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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对照:《裴注三国志·魏书·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第十一》(7)

文白对照:《裴注三国志·魏书·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第十一》(7)正文:王脩字叔治,北海营陵人也。年七岁丧母。母以社日亡,来岁邻里社,脩感念母,哀甚。邻里闻之,为之罢社。年二

裴注_裴注三国志全文翻译_裴注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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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王脩字叔治,北海营陵人也。年七岁丧母。母以社日亡,来岁邻里社,脩感念母,哀甚。邻里闻之,为之罢社。年二十,游学南阳,止张奉舍。奉举家得疾病,无相视者,脩亲隐恤之,病愈乃去。初平中,北海孔融召以为主簿,守高密令。高密孙氏素豪侠,人客数犯法。民有相劫者,贼入孙氏,吏不能执。脩将吏民围之,孙氏拒守,吏民畏惮不敢近。脩令吏民:"敢有不攻者与同罪。"孙氏惧,乃出贼。由是豪强慑服。举孝廉,脩让邴原,融不听。①时天下乱,遂不行。顷之,郡中有反者。脩闻融有难,夜往奔融。贼初发,融谓左右曰:"能冒难来,唯王脩耳!"言终而脩至。复署功曹。时胶东多贼寇,复令脩守胶东令。胶东人公沙卢宗强,自为营堑,不肯应发调。脩独将数骑径入其门,斩卢兄弟,公沙氏惊愕莫敢动。脩抚慰其馀,由是寇少止。融每有难,脩虽休归在家,无不至。融常赖脩以免。

裴注:

①融集有融答脩教曰:"原之贤也,吾已知之矣。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尧不能用,舜实举之。原可谓不患无位之士。以遗后贤,不亦可乎!"脩重辞,融答曰:"掾清身絜己,历试诸难,谋而鲜过,惠训不倦。余嘉乃勋,应乃懿德,用升尔于王庭,其可辞乎!"

正文译:

王修字叔治,是北海国营陵县人。他年仅七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他的母亲在社日这天去世,第二年邻里在社日这天祭祀,王修因此感触而思念母亲,十分哀痛。邻里听说此事侯,因此停止了祭祀神。他年龄二十岁时,到南阳地区游学,在张奉家里住宿。张奉整家人都生病了,没有人探望他们,王修亲自照料他们,之道他们病好后才离开。汉献帝刘协初平中期,北海国国相孔融征召任命他担任主簿,代理高密县县令。高密人孙氏素来强横任侠,家人门客多次犯法。老百姓有遭遇抢劫的,盗贼投入孙氏门下,官吏无法捉拿。王修率领官吏、百姓包围了孙氏家里,孙氏抗拒防守,官吏、百姓害怕忌惮而不敢接近。王修命令官吏、百姓:“胆敢有不进攻之人与孙氏同罪。”孙氏恐惧,就交出盗贼。因此强横而有权势之人畏惧屈服。王修被举荐为孝廉,王修辞让给邴原,孔融没有听从。当时天下大乱,就没有入朝。不久,北海国有反叛之人。王修听说孔融有危难,连夜前往投奔到孔融那里。贼寇刚刚起事,孔融对左右亲近之人说:“能够冒着为难前来的,只有王修罢了!”他的话音刚落而王修到达。王修再次被任命为功曹。当时胶东贼寇非常多,再次任命王修代理胶东县县令。胶东县人公沙卢的宗族强盛,自己修建了营垒壕沟,不肯服从官府的征发调用。王修独自率领数名骑士直接进了公沙卢的家里,斩杀了公沙卢兄弟,公沙氏惊恐而没有敢动的。王修抚慰了其他部众,用此贼寇的活动减少、终止。孔融每次遇到祸难,王修虽然在家里休假,也没有不到达的。孔融经常依靠王修而得以免除危难。

裴注译:

①《孔融集》有孔融答复王修的教说:“邴原的贤能,我已经知道了。从前高阳氏拥有具备才能的儿子有八人,帝尧不能任用,舜帝却推荐了他们。邴原可以说时不担心没有合适官位的人。将此位留给后面的贤人,不也是可以的吗!”王修再次推辞,孔融说 :“作为掾的您保持自身节操,身体力行,经理了各种磨难,谋划很少有出错的,施加恩惠、训导属下从不厌倦。我赞赏您才因此提拔您,这是为了对应您的美德,就向朝廷推荐提拔您,怎么能推辞呢!”

