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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兰革命(尼德兰革命是世界上最早成功的资产阶级革命)

尼德兰革命(尼德兰革命是世界上最早成功的资产阶级革命)用马汉的话说,“荷兰是被赶向大海的”。因为荷兰贫瘠的土地在供养其人口方面存在很大压力,因而不得不向海洋要资源。从历史的视角看,荷兰的革命不仅赢得了民族独立和自由,而且为之后其海权崛起奠定了重要的经济和制度基础。首先,荷兰人通过改进航船的功能以及日益发展起来的造价低廉的先进造船业,大幅降低了海洋运输

用马汉的话说,“荷兰是被赶向大海的”。因为荷兰贫瘠的土地在供养其人口方面存在很大压力,因而不得不向海洋要资源。从历史的视角看,荷兰的革命不仅赢得了民族独立和自由,而且为之后其海权崛起奠定了重要的经济和制度基础。

首先,荷兰人通过改进航船的功能以及日益发展起来的造价低廉的先进造船业,大幅降低了海洋运输成本,从而能在与英国等对手的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荷兰对宗教信仰的宽容和多元化,因此吸引和聚集了大量受到迫害或不得志的欧洲各国人才,为其技术进步创造了良好的知识环境。英国著名经济学家安格斯·麦迪森这样形容:移民到荷兰的避难人群中相当一大部分是商人和银行家,他们带来了资本、技术和国际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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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建立高度授权和资本化运作的东印度公司(1602年),减少国内海外探险者之间的恶性竞争,统一组织领导、集中人力与资本从事对外贸易扩张。早在16世纪后期,荷兰人就创建了第一个特许经营公司,成为国家鼓励在其掌控下的私人企业发展和增加国民财富的重要手段,这种形式后被英国和法国所效仿。17世纪初,真正意义上的资本公司特别是股份公司才开始兴盛发展起来。荷兰东印度公司正式成立后,荷兰政府授予其诸多主权国家才拥有的庞大权力,包括招募军队、对外发动战争、缔结条约、发行货币、建立据点等,自此荷兰对东方贸易形成了一个权威和一种意志。它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是世界上最大的商业企业。伊曼纽尔·沃勒斯坦在《现代世界体系》中称东印度公司是“集投机事业、长期投资和殖民于一身的资本主义贸易公司的典范”。挪威国际关系学者托布约尔·克努成将400年来的世界事务划为三个阶段,第一个国际化阶段的根源来自“漫长的16世纪”以及资本主义世界秩序的建立,其间成立了第一批向全球扩张的特许经营公司——如荷兰的东地中海公司(1581年)、东印度公司(1602年)、西印度公司(1621年)。在随后的年代里,正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以商业为先锋、以武力为后盾,充当了有组织化侵略和占据台湾的急先锋。

再次,依靠国家信誉以近代股份筹资的方式吸收和募集社会资金,以维持对外贸易所需要的庞大资本。荷兰资产阶级革命后建立起共和式寡头制的政府,真正的力量来源是依靠公权力发展兴旺起来的贸易、工业和金融。正如历史学家保罗·肯尼迪所概括的那样,“联合王国的贸易财富规模更大,可靠性更强,特别是因为主要投资者是政府的一部分,愿意想办法保持货币可靠、有保证的信誉和定期偿还债务的原则。这样的结果是,总是有钱借给政府,这使荷兰共和国比它的敌人具有无可估量的优势”。

最后,通过建立良好的商业信誉赢得欧洲各国商业委托人的信任。美国学者诺斯和托马斯曾从新制度经济学角度解释称,“荷兰不是依靠自然的恩赐,而是发展了比其对手有效的经济组织并在这样做的过程中获得了在经济上和政治上都与其国家之小规模不相称的重要性”。此外,正如马汉所言,荷兰能够在商业上取得成功还得益于其独特和有利的地理位置。“作为波罗的海诸国、法国、地中海沿岸各国以及德国各大河流口岸之间的居中者,他们很快就几乎揽尽了所有欧洲的中转生意。”在航海技术、贸易资本、机构制度等基本条件逐步具备后,荷兰自1596年派遣第一支船队前往东印度群岛探险后开始加快对东方商业贸易的扩张步伐,逐步成为第一批海权强国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强劲对手。荷兰人对贸易和财富的极大热衷刺激了其海外探险的雄心,他们“利用一切可乘之机发展贸易”,“他们的大型贸易船队,特别是那种简单结实的货船,到1600年包揽了欧洲大部分运输业,木材、粮食、布匹、盐、鲱鱼,由荷兰船只通过每条水路运输”,最终被誉为17世纪的“世界马车夫、贸易的中间商、欧洲的代理人和经纪人”。

扩展和垄断贸易以赚取巨额商业利润是荷兰向亚洲殖民扩张的最主要目的。为了破除葡萄牙和西班牙对世界海洋的垄断和控制,荷兰人从两个方面进行了论证和准备。

在海权理论上,荷兰著名思想家格老秀斯在《论海洋自由》一书中竭力为作为新兴海洋强国的荷兰辩护,强烈质疑和批判葡萄牙和西班牙垄断海洋的合法性和正当性,竭力强调荷兰人应拥有航海权,有权参与东方贸易,“所有人依国际法均可自由航行”,“每个民族均可与另一个民族自由地交往,并可自由地与之从事贸易”。格老秀斯对海洋自由的开创性论述为荷兰加入葡、西垄断的航海贸易竞争扫除了思想障碍,是“帮助推翻先前葡、西两国大洋垄断体制的头号思想利器,宣告了现代世界第一条延续至今的全球性原则”。在海权的实践上,荷兰以东印度公司为组织形式,通过武力征服逐步占领了跨越非洲和亚洲的诸多重要贸易据点,1619年在巴达维亚(今雅加达)建立了第一座城市,并以此为基地在东方编织起包括台湾在内的庞大商业贸易网络。17世纪,荷兰人开创了世界海运贸易的“荷兰时代”,取代西班牙和葡萄牙成为当时首要的新兴海上霸权国家。“从1500年至1700年发展壮大了10倍。到1670年时,荷兰拥有的吨位是英国的3倍,比英格兰、法国、葡萄牙、西班牙以及德意志拥有吨位的总和还多。”“荷兰仅靠着200万人口,15000艘商船(占全欧洲四分之三的吨位)和16万海员的海上商业力量,却囊括了全世界五分之四的海上运输量,殖民地遍及亚、非、美洲和大洋洲。”从此,荷兰海权的发展与贸易和殖民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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