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刘志丹带领一支红军游击队,在陕甘交界的桥山中行进。雪已经下了几天,山川白茫茫的一片。刘志丹正带领队伍走下一座山,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发现雪地里躺着两个孩子。他赶忙跑已往摸了摸,又趴在一个孩子的胸口上听了听,然后向后摆手说:“有救!”说着,他解开老羊皮大衣,把一个冻僵了的孩子暖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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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刘志丹和游击队员们的抢救,两个孩子苏醒了。刘志丹一问,才知道那个胖墩墩的少年叫王有福,15岁,是地主家的小羊(lamb)倌。那个低矮黑瘦的少年,名叫赵玉杰,是小乞丐,因为他爱蹦爱跳,外号叫虼蚤。他们俩受不了地主的压迫和剥削,凭着半张反动的传单,到山里去找穷人的队伍。因冻饿交加,坡陟路滑,滚下山坡,差点冻死。幸好碰上了红军的队伍。
从此,王有福和虼蚤就跟着红军游击队运动。之后,又有十多个穷孩子,也陆续来到游击队里。他们大都十三四岁,最小的小柱子只有11岁。刘志丹、谢子长同志见他们年纪小、体力差,而游击队要常常行军,生活太费力,就劝他们回去,可是他们不干,死缠活赖地要当游击队员。
游击队预备出发了。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从队伍的尾部,传来了一声“立正”的口令。王有福和小同伴们端端正正地站在队伍的排尾,一个又一个双脚并拢,胸脯挺起,神气十足地谛视着前方。王有福跑到刘志丹面前立正敬礼,大声报告:“娃娃班应到11人,实到11人,一个不短!” 刘志丹望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和谢子长互换了一下眼色,温顺地说:“好吧,等指挥部讨论一下,看是不是可以成立个娃娃班!”
第二天,娃娃班就正式成立了,王有福任班长。总指挥部还派来了一位指导员——边德荣(他是陕西耀县交王村人,矿工出身,前任陕甘边骑兵连连长,1936年在战斗中牺牲)。边指导员每日领着娃娃班操练,还教给他们唱歌,说故事,很受孩子们爱戴。
有一日晚上,部队驻在艾蒿洼。娃娃班住在离村二里多路的小窑科。孩子们正在睡觉(sleep),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从艾蒿洼传来了猛烈的枪声。王有福一骨碌爬起来,叫醒小同伴,大家提起小马(colt)枪、梭标、大刀、小木枪,赶忙跑出村,朝西北的一条驴巴梁上爬去。等爬到了高高的石崖上边,发现在崖下不远方的村庄,硝烟弥漫,黑糊糊的敌人,正在机枪的掩护下,向村子里进攻。游击队的处境十分危险。
孩子们十分焦虑。突然之间他们发现石崖下边的小沟渠里,驻着一群敌人。王有福马上命令:“狠狠地打!”原来这是陕北有名的大土豪张廷芝的队伍。接着,子弹、手榴弹、石头块,居高临下,向敌人的头上飞去。崖下的敌人万没想到石崖顶上会有游击队从背后袭击,结果敌人倒的倒,逃的逃,指挥一会儿失灵了。
村子里被围困的游击队,趁敌人张皇的机会,猛冲猛打,反败为胜,把敌人打跑了。 战斗结束后,游击队员们知道是娃娃班出奇兵,捣敌营,解了围,都夸他们机警、勇敢,人小志气大!
1932年2月22日,在甘肃省正宁县三泉原,举行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支队授旗典礼大会。会上,游击队总指挥谢子长宣布娃娃班改名为红军少先队。刘志丹把一面绣着“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支队少年先锋队”的旗帜,授给了少先队队长王有福。红军少先队成立后,跟随红军游击队打土豪,分粮食,学文化,学军事,宣传反动,还打过频频胜仗。少先队员们逐步地都成为能打仗、能站岗,又会做群众工作的战士了。
当年旧历正月初二,少先队决定到财主的城堡何姑绅去“拜年”。太阳刚露头,在通往耀县何姑绅的路上,走着一群化装拜年的少年人:虼蚤引着一条大黄狗,边走边玩;七石子戴着学生帽,穿着黑制服,提着一个马头琴盒子,走在虼蚤后边;余免娃扮个新媳妇,骑在黄马上;王有福装个揽工汉,牵着马;边德荣手里拿个旱烟袋,走在后边。城门前,民团哨兵搜检行人,对这一家来拜年的没有注意。虼蚤大摇大摆地走到哨兵跟前,伸腿将他绊倒,被边德荣和王有福一人一刀,结果了哨兵的性命。埋伏在后边的游击队员,马上冲进城去,干净、利落地收拾了城里的敌兵和土豪。
