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潘四萍 高文颖 单位:安徽师范大学研究生学院
1看台文化的历史演变
1.1神性宗教的产物竞技运动的最高级别是“奥林匹克运动”,它诞生于欧洲文明的源头——古希腊。早期的希腊人在神话和神性崇拜方面所取得的成果尤为凸显。在希腊人看来,“神能主宰人间祸福,为此他们大加进行宗教崇拜,举行各种祭奠神的庆节。其中,对文化生活产生重大影响的是在祭神时举办体育竞技和文艺表演”,在各城邦普遍举行竞技运动会的基础上,形成以奥林匹亚为主体的带有神性崇拜的“古奥运盛会”。由于这一盛会具有敬神祭神的意义而显得分外隆重和神圣,故每逢四年一度的奥林匹亚运动会——顷城而出的男性观众就挤入绿色护栏内,不同社会阶层、身份地位者分区和分台就位(贵族座着,贫民站着),共同观赏那些赋予神性意义的运动员。当运动员飞奔出起跑线的同时,看台观众的呼喊如同晴天霹雳,连周围山谷的羊群都会受到惊吓,整个赛事中充溢着狂热的激情,观众为一切胜者欢呼——奉获胜者为神的化身。如上概述,古奥林匹克运动最初被出现于这种具有祭神的宗教庆典仪式而维系了千年之久,说到底靠的是希腊文明中幻想的神,演变成了具有人文色彩和社会因素的神而得以维系。如此,古竞技体育运动的看台观众因社会整体神性崇拜意识的动因,而演绎出理性与感官相融的宗教文化,也就有其自然性与合理性了。这种自然性与合理性,充分体现了“神性宗教”中的古代竞技所必有的特征,一是竞技体育的看台观众在自发享受这一“灵魂与肉体”的盛宴时显而易见的让人感受到一种宗教的与自然的文化特征。也就是说,在崇尚身体健美的同时获得心灵的赞美,在理性的支配下可望使人成为身心两方面都得到坚强的发展。二是由于这一时期受经济和科技等一系列因素的制约,竞技体育看台文化凸显出一种地域化的特征,偏离了更多人群对“神性”的追求。
1.2国家和民族政治的产物顾拜旦创立现代奥林匹克运动时就意识到奥运会“将可能是一个潜在的、间接的维护世界和平的因素”,从那时起,奥林匹克运动作为一种寻求和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被政治家所关注。尽管国际奥委会无数次地重申体育独立于政治之外,但是战争、政体意识形态的冲突、强权政治、民族主义等却不断地向体育运动提出新的挑战,使体育竞技文化始终摆脱不了政治的干预。古代奥运就这样在融经济于竞技之中的同时,它的核心品牌“奥运会”业已发展成为全球各国为树立形象、彰显政体意志而竞相争夺的一把金钥匙,使得竞技事本身表面上看是《》中所规定的“奥运会是个人或团体竞赛项目中运动员之间的比赛,不是国家之间的比赛”,而本质上已是一种国家现象-是一场特有的和实质上的国家间的竞争与庆典。在这种国家和民族形象的目标塑造中,运动员和看台观众将纯体育精神的比赛变成了一种强国游戏的对象,以体现不同政体意识形态的意志。这种意志在四年一度奥运会、世界杯的“国家队”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即对立双方看台上成千上万的小旗在场内飘动,当其代表本国家的运动员取胜时,看台观众那些作为本国家的小旗子便狂热地挥舞起来,素不相识的观众拥抱一起欢庆国家的胜利。在这里可以肯定的是,奥运竞技具有的国家和民族情感既不是竞技体育本身固有的,也不是看台观众对它的爱好,而是系关国家和民族荣誉的赛事结果致使本国观众整体情感升华为一种民族尊严的张扬。由此而论,一方面奥运竞技看台文化中的激情,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于国家和民族的政治意识之中;另一方面亦可感知到该国民众的基本文化素养与较为明朗的政治态度——即民族性与排他性。这一特征亦成为现代社会国家和民族政治时期竞技体育看台文化的一个基本特征。
1.3城市消费社会的产物城市在围绕政治和工业中心生长起来的同时,也为现代消费社会的发展铺垫了宽泛的基础条件,使其各种新型消费理念、消费模式和消费方式在孕育而生成的过程中显得更加丰富和厚重。社会学家齐美尔在《都市与心理生活》一书中指出:“城市不是一个带有社会学后果的空间实体,而是一个在空间上形成的社会学实体。”这种“社会学实体”反映在“城市与体育”生活的空间上亦表现的更加多姿多彩而引人入胜,体育不再完全具有形而下的身体锻炼价值,也不再完全具有形而上的满足宗教与民族的社会学意义,而变成了一种消费社会的娱乐符号,在符号的跌宕中满足着城市人们的不同需求,即各色体育场馆、健身会馆、体育明星的轶闻趣事等充斥于我们的耳目;大到世界性的赛事、部级的竞赛,小至区域性的比赛及以用自己城市冠名的运动队均无一不在城市之中。而今城市空间上形成的竞技体育实体,已为城市化高速发展和文明进步起着良好的助推作用,更为以城市为消费中心的消费社会搭建了一个活跃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之中,城市这一主体充分利用体育其独特的经济和文化价值炫耀及宣传其城市个性与品位,以达到自身的一种满足感。在数千种的体育比赛中,这种名为体育的竞争之实是意于让现实间的竞争具体化,这种隐性的因素自人类产生之初就从未消逝过,从而满足着城市居民的消费行为和心理欲求,2008北京奥运的圆满举办正是向中国乃至全世界的人们证明了一个体育之城的魅力所在。