正文:

袁谭在青州,辟脩为治中从事,别驾刘献数毁短脩。后献以事当死,脩理之,得免。时人益以此多焉。袁绍又辟脩除即墨令,后复为谭别驾。绍死,谭、尚有隙。尚攻谭,谭军败,脩率吏民往救谭。谭喜曰:"成吾军者,王别驾也。"谭之败,刘询起兵漯阴,诸城皆应。谭叹息曰:"今举州背叛,岂孤之不德邪!"脩曰:"东莱太守管统虽在海表,此人不反。必来。"后十馀日,统果弃其妻子来赴谭,妻子为贼所杀,谭更以统为乐安太守。谭复欲攻尚,脩谏曰:"兄弟还相攻击,是败亡之道也。"谭不悦,然知其志节。后又问脩:"计安出?"脩曰:"夫兄弟者,左右手也。譬人将斗而断其右手,而曰'我必胜',若是者可乎?夫弃兄弟而不亲,天下其谁亲之!属有谗人,固将交斗其间,以求一朝之利,愿明使君塞耳勿听也。若斩佞臣数人,复相亲睦,以御四方,可以横行天下。"谭不听,遂与尚相攻击,请救於太祖。太祖既破冀州,谭又叛。太祖遂引军攻谭于南皮。脩时运粮在乐安,闻谭急,将所领兵及诸从事数十人往赴谭。至高密,闻谭死,下马号哭曰:"无君焉归?"遂诣太祖,乞收葬谭尸。太祖欲观脩意,默然不应。脩复曰:"受袁氏厚恩,若得收敛谭尸,然后就戮,无所恨。"太祖嘉其义,听之。①以脩为督军粮,还乐安。谭之破,诸城皆服,唯管统以乐安不从命。太祖命脩取统首,脩以统亡国之忠臣,因解其缚,使诣太祖。太祖悦而赦之。袁氏政宽,在职势者多畜聚。太祖破邺,籍没审配等家财物赀以万数。及破南皮,阅脩家,谷不满十斛,有书数百卷。太祖叹曰:"士不妄有名。"乃礼辟为司空掾,行司金中郎将,迁魏郡太守。为治,抑强扶弱,明赏罚,百姓称之。②魏国既建,为大司农郎中令。太祖议行肉刑,脩以为时未可行,太祖采其议。徙为奉尚。其后严才反,与其徒属数十人攻掖门。脩闻变,召车马未至,便将官属步至宫门。太祖在铜爵台望见之,曰:"彼来者必王叔治也。"相国锺繇谓脩:"旧,京城有变,九卿各居其府。"脩曰:"食其禄,焉避其难?居府虽旧,非赴难之义。"顷之,病卒官。子忠,官至东莱太守、散骑常侍。初,脩识高柔于弱冠,异王基于幼童,终皆远至,世称其知人。③

裴注:

①傅子曰:太祖既诛袁谭,枭其首,令曰:"敢哭之者戮及妻子。"於是王叔治、田子泰相谓曰:"生受辟命,亡而不哭,非义也。畏死忘义,何以立世?"遂造其首而哭之,哀动三军。军正白行其戮,太祖曰:"义士也。"赦之。

