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口

黄河西来决昆仑（黄河西来决昆仑整首诗及诗意）

作者：艺衡朗诵：杨立新

壶口使人震撼

400米宽的大河

像被卡住了脖子

一下收束成40米

休闲的漫不经心的黄水

陡地紧张起来

咆哮起来

狰狞起来

迅速地集结

憋出一声

横亘千古的沉闷的呼吼

先是如万马披鬃般突然跃起

继而前赴后继地跃下40米深堑

这一跌

是跌痛了跌急了

于是没命地沿着

三十米宽的深槽奔突

像急急的不见其首的黄色巨蟒狂扭匪窜

没有青天

没有绿荫

没有山民

到处是黑色坚硬层层垒垒的石床

天地间笼罩着击腾起的混黄的水雾

回荡着旷古就有的轰响

它排挤一切生灵

使之噤声瑟缩

极目四顾

也只见寥廓中静得可怕的蛮荒

壶口太野了

从南泥湾到此不过五十余公里

从宜川到此六十余公里

从山西的吉县到此四十五公里

但是

无论你从哪条路来到壶口

都像走入了史前

黄河之水天上来

黄河西来决昆仑

咆哮万里触龙门

一直认为

最写出黄河气势的是李白

但在壶口

这壮丽的诗句

已成了柔弱斯文的叹羡

我想

诗仙是没有到过壶口的

不然不会不写壶口

不只是他

我甚至不清楚

有哪一位历史的名人来过这里

也不知是轻视呢

还是被其所震慑

那在陕北住了七八年窑洞的毛泽东

也没有在此留下痕迹

那展示他丰功伟业的纪录片

开头和结尾都借用了壶口的外景

但站立在壶口边上的画面

已是后人的精心制作了

天下黄河一壶收

天下的气势

亦被一壶收尽

泾河和渭河都是

关中注入黄河的支流

两河夹带的平原

就是古老的咸阳

所谓咸阳

就是两河之岸都有朝阳的地方

咸阳方圆也就两三百里

但是

从秦到唐的古人大墓就有一千多座

如果登高一望

平原阡陌间

到处都是硕大的坟丘

那埋在土丘下的枯骨

活时恐怕都有骄奢淫逸的享受

死了还要做出土堆要别人纪念

长空澹澹孤岛寞

万古销沉向此中

看取汉家何事业

五陵无树起秋风

那冢中的白骨

在默默腐烂

只有壶口间一泻千里的黄河

开拓出万世胸襟

涤荡出伟大的平原

杨立新，1957年8月1日出生于北京，1975年考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1991年因《半边楼》呼延东一角，正式踏入娱乐圈。1999年，因《愁眉笑脸》获得小百花奖特别表演奖。2003年，获文化部第二十届梅花奖。北京市第一届德艺双馨（艺术家）称号，享受国家特殊津贴。

来源：微信公众号?四季诵读（songdu3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