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诚史学理论著作《文史通义》内容简介本文导读:图书目的章学诚撰写《文史通义》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阐发史意或史义。他在《和州志 ·志隅自叙》一文中说: “郑樵有史识而未有史学,曾巩具史学而不具史法,刘知几得史法而不得史意。此予《文史通义》所为做也。 ”在这里,他通过与以上诸家的比较,明确指出自己撰写《文史通义》一书,就是为了阐发史意。此外,章学诚还在《文史通义》的许多篇章中谈到了阐发史意的重要性。例如他在《文史通义·言公》篇中说: “做史贵知其意,非同于掌故,仅求事文之末。”在《文史通义 ·史德》篇中说:“史所贵者义也。”在《中郑》篇中说: “史家著述之道,岂可不求义意所归乎?”等等。《文史通义》命名来源。章学诚为何如此强调史意的重要性呢 ?他认为史学主要包括史事、史文、史义三个部分,其中史义是灵魂,因此最为重要。他在《文史通义 ·申郑》篇中说: “孔子做《春秋》 ,盖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其义则孔子自谓有取乎尔。 ”据此,章学诚把自己的著作命名为《文史通义》 ,表明他希望通过对史书和史文的研究达到通晓史义的目的。思想体现首先,扶持世教,匡正人心。他在《上尹楚珍阁学书》一文中说: “学诚读书着文,耻为无实空言,所述《通义》,虽以文史标题,而于世教民彝,人心风俗,未尝不三致意,往往推演古今,窃附诗人之义焉。
”学诚在这里说的“世教 ”,当然是指儒家的仁义道德学说,这正是他的历史局限所在,不过我们还是应当辩证看待这个问题。章学诚的这一观点,在政治上虽然是消极的,但在学术上却具有进步意义。其次,扭转僵化的考据学风。这点前文已有论述。再次,对考据学以外的其他不良文风进行揭露和抨击。章学诚在《又与朱少白书》一文中说: “鄙着《通义》之书,诸知己者许其可与论文,不知中多有为之言,不尽为文史计者,关于身世有所枨触,发愤而笔于书,尝谓百年而后,有能许《通义》 文辞与老杜歌诗同其沉郁, 是仆身后之桓谭也。《通义》书中《言公》 、《说林》诸篇,十余年前旧稿,今急取订正付刊,非市文也,盖以颓风日甚,学者相与离蛴攘臂于桎梏之间,纷争门户,势将不可已也。得吾说而通之,或有以开其枳棘,靖其噬毒,而由坦易以进窥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也,或于风俗人心不无小补欤 ! ”《文史通义》还为中国方志学奠基。该书外篇四至六都是方志论文。章氏虽长于史学,但从未得到清政府的重用。因此他把自己的史学理论,用于编修方志的实践中。编修方志在他一生活动中占有相当重要地位,并使他成为方志学建立的极其重要人物。 梁启超把他誉为我国 “方志之祖 ”、“方志之圣 ”。
年代全国修志热潮兴起后,他的方志学说还被用来当作启蒙理论学习, 《文史通义》也成为非谈不可、非读不行的热门了。 但该书内容庞杂, 结构松弛,又缺少中心议题,各篇之间可以说互不关联,这也许是因为作者一生生活极不安定,全部著作几乎都写于“车尘马足之间 ”的缘故。内容简介《文史通义》共 8 卷,包括内篇和外篇两部分,内篇 5 卷,外篇 3 卷。但是,由于该书版本很多,内容不尽一致。1921 年,吴兴刘承干所刻《章氏遗书》本, 《文史通义》内篇增 1 卷,《文史通义》 “史所贵者义也,而所具者事也,所凭者文也 ”《文史通义》问世之后,对于后世史论的发展,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因此,宋元期间,相继产生了如郑樵的《通志》、范祖禹的《唐鉴》和吴缜的《新唐书纠谬》等。继宋元之后,明清两代评史论史之风更盛,而章学诚的《文史通义》,堪称能与《史通》匹敌的第二部史学理论巨著。章氏在《文史通义》中,不仅批判了过去的文学和史学,也提出了编写文史的主张。他对编纂史书的具体做法,又表现在他所修的诸种地方志之中。又增《补遗》 8 篇。解放后,中华书局据刘刻本排印,又附增《补遗续》 5 篇。另外,旧本《文史通义》卷前刊有章学诚次子华绂写的序文一篇,刘刻本未载,解放后排印本补入。