臣松之案田畴传,畴为袁尚所辟,不被谭命。傅子合而言之,有违事实。

②魏略曰:脩为司金中郎将,陈黄白异议,因奏记曰:"脩闻枳棘之林,无梁柱之质;涓流之水,无洪波之势。是以在职七年,忠谠不昭於时,功业不见於事,欣於所受,俯惭不报,未尝不长夜起坐,中饭释餐。何者?力少任重,不堪而惧也。谨贡所议如左。"太祖甚然之,乃与脩书曰:"君澡身浴德,流声本州,忠能成绩,为世美谈,名实相副,过人甚远。孤以心知君,至深至热,非徒耳目而已也。察观先贤之论,多以盐铁之利,足赡军国之用。昔孤初立司金之官,念非屈君,馀无可者。故与君教曰:'昔遏父陶正,民赖其器用,及子妫满,建侯于陈;近桑弘羊,位至三公。此君元龟之兆先告者也',是孤用君之本言也,或恐众人未晓此意。自是以来,在朝之士,每得一显选,常举君为首,及闻袁军师众贤之议,以为不宜越君。然孤执心将有所厎,以军师之职,间於司金,至於建功,重於军师。孤之精诚,足以达君;君之察孤,足以不疑。但恐傍人浅见,以蠡测海,为蛇画足,将言前后百选,辄不用之,而使此君沉滞冶官。张甲李乙,尚犹先之,此主人意待之不优之效也。孤惧有此空声冒实,淫蛙乱耳。假有斯事,亦庶锺期不失听也;若其无也,过备何害?昔宣帝察少府萧望之才任宰相,故复出之,令为冯翊。从正卿往,似於左迁。上使侍中宣意曰:'君守平原日浅,故复试君三辅,非有所间也。'孤揆先主中宗之意,诚备此事。既君崇勋业以副孤意。公叔文子与君俱升,独何人哉!"后无几而迁魏郡太守。

③王隐晋书曰:脩一子,名仪,字朱表,高亮雅直。司马文王为安东,仪为司马。东关之败,文王曰:"近日之事,谁任其咎?"仪曰:"责在军师。"文王怒曰:"司马欲委罪於孤邪?"遂杀之。子裒,字伟元。少立操尚,非礼不动。身长八尺四寸,容貌绝异。痛父不以命终,绝世不仕。立屋墓侧,以教授为务。旦夕常至墓前拜,辄悲号断绝。墓前有一柏树,裒常所攀援,涕泣所著,树色与凡树不同。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劳悴",未尝不反覆流涕,泣下沾襟。家贫躬耕,计口而田,度身而蚕。诸生有密为裒刈麦者,裒遂弃之;自是莫敢复佐刈者。裒门人为本县所役,求裒为属,裒曰:"卿学不足以庇身,吾德薄不足以荫卿,属之何益?且吾不捉笔已四十年。"乃步担乾饭,儿负盐豉,门徒从者千馀人。安丘令以为见己,整衣出迎之於门。裒乃下道至土牛,磬折而立。云:"门生为县所役,故来送别。"执手涕泣而去。令即放遣诸生,一县以为耻。同县管彦,少有才力,未知名,裒独以为当自达,常友爱之;男女各始生,共许为婚。彦果为西夷校尉。裒后更以女嫁人,彦弟馥问裒,裒曰:"吾薄志毕愿,山薮自数,姊妹皆远,吉凶断绝,以此自誓。贤兄子葬父於帝都,此则洛阳之人也,岂吾欲婚之本指邪?"馥曰:"嫂,齐人也。当还临淄。"裒曰:"安有葬父河南,随母还齐!用意如此,何婚之有?"遂不婚。

邴春者,根矩之后也。少立志操,寒苦自居,负笈游学,身不停家,乡邑翕然,以为能系其先也。裒以为春性险狭,慕名意多,终必不成,及后春果无学业,流离远外,有识以此归之。裒常以为人所行,其当归於善道,不可以己所能而责人所不能也。有致遗者,皆不受。及洛都倾覆,寇贼蜂起,裒宗亲悉欲移江东,裒恋坟垅。贼大盛,乃南达泰山郡。裒思土不肯去,贼害之。

汉晋春秋曰:裒与济南刘兆字延世,俱以不仕显名。裒以父为文王所滥杀,终身不应徵聘,未尝西向坐,以示不臣於晋也。

魏略纯固传以脂习、王脩、庞淯、文聘、成公英、郭宪、单固七人为一传。其脩、淯、聘三人自各有传,成公英别见张既传,单固见王凌传,馀习、宪二人列于脩传后也。

脂习字元升,京兆人也。中平中仕郡,公府辟,举高第,除太医令。天子西迁及东诣许昌,习常随从。与少府孔融亲善。太祖为司空,威德日盛,而融故以旧意,书疏倨傲。习常责融,欲令改节,融不从。会融被诛,当时许中百官先与融亲善者,莫敢收恤,而习独往抚而哭之曰:"文举,卿舍我死,我当复与谁语者?"哀叹无已。太祖闻之,收习,欲理之,寻以其事直见原,徙许东土桥下。习后见太祖,陈谢前愆。太祖呼其字曰:"元升,卿故慷慨!"因问其居处,以新移徙,赐谷百斛。至黄初,诏欲用之,以其年老,然嘉其敦旧,有栾布之节,赐拜中散大夫。还家,年八十馀卒。

