史料价值较高的笔记陆续刊印,以广流传。

谢国桢在明清笔记的整理评价方面,也是作出了贡献的。他从大量的明清笔记中辑录了关于政治、经济、文化以及风土人物的资料,分类抄存,注明出处,编成《明清笔记资料汇编》,为研究工作者提供了极大便利,即将由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在此之前,谢国桢还编写《明清笔记谈丛》,其中选择四十馀种重要笔记加以评介,对于每种书的史料价值、作者生平、版本情况都作了介绍考订,为初学指引了门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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