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是世界上天文学发展最早的国家之一,天文学发达宏富,显示出独特的风格和特点。
一、独特的天文体系
中国古代以农立国,很早就进入了农耕生活。狩猎和农业的发展,使人们把季节的变迁,农事活动,逐渐同星空的变化、月亮的盈缺等天文现象联系起来,仰视天文以测寒暑季节,做衣食住行准备。而星象的认识与历法的制定密切相关,“审天者查列星而知四时,推历者视月行而定晦朔”。
星象构成了书写在天上的历法,因而也构成了中国古代天文学的独特术语和体系:7政、28宿、4象、三垣、12次、分野。三代以上,我国人民普遍能读这部“天书”,人人皆知天文,创造了独具一格的授时方法,表现了高度的聪明智慧。
美国天文学家海尔认为:“中国古人测天的精勤十分惊人,黑子(太阳中的黑痣——笔者注)的观察,远在西人之前大约2000年,历史记载不绝,而且相传颇确实,自然是可以征信的。”
二、天象观察记录有很好的连续性
中国在天象记录方面的连续性、完备性和准确性,在世界上没有任何其他国家可以相比。
早在商代的甲骨文中,就有了星名和日食、月食的记载。而后《尚书》《诗经》《春秋》《左传》《国语》等书,都有许多关于星宿的叙述和丰富的天象记录。发展到汉代,我国天文知识已相当可观,以致司马迁著《史记》,创《天官书》专篇表述天文,班固的《汉书》专辟《天文志》。《汉书》以下,共有17部正史有《天文志》。至于渗透在各种文史著述中的天文常识,更是相当普遍。
日月食异常天象,古人认为是一种很严重的天变,惊恐异常,所以观察记载也相当精勤。《尚书·胤征》记载公元前2137年掌管天文的羲和,因荒酒失职没有预测出当年发生的日食而受到夏王的征伐,这是世界上最早的日食记录。已发现的殷商甲骨文中有5次日食记录;《春秋》一书中有37次,其中最早的一次是公元前720年2月22日的日全食,比希腊塞利斯记录的日食早135年。法国大哲学家伏尔泰曾高度评价中国人说:“在世界各民族中,唯有他们的史籍,持续不断地记录下日食和月球的交会,我们的天文科学家在验证他们的计算后,惊奇地发现,几乎所有的记录都真实可信。”
又如彗星(俗称扫帚星)的出现,被认为是兵灾的凶相,所以史书上多有记载。公元前1034年(周昭王十九年)《竹书纪年》中,有“有星孛于紫微”的记载,这是对彗星的最早记录。公元前613年(鲁文公十四年),《春秋》中已有“有星孛入于北斗”的记载。而欧洲最早记录彗星在公元前11年,最早记录哈雷彗星在公元66年,分别比中国晚1000多年和670多年。在春秋以降的两千多年间,中国记录彗星不下500次,记录哈雷彗星31次,一次也没有漏掉,其记录的连续性在世界上是仅有的。
由于中国古代天文学家在天象观测方面的卓越成就,有5位中国人的名字上了月球:
石申:战国中期天文学家,魏国人,他和楚人甘德的天文著作,后合编为《甘石星经》,记录了800多个恒星的名字,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学著作。
张衡:东汉人,制成世界上第一架测天象的浑天仪。公元132年,又制成地动仪。
祖冲之:南北朝时代南朝人,卓越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创《大明历》历法。
郭守敬:元代卓越科学家,主编的《授时历》,一年的周期与现在公历同。
万户:明朝人,世界上第一个利用火箭推力飞行的先驱。
三、占星术与天文学同步发展,占星师同时又是天文学家
我国古代天文学由于科学水平和历史条件的限制,在很大程度上是和宗教迷信的占星术相联系的,汉代的“天人感应”学说更给古代天文学研究投下层层阴影,认为天象的变化预示着人世的吉凶。
世界各民族在原始时代差不多都曾有过占卜——为了判断狩猎、游牧、战争的成败、胜负,中外占卜的性质相类似。但中国的自有特点,从远古到近世,占星家都以天为镜子照见地上的人世,宣称某某星主水旱,某某星主饥馑,某某星主盗贼,随时注意它们的隐现出没和光色的变化而加以占验。占验时要讲一些行话,讲得对方似懂非懂,故作神秘,似含玄机,用以骗人。占星术是毫无科学依据的骗术,被历代统治阶级利用,成了麻醉人民的工具。
占星术是迷信,是骗术,这是一方面。但占星术在客观上为天文学的发展作出的贡献不可低估,这是问题的另一方面,必须正确评价。
为着占星术的需要,历代占星家对天文、气象作了十分细致的观察和记录,积累了大量宝贵的科学资料。如观察到许多新的恒星,并分别作出了命名。据统计,从有文字记载的殷代算起,到公元1700年,我国古代大约记录了90颗新星和超新星。又如春秋以来,哈雷彗星的出没,在中国史籍中一次也没有漏掉,这都是占星家的功劳。
在中国古代,占星术是与天文学一起发展起来的,占星家同时又是天文学家,一身二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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