郭宪字幼简,西平人,为其郡右姓。建安中为郡功曹,州辟不就,以仁笃为一郡所归。至十七年,韩约失众,从羌中还,依宪。众人多欲取约以徼功,而宪皆责怒之,言:"人穷来归我,云何欲危之?"遂拥护厚遇之。其后约病死,而田乐、阳逵等就斩约头,当送之。逵等欲条疏宪名,宪不肯在名中,言我尚不忍生图之,岂忍取死人以要功乎?逵等乃止。时太祖方攻汉中,在武都,而逵等送约首到。太祖宿闻宪名,及视条疏,怪不在中,以问逵等,逵具以情对。太祖叹其志义,乃并表列与逵等并赐爵关内侯,由是名震陇右。黄初元年病亡。正始初,国家追嘉其事,复赐其子爵关内侯。

正文译:

袁谭在青州时,征辟王修担任治中从事,别驾刘献多次诋毁王修。后来刘献因为犯事应当处死,王修审理他,因此得以免罪。当时之人因此更加称赞王修。袁绍又征辟王修担任即墨县县令,后来再次担任袁谭的别驾。袁绍去世,袁谭、袁尚有矛盾。袁尚攻击袁谭,袁谭的军队战败,王修率领官吏、百姓前往救援袁谭。袁谭高兴说:“保全我军之人,是王别驾啊。”袁谭失败后,刘询在漯阴起兵,各城池都响应。袁谭叹息说:“现在整个州都背叛我,难道是我没有德行吗!”王修说:“东莱郡太守管统虽然在海边,这个人不会反叛,一定会前来。”过了十多日,管统果然抛弃了他的妻子、儿女前来投奔袁谭,他的妻子、儿女被贼人所杀害,袁谭改任管统担任乐安郡太守。袁谭再次打算攻击袁尚,王修劝谏说:“兄弟之间相互攻击,这是失败灭亡之路。”袁谭不高兴,但是知道王修的志向气节。后来又向王修询问:“有什么计策?”王修说:“兄弟,就像人的左右手。假如他人准备搏斗而断掉了他的右手,反而说‘我一定胜利’,像这样可以获胜吗?背弃了兄弟而不亲近,天底下还有谁可以亲近呢!属下有说坏话之人,一定将在您们之间挑起争斗,来谋求一时的私利,希望明智的使君您堵上耳朵不要倾听。如果斩杀数人奸佞的臣子,兄弟之间再次相互亲近、和睦,以此来抵御四方,就可以称霸天下。

”袁谭没有听从,就与袁尚相互攻击,并向魏太祖曹操请求救援。魏太祖曹操已经攻破了冀州,袁谭又反叛。魏太祖曹操就率领军队在南皮攻打袁谭。王修当时在乐安运送粮食,听说袁谭危急,衰落所统领的军队以及各从事数十人前来投奔袁谭。到了高密,听说袁谭已经死去,跳下战马嚎啕大哭说:“没有您我该归附谁呢?”于是前往拜访魏太祖曹操,请求收敛埋葬袁谭的尸身。魏太祖曹操想观察王修的心意,沉默而没有答应。王修再次说:“我蒙受袁氏的厚恩,如果得以收敛了袁谭的尸身,然后再被杀,没有什么遗憾的。”魏太祖曹操称赞了他的大义,同意了他的要求。任命王修担任督运粮食的官员,返回了乐安。袁谭被攻破,各城池都归服,只有管统占据乐安不听从。魏太祖曹操命令王修砍下管统的首级,王修认为管统是亡国的忠臣,因此解开束缚他的绳子,让他去拜见魏太祖曹操。魏太祖曹操高兴地赦免了管统。袁氏的政令宽松,在职具备权势之人都积蓄了许多财产。魏太祖曹操攻破了邺城,查抄没收了审配等人数以万计的财产物品。等到攻破了南皮,检查王修的家,谷物不足十斛,有数百卷的书籍。魏太祖曹操感叹说:“士人不只有虚妄的名声。”就按照礼仪征辟王修担任司空掾,代理司金中郎将,升任魏郡太守。

