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一样”?纪实感?你真的是B站上多了。
对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有一定了解你就不会用文邹邹这样的说法了,首先须知,中国古代的语言是文言分离的。
官方的文书大部分用文言,而白话是普通人的口语化,但白话文学最早在南北朝的写经中就能见到。
文言定形之后,不只叙事,就是记言,用文言也成为行文的习惯。这样写,不管怎么忠实,总不免要隔一层,容易化明确为模棱。因而对于是否直接还原白话文字,古人向来有争议。
一位是唐朝的刘知几,就不喜欢直接用文言,他在《史通·言语》篇里说:
“而后来作者,通无远识,记其当世口语,罕能从实而书,方复追效昔人,示其稽古。”
推崇文章“从实而书”,也就是题主所谓的“纪实感”
另一位是清朝的章学诚,他在《文史通义·古文十弊》篇里说:
“记言之文,则非作者之言也,为文为质,期于适如其人之言,非作者所能自主也。”
他认为记文的言要和作者的言语分离。
文言作品间或有这样写的,《世说新语》就有非常多的直接引述,一方面这本书记载的是读书人,会让人觉得是文言,譬如大家熟悉的陈太丘与友期中:“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
如果要证明有文白相间的引用,我们看看宋代的道原《景德传灯录》卷十二,义玄禅师语录:
一日上堂曰:“汝等诸人肉团心上有一无位真人,常向诸人面门出入,汝若不识,但问老僧。”时有僧问“如何是无位真人”,师便打云:“无位真人是什么干屎橛!”师问乐普云:“从上来一人行棒,一人行喝,阿那个亲?”对曰:“总不亲。”师曰:“亲处作么生?”普便喝,师乃打。师问木口和尚“如何是露地白牛”,木口曰:“吽。”师曰:“哑。”木口曰:“老兄作么生?”师曰:“遮畜生!”
这里面已然有不少白话了。可能大部分内容还是文言用语,譬如若,诸人,但也有白话,比如什么,么生,那个,这些属于白话。
我们回到捕蛇者说文本,这篇文章本身意在“贬时弊与抒孤愤”。是一篇政治讽议文章,而不是纪实报道。面向的,是广大的士大夫读书人阶层。因而文章,用文言转述的方式便可。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