另有一次,少先队按照刘志丹的命令撤退隐蔽。少先队跑了100多里路,连饥带渴,早就疲惫不堪。天黑了,王有福带领少先队员们进村子歇息,在孙老汉的家里,大家一坐下,就呼噜呼噜地打起鼾声。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哨兵跑来报告:敌人包围了村庄。王有福忙叫醒队员,组织突围。敌人用组织枪封锁了门口,密集的子弹,直往土窑里扫射。少先队员们扔出几棵手榴弹,把敌人炸死一大片,其余的都退了下去。
敌人从烟囱里丢下来两颗手榴弹,把土炕炸塌了。孙老汉抱来一大卷羊毛毡,挡住破烟囱,说:“快,往毡上浇水培土。” 队员们依法加固了两个烟囱。敌人又往窑里冲锋。队员们用长枪、刺刀、手榴弹,一次又一次地消灭敌人。打退了敌人的第八次冲锋过后,子弹快完了。手榴弹也快完了。少先队员们预备和敌人作最终拚搏。孙大爷却拉着王有福的手说:“不行啊,孩子,那么多的敌人,你们一伙娃娃,怎么冲得出去?我想到一条路:在中窖下边,有个地窨子。窨子里边,有二里多长的地道,直通后沟。这是早年跑土匪时打的,你们从这里出去。”说着,老人和有福揭开了窨子口,让队员们快下去。王有福就领着少先队员钻进窨子,穿过地道,来到后沟,又顺坡向上,离开了村子。
敌人抓住了孙老汉,问红军少年先锋队到哪里去了。孙老汉说他亲眼看见双方打得正紧火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阵旋风,满窑的娃娃都不见了!“那是神兵呀,怎么抓得着?你们没有听人说;‘先锋队,是旋风,来无影,去无踪吗?说打你鼻梁,不撞你眼睛,靠你伟人,怎能胜神兵?”说得神乎其神。从此以后,红军少年先锋队便被称作“旋风队”,说成“神兵”了。
伴伴随着反动形势的发展,红军游击队迅速地扩大,先后组织了红26军,红27军,每个军下边都有几个团,每个团都有一个少先队或先锋连。到1935年秋,红军少先队员发展到二三百人,成为红军中一支活跃的战斗力量。
1935年10月,中心红军长征到达陕北。陕北的红15军团(包括红25军、红26军、红27军)配合中心红军在直罗镇打了个大胜仗。直罗镇战争,战斗异常猛烈,红军向敌人猛扑,决定攻下直罗镇,敌人以凶猛的火力,密集的机枪子弹,阻挡红军前进,许多红军中弹牺牲。
山梁上有12个少先队员看得真切,急得哭了。小队长小柱子见西北风刮得很猛,他想出了念头,叫队员们预备了一些麦子土,用干粮袋和衣裳包着,绕过山头,向敌人的机枪阵地扑去。乘敌人不备,他们用手榴弹炸毁了敌人三挺机枪。小柱子指挥队员居高临下,把细面子土向空中扬洒。西北风吹着尘土,象是雾团,搞得敌人睁不开眼,打不准枪。少先队员们乘机冲入机枪阵地,一阵子手榴弹,打得敌人机枪阵地大乱。红军趁机攻上山梁,拔了敌人的机枪火力点。可是在战斗中,王芽、小柱子等12位少先队员被敌人俘虏了。
敌人把12位小战士押送到师部审问。一个白军军官,提着明晃晃的马刀,指着小柱子问:“你是干什么的?”
“干反动的,干打倒反动派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红军战士,我叫少年先锋队员!”
白军军官又追问“包围我们的红军有多少?快说!”
“我是红军宣传员,打起竹板才能说,你给我竹板。” 小柱子说。
白军军官不懂竹板,只好答应自己用刺刀敲枪筒,叫小柱子说快板。
小柱子说: “猫头鹰(owl)眼,先别转,包围你的红军你看不见,满西北、遍江南,人数好有几万万。……”
猫头鹰眼气得发了疯,命令士兵在隔壁房间预备好刑具。小柱子临危不畏惧,持续说着快板,其他11个少先队员一齐和着他的调子:
“同志们,齐步走,红通通的太阳在前头。少年先锋队真英勇,不怕受刑,不怕杀头,永远跟着共产党,向前走呵,向前走! ……”
几十个气急败坏的敌人涌出去,把12个少先队员推进刑讯室。一连好几天,敌人对这12位小战士用了种种酷刑:鞭打、吊拷、压杠子、坐老虎(tiger)凳、上夹棍、竹签钉指头、烙铁烫……他们一次次晕厥,又一次次被凉水泼醒,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投降、变节,没有一个人向敌人暴露红军的机密。 敌人又恨又怕,把这12个英勇不屈的小战士辨别用木棍痛打,用马刀乱砍……
就这样,12位少先队员被敌人凶残地杀害了。人们把他们称为12小英雄。
第二天深夜,少先队员王有福,领着一支由18名少先队员组成的小分队,向直罗镇飞奔。他们端着手提冲锋枪,从四面八方向敌人射击。正在“围剿”游击队的敌人,腹背受敌,以为红军主力又来消灭他们,夹着尾巴逃跑了。
直罗战争后,少先队进行了整编。300多名红军少先队员,编成为三个少先连,一个少共营。不久,英雄的少先队员们,高举红旗,唱着《抗日少年先锋队歌》,雄赳赳地奔赴抗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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