这种体育融入于城市生活之中的普遍现象,极大地促动和刺激了城市居民体育运动的亲和力,塑造着居民健身强体的消费观。同时,由于城市是消费社会的中心,各种事物易受商业主义和消费文化的渲染或影响,故而竞技体育在消费文化的渲染中,看台观众在满足“看”的需要的同时则享受着“被看”的乐趣,各种形式的情绪在这里得到表露,人们敲锣打鼓吹口哨,挥动五颜六色的旗帜、标语,观众的情感投入既有达到极点时的一种理性享受,犹如回归到中世纪的狂欢文化之中,也更有其达到极点时的一种非理性的渲泄。如此“理性享受和非理性渲泄”在一定程度上既表现着看台文化的理性秩序,也表现出对赛事道德底线(球场暴力或骚动)的冲击,在一定状态上使得竞技体育看台文化,在消费社会中不再仅仅只为满足社会主流意识的需要,而开始趋向成为展示经济水平和人性特征的“秀场”。在这一“秀场”中,一方面,看台文化不再仅仅是国家意志的表现,而呈现出层次化、多样化、审美化和国际化的文化表征;另一方面,因商业利益的强势驱动,接踵而至的体育赛事犹如给人一种“快餐式”的消费选择,大有偏离早期看台文化发展轨道的趋势。
2竞技体育看台文化的发展需要
2.1倡导对古代看台文化的反思传统的看台文化实质上是当时人们在一种宗教祭祀活动过程中衍生的、整体的宗教神性崇拜,在满足人的个性需要、社会经济发展需要的维度上存在着严重的不足,但其中的宗教精神值得继承和发扬。奥运会之父顾拜旦认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奥林匹克最基本的特点是贯穿其中的宗教精神。古代运动员像雕塑家那样,通过锻炼塑造着自己的躯体,他们以此向上帝致敬。同样,现代运动员也以同样的方式为自己的祖国、民族及国旗赢得荣誉。因此,我认为最初围绕着重新崇尚奥林匹克精神再创一种宗教感情是完全正确的。”由此可见,古代看台文化所具有的庞大的宗教感情促成古奥运盛会的繁荣,随着竞技体育不断发展,看台文化中所蕴藏的宗教感情应得到不断的发展,并这一过程中不断更新、嫁接、转化传统的看台文化,使看台文化与市场经济接轨,与体育文化的发展契合,与看台观众的心理和行为变迁方向一致。
2.2看台文化的教育功能奥运会起源于宗教祭祀活动,它以人体美、竞技精神以及高超的技艺对神作出奉献,竞技者不仅要求具有强健的身体,还要具备高尚的道德品质,这样才能获得人们至高无上的崇拜,这对希腊社会和广大人民是一种崇尚英雄、崇尚美德的教育。现代竞技体育在满足体育自身发展需要时,更多地融入到市场经济的浪潮之中,竞技比赛的功利化、比赛的的平庸化都会导致看台文化的异化。奥林匹克中:“奥林匹克主义是增强体质、意志和精神并使之全面均衡发展的一种生活哲学。奥林匹克主义谋求体育运动与文化和教育相融合,创造一种以奋斗为乐、发挥良好榜样的教育作用并尊重基本公德为基础的生活方式。”把竞技体育运动作为一种生活哲学、生活方式,使之赋有教育功能是现代看台文化发展的需要。
2.3鼓励流动与参与在现代社会,每个人的心态和行为习惯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各个国家、地域之间的的文化氛围也不一样,因而有必要鼓励看台观众之间的流动与交流。流动有横向与纵向之间的流动之别,横向的流动使之看台观众可以积极参与不同地域、不同城市、不同国家之间的体育比赛;纵向流动是指可以鼓励不同阶层的群众参与不同类别档次的竞技体育比赛之中,在竞技体育文化逐步全球化的今天,看台观众更容易参与更多的体育赛事之中。接受不同地域人展现的一种文化氛围,了解不同的竞技体育比赛可以给人带来的不一样的感觉,促进现代竞技体育的多样发展和满足不同观众的多样需求创设良好的平台。
2.4创造和重视规范契约的互动环境韦伯认为,资本主义精神的重要特征意义就是重视规范和契约,看台文化的发展也是如此。由于竞技体育自身易于引发一个人乃至一个民族内心的狂热的特质,看台观众在比赛现场很容易在某种非理智的冲动下冲破理智的阀门,破坏看台文化原有的内涵,如足球比赛中球迷不时燃起的部落激情致使双方观众的互相谩骂和攻击。这时侯只有通过创造系列的规范契约约束看台观众的行为,从而培养看台观众间相互信任、彼此友好相处的文化氛围。
2.5增强体育传播媒介的影响功能在信息时代,城市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频繁地与传播媒介接触,他们可以从那里了解一个城市、国家和世界的各方面的信息,并由此判断自己的生活方向。丹尼尔•勒纳认为,如果没有已经发展的大众传播工具,现代社会就不可能有效地进行活动。而且,在世界任何地方,舆论工具的影响又同日益扩展的经济关系及人民积极参与社会政治生活等相互并进。同样,体育传播媒介的日趋发达,使体育渗透到人们的生活之中,看台观众自然因正确的舆论导向引导创建理性的看台文化,使竞技体育看台文化得以内部的延伸和外部的扩展。作为体育文化的附属,看台文化也必定披上绿色的外衣,成为一个迎合社会文明进步和体育健康发展的主流文化。因此,引导竞技体育看台文化朝向绿色文明健康的道路发展是体育的需要,更是社会的需要,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