王修在任期间,抑制豪强扶持弱小,申明赏罚,老百姓都称赞他。魏国建立后,王修担任大司农、郎中令。魏太祖曹操商议施行肉刑,王修认为当时还不是施行的时机,魏太祖曹操采纳了他的建议。王修调任为奉常。后来严才反叛,和他的部众数十人攻打宫殿的掖门。王修听说兵变,召集的车马没有到达,就率领官员、属吏步行到达宫殿门口。魏太祖曹操在铜爵台上眺望观看他,说:“那来的人一定是王修啊。”相国钟繇对王修说:“之前,京城发生兵变,九卿各自待在自己的府邸里。”王修说:“吃着朝廷的俸禄,怎么能躲避朝廷的祸难呢?待在府邸里虽然是旧制,却不符合为国赴难的道义。”不久,王修生病在官任上去世。他的儿子王忠,官位做到东莱郡太守、散骑常侍。当初,王修在高柔二十岁时就识别到了他的才干,在王基还是年幼的童子的时候就觉得不同寻常,他们最终都成了大器,世人称赞他能识别人才。

裴注译:

①《傅子》记载:魏太祖曹操已经诛杀了袁谭,斩下了他的首级,下令说:“胆敢哭祭袁谭之人,就连他的妻子、子女都一起杀掉。”于是王修、田畴相对而说:“他活着的时候,我们接受他的征辟任命,现在去世了却不哭泣,这不符合道义啊。畏惧死亡而忘却道义,怎么能立足于世间呢?”于是他两个到了袁谭的首级前哭祭,哀痛的哭声震动三军。军正(军队的执法官)报道对他们施行死刑,魏太祖曹操说:“他们都是义士啊。”赦免了他们。

臣裴松之考证《田畴传》,田畴被袁尚所征辟,没有被袁谭任命。《傅子》把这两件事合在一起说,这是违背事实的。

②《魏略》记载:王修担任司金中郎将,陈述对黄金、白银冶炼事务的不同见解,因此上奏的文书说:“王修我听说枳木、棘木这些树林,没有栋梁的材质;细小的流水,不具备兴盛巨浪的气势。因此我在职任上七年,忠诚正直没有在任期彰显,在事业上没有体现建功立业,我很高兴地接受了任命,低头思考却惭愧没有能力报销朝廷,从来不曾在深夜里惊坐,在吃饭之时丢下饭碗,为什么呢?我能力小而担起的重任重,不能胜任而感到恐惧。我恭敬地呈现我的以上建议。”魏太祖曹操明白王修的想法,就给王修写信说:“您加强道德修养,使身心保持纯洁,在本州流传美好的名声,忠诚有才能而成就功绩,被世人作为美谈,名声和实际相符合,超过常人很远了。我用心来了解您,了解很深入且到了很熟悉的程度,不只是耳听眼看罢了。考察观看先代的圣贤的言论,大多以盐铁作为大利,以此足以供给军队和国家的拥堵。从前我刚设置司金中郎将的官职时,我的本意不是让你屈就,其他人没有谁更适合此官职了。所以写给你的教(教:文体的一种,官府或者长上的告喻。)说:‘从前遏父(遏父:是舜帝的31世孙、陈胡公的父亲,儿媳是周武王姬发的长女大姬。他的制作陶的技艺非常精湛)担任陶正,老百姓依赖他制作的陶器而使用,以至于他的儿子妫满,在陈地建立诸侯国;近代的桑弘羊(桑弘羊:是汉武帝时期重要的大臣,擅长理财。

