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几个贴身侍卫蹿过来,把长沙王司马乂用一根粗大的铁链捆在一根大木上,然后,把他架放在柴堆上烤炙。
由于身体距离柴垛有一段距离,长沙王并没有即刻被烧杀。他身上的衣服先冒出浓烟,而后,他的头发和须髯开始烧着。
长沙王咬紧牙关,开始还能忍耐住疼痛不叫出声来。未几,随着火燎加剧,他禁不住大叫起来。冤痛之声,达于数里之遥。
司马颙怎么读(司马颙是谁的儿子)
“天啊,天啊……”
在场的军士,眼睁睁观瞧,实实在在地看着这位眉目如画的王爷被烧杀的全过程:他身上雪白的肌肤逐渐溶化,先是被烤灼成白色,然后,滋滋地滴下油脂,皮肤慢慢变成了棕褐色。接下去,油脂使得柴火更加燃烧旺盛,他的皮肤被烤成了焦黑的颜色,肌肉开始燃烧起来,最后才变硬炭化。
在场军人,不少人为之垂涕。
长沙王司马乂死年,二十九岁。
张方大口喝着从洛阳宫内弄到的御酒,舒服地向后仰着脑袋,大叉开腿站着,仔仔细细观看烧杀长沙王的整个过程……
长沙王司马乂画像
过了一会,他走过去,低头在长沙王已经烤焦的尸体上面嗅闻着,掏出小刀,从黑乎乎的尸体上割下一块肉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张方手下几个亲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圆圆的大口陶坛,坛口用蜡封着。
这是一坛来自西域的贡酒。这个粗蛮的武夫大陶坛捧在手里半天,吃力翕动着嘴唇,竭力想辨认出上面的字迹。看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就把坛子放在地上,拔出宝剑使劲砍剁。
一剑斜挥,坛口被削去大半,芳香扑鼻,酒香四溢。
张方赞不绝口地咂了半天舌头,醉醺醺大声喊道:“这可是御酒!皇帝喝,王爷们喝,现在轮到我们喝啦……嗯,长沙王胸口这块肉,绵软油滑,不肥不腻,果然是王爷的肉,不像常人那样粗。入口之时,味道很像鱼肉,但不腥无刺,煞是好食啊……”
于是,张方手下贪酒的亲兵们一拥而上,争抢那坛深黄色的粘稠酒液,不一会儿就把一坛子御酒喝得精光……
河间王司马颙方面,他本来屯军于郑(在今陕西华县境内),佯为成都王和张方声援,实则远距离观望。听闻江统在雍州起兵,他慌忙还镇渭城,派出一军于好畦(在今陕西乾县)迎战江统。
河间王司马颙画像
江统军盛,河间王军将败退。司马颙大惧,即刻率兵退入长安城内,并连派数人急召张方回军。
江统派五千精兵直袭长安,突入城门,边冲边杀,力战至司马颙军帐之下,差点生擒这位河间王。可惜的是,后继援军晚至,司马颙手下军将缓过神来,加上张方回军的前锋军赶到,引兵横击,最终杀退了这支奇兵。
司马颙惊魂稍定,亲自率人连夜反攻,击溃江统所统军队,并在途中追获江统本人。
由于二人从前有交情,司马颙劝江统归降。
江统画像
江统坚拒道:“知己之惠轻,君臣之义重!我江统绝不会违天子之诏,依强去弱以苟全。投袂之日,期之必死。菹醢(zūhǎi)(古代把人剁成肉酱的一种酷刑)之戮,甘之如饴!”
听江统如此说,司马颙大怒,命人对江统先施以鞭刑后,再加以腰斩。
一代良臣,竟死于宗室叛王之手。
张方从洛阳撤退前,命令军士大掠城中,抢得财宝无数以及官私奴婢万余人。
一行人快到长安之时,军中乏食,张方就下令杀掉那些被掠的人,杂混以牛马肉,让士兵食之以为军粮。
乱世遭逢。吃人,很快就会成为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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