章氏撰写《文史通义》,大约始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 年 ),至嘉庆六年 (1801 年)为止,历时 20 余年。由于版本不同, 我们只好综合不同版本的内容,将其涉及史学理论的主要内容,简介于后。其一,“六经皆史 ”论。关于我国史学的源流, 《文史通义》开卷便宣称 《六经》 皆史也 。又说: 古人未尝离事而言理,《六经》 皆先王之政典也。 (《易教上》 )在《浙东学术》 中,进一步阐述: 三代学术,知有史而不知有经,切人事也 ;后人贵经术, 以其即三代之史耳 ;近儒谈经, 似于人事之外别有所谓义理矣。 章氏提出 六经皆史 的命题,以为《六经》皆属先王的政典,记述了古代的典章制度,说明史之源起先于经,并且指明经术乃是三代之史而为后人所重视。虽然 六经皆史 不是章氏的创见,在他之前王守仁已提出 五经亦史 的见解,但是在乾嘉时期,针对 汉学 注重 舍今求古 的考据和 宋学 专尚 空谈性天 的两个极端, 六经皆史 提出学术必须 切合当时人事 ,在客观上却有着积极的意义。这个命题的提出,源自章氏史学 经世 的思想,不但将史学的产生上溯至《六经》之前,而且扩大了古史研究的范围,对先秦史学史和史料学的研究作出了贡献。
对于 六经皆史 的论述,《文史通义》 的《易教》、《书教》、《诗教》、《礼教》、《经解》、《史释》、《浙东学术》等诸篇,均有涉及。其二,有关历史编纂学问题。 这是该书的主要内容之一,散见于《史德》 、《说林》、《书教》、《答客问》、《原道》、《释通》、《古文十弊》诸篇中。章氏发展刘知几的史学理论,于才、学、识 之外,提出 史德 问题。他说: 史所贵者义也,而所具者事也,所凭者文也。(《史德》 )具备 义、事、文 方可称为 史学 。义指历史观点,事指历史事实,文则是表达的文笔。在章氏看来,三者以 义 为主,而 事 与 文 不过是求 义 的根据和技巧而已。然后, 义 毕竟是史家主观的东西,那么,如何使主观的 义 与客观的 事 一致呢 ? 章氏认为, 能具史识者,必知史德 ;德者何 ?谓著书者之心术也。 这是说,史家治史要有尊重历史真实的基本态度,即填辨于天人之际,尽其天而不益以人 的态度。这里的 天人之际 ,是指客观的史实与主观的史家而言, 要求史家不以主观的偏见代替客观的史实。 所以,章学诚所说 史德 的内容,实际上就是 尽其天而不益以人 的治史态度。只要按照这个要求去做,就 足以称著书者之心术矣 。
(《史德》 )这是 欲为良史 的基本条件。在章学诚看来,古来史书就其性质而言,基本可分为两大类,即所谓 撰述 和 记注 (《书教》 ),或称为 著述 与 比类 (《报黄大俞先生》 ),又称之为 著述 与 纂辑 (《博约中》 )。虽然称谓不尽相同,而含义并无区别。前者指史家的独断之学 ,即史学著作 ;后者属文献资料汇编,即史料纂辑。章学诚可说是我国古代史学史上,第一个严格区别史着与史料的史学家。在体例方面,章氏认为通史有“六便 ”和 “二长 ”八个优点。 “六便 ”是:免重复,均类列,便铨配,平是非,去抵牾,详邻事。“二长 ”是:具翦裁,立家法。但也有 “三弊 ”,就是:无短长,仍原题,忘标目。尤其称赞像郑樵撰述《通志》这种专门的学者。 对于纪事本末体, 章学诚亦备加赞许,以为 文省于纪传, 事豁于编年 , 决断去取, 体圆用神 (《书教下》 ),兼有纪传史和编年史所不具备的优点。其三,把方志作为一门专门的学问。 我国方志起源很早,《周官》载外史掌 四方之志 ,就是指当时的地方志。自宋元以来,纂修方志之风日盛, 清初修志之风更加盛行。 但是,把方志作为一门专门的学问,提出系统的理论主张,始自章学诚。
章氏不但对方志的性质、内容、体例等问题有独到的见解,而且将其主张贯彻于具体的编修方志的工作中。章氏的有关方志的论述,如今仍保存在《文史通义》和《章氏遗书》中。这是章氏对方志学的杰出贡献。关于方志的性质,历来把它列入地理类。章学诚认为,方志 乃史体 ,与地理不同。而 地理之学,自有专门(《跋湖北通志检存稿》),二者不能混淆。从性质上划分了方志与地理的区别。至于方志的内容,章氏认为,它既然属历史,专载一方,就不应只重地区沿革,而轻一方文献。因此,在体例上,他主张方志立三书, 即记载大事记和人物的 通志 、记载典章制度的掌故 、记载文献诗文的 文征 ,以及作为附录的 丛谈 。为了征集文献资料,便于编修方志,章学诚还提出了各州县建立志科的主张。由于章学诚是封建社会末期史家,在《文史通义》中,有其高于前人的评论,但也摆脱不了宣扬纲常礼教之例,如他把谤君和怨悱的人说成乱臣贼子 、 名教罪人 。对于历代史学名著的评论,其观点仍有值得商榷之处。书中所论史实,也存在错误的地方,如全祖望是清初有民族思想的人,他的文集大量表扬明末清初抗清的忠臣义士,章学诚仅从《鲒崎亭集》中看到全氏所撰碑传事有重复,即把全祖望表彰民族气节的一片真心,看成是为自己的文集争体面。这些是我们在阅读《文史通义》时,应加以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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