),官位做到了三公。这些都是您借鉴的先例啊,’这是我任用您的原本意思,有时还担心众人不知道我的本意。自从那时开始,在朝的士大夫,每次有显要的职位,常常推荐您作为首要人选,等到听说袁氏军队中众多贤士的建议后,就认为他们的职位不应该超过您。然而我的内心已有决定,认为军师的职务,和司金中郎将相比比较请先,但是对于建功立业,司金中郎将又重于军师一职。我的至诚之心,足以让您明白;您理解我,简直不用怀疑。但是担心他人的浅薄见解,用瓢来量海水(也就是见识狭隘或观察、认识问题片面),画蛇添足,将会提到先后有百余次的选拔,最终也没有任用您,而让您停留在冶金的官任上。张甲李乙,都是您之前所任用的,这是主人待他们不优厚的结果。我害怕虚假的言论盖过了事实,吵闹的蛙声扰乱了听力。假如有这样事情,也希望钟无期不要丧失听觉;假如没有此事,过多的防备又有什么伤害呢?从前汉宣帝刘询观察到少府萧望之的才能堪任宰相,所以又外放到地方,命令他担任左冯翊。以上卿的官职前往,看似像被贬职。汉宣帝刘询派遣侍中宣示自己的本意说:‘您掌管平原郡的时间短,所以再次试用您担任三辅的重任,不是与您之间有嫌隙’我推测先主中宗(汉宣帝刘询的庙号)刘询的意思,是真诚的安排此事。既然您崇尚功业来符合我的心意。公叔文子(春秋时卫献公的孙子,是卫国的贤臣,受到过孔子的赞赏。)与您都要升迁,该选用谁呢?”后来没多久就升迁担任魏郡太守。

③王隐《晋书》记载:王修有一子,叫王仪,字朱表,高尚忠正、正直。司马昭担任安东将军,王仪担任司马。东关战败时,司马昭说:“最近的事情,谁负主要责任?”王仪说:“责任在军师。”司马昭大怒说:“司马(您)打算把罪责推给我吗?”于是就杀了他。王仪的儿子王裒,字伟元。年轻的时候良好操行,不符合礼制就不做。他身高有八尺四寸,容貌特殊。他悲痛于父亲不是寿终正寝,始终不愿入朝为官。他在父亲的墓前建立木屋,以教授学生为职业。早晚经常到墓前跪拜,就伤心哀嚎而不能连续。墓前有一棵柏树,王裒常常攀爬到树上,眼泪落到树上,这棵树的颜色与其他的树木不同。读《诗经》读到“哀哀父母,生我劳悴(意思:可怜我的爹与妈,抚养我大太劳累!)”,没有不反复流泪,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王裒家境贫困而亲自耕作,按照人口来开垦土地,量着身材来喂养蚕。他教授的学生有秘密地帮着王裒收割麦子的,王裒就把这些麦子抛弃;自此没有人敢再次帮助收割麦子的了。王裒的门人在本县服劳役,请求王裒替他向县令写文书,王裒说:“你的才学不足以保护自身,我的德行浅薄不足以庇荫你,写了有什么用呢?况且我已经四十年不执笔写东西了。”于是他就徒步担着干饭,儿子背负着盐、豆豉,跟随的门人有一千余人。安丘县县令认为时是拜访自己,就整理号衣服到门外迎接。王裒就走到路边的土牛旁边,弯腰之后直立起来。说:“我的门生在县里服劳役,所以前来送别。”王裒拉着服劳役的学生的手哭泣之后离开。县令立即释放放回了这个书生,全县人都以此作为耻辱。同县之人管彦,年轻的时候很有才干,却没有名声,王裒唯独认为他应当能够显达,常常对他关爱友好;两家的刚剩下男女婴儿,就相互许婚。管彦果然担任西夷校尉。王裒后来改变了初衷将女儿嫁给了他人,管彦的弟弟管馥质问王裒,王裒说:“我志向浅薄、心愿得到满足,在山野之中自由自在,以前姐妹都嫁的很远,她们的吉凶祸福都断绝了,因此我用此事起誓。现在侄子把父亲安葬于京城洛阳,这样就是洛阳人了,这怎么还是我当初想结为姻亲的本来想法呢?”管馥说:“我的嫂子,是齐国人。应当返回临淄。”王裒说:“哪里还有把父亲安葬于黄河以南,而跟随母亲返回齐国呢!像这样的用意,还讲什么成婚!”于是没有结为姻亲。

邴春这个人,是邴原的后裔。他年轻的时候就怀有志向,贫寒困苦独自居住,自己背负着书箱游学,自身不停留在家乡,同乡之人都很欣赏他,认为他又会是邴原那样的任务。王裒认为邴春生性阴险狭隘,爱慕虚荣而想法很多,最终不能有所成就,等到后来邴春果然学无所成,在外地漂泊流离,有见识之人因此而佩服他。王裒常常认为人的行为,应当期望归于善道,不可以因为自己所能做到而责备他人不能做到。有人向他馈赠,王裒都不接受。等到洛阳倾覆(指代西晋灭亡),贼寇如同蜂群一般涌起,王裒的宗族都打算迁往长江以东,王裒眷恋家族坟墓而不肯离去。贼寇势力强大,才离开故土向南到达泰山郡。王裒思念故土不愿离去,贼寇杀害了他。

《魏晋春秋》记载:王裒于济南国人刘兆字延世,都因为不出仕而扬名。王裒是因为父亲被司马昭所无辜杀害,终生不响应征辟,从来没有向西而坐,以此表示不向晋王朝臣服。

《魏略·纯固传》把脂习、王脩、庞淯、文聘、成公英、郭宪、单固七个人合为一传。现在王修、庞淯、文聘三个人各自都有传记,成公英另外记载于《张既传》,单固记载于《王凌传》,脂习、郭宪两人的传记记载于《王修传》后面。

脂习字元升,是京兆人。汉灵帝刘宏中平中期出仕郡里,被公府征辟,因成绩优异而被推举,授予太医令。天子被西迁以及东归至许昌,脂习常常随从天子。与少府孔融亲近友善。魏太祖曹操担任司空一职,威望、德行日益兴盛,而孔融却像以前那样的态度,写信、上奏奏疏言辞傲慢不恭。脂习常常责备孔融,打算让他改变态度,孔融没有听从。恰好孔融被诛杀,当时许昌城中先前与孔融亲近友好的百官,没有人敢给他收尸,而唯独脂习前往并哭祭孔融说:“文举啊,您舍弃我而死,我该再与谁说话啊?”脂习悲哀叹息不停。魏太祖曹操听闻此事,收押了脂习,打算治他的罪,不久因为他做事正直而原谅了他,脂习就迁居至许都东土桥下。脂习后来拜见魏太祖曹操,陈述自己先前做法不妥而表示歉意。魏太祖曹操叫着他的字说:“元升,您还是那样情绪激昂!”然后魏太祖曹操向他询问居住之处,因为他刚迁徙,赐给百斛谷物。到了魏文帝曹丕黄初时期,下诏打算任用他,因为他年老,但还是嘉奖了他敦睦故旧,有栾布那样的气节,就赏赐授予他中散大夫。脂习返回家里,年纪在八十多岁就去世了。

郭宪字幼简,是西平人,在该郡是豪族大姓。汉献帝刘协建安中期担任郡功曹,州里征辟而没有应命,因为郭宪仁爱笃厚而整个郡里所归服。到了汉献帝刘协建安十七年,韩约丧失了部众,从羌人部落那里返回,依附于郭宪。众人大多打算捉拿韩约来邀功,而郭宪都怒责他们,说:“人家处于困境而前来归附于我,为什么打算加害他呢?”郭宪就保护并后代韩约。后来韩约因病去世,而田乐、阳逵等人就斩下了韩约的首级,准备送到朝廷。阳逵等人打算在奏疏里写上郭宪的名字,郭宪不愿意名列其中,说我尚且不忍心在他活着之时图谋他,难道忍心用私人来邀功吗?阳逵等人才停止。当时魏太祖曹操正在攻打汉中地区,驻扎在武都,而阳逵等人把韩约的首级送到。魏太祖曹操一向听闻郭宪的名声,等到看到奏疏,很奇诡其中没有郭宪的名字,以此来询问阳逵等人,阳逵把具体实情来应答。魏太祖曹操感叹他的志向、大义,就一起上表将郭宪于阳逵等人合在一起并赏赐爵位关内侯,因此他的名声震动陇右地区。魏文帝曹丕黄初元年因病去世。齐王曹芳正始初年,国家追认嘉奖郭宪的事迹,再次赐他的儿子爵位为关内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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