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宗教的特征和领土的以及部分政治上的特征综合在一起考虑,汤因比认为历史研究的对象是文明,而“文明”是“社会”的一个品种。他一共列举了26个文明的材料后就开始试图回答文明的产生和起源过程。
他认为文明的起源既不是种族的因素也不是地理环境,而是两种条件的综合:社会里要有一个具有创造能力的少数人;环境既不要太恶劣,也不要太舒适。具有这些条件,才有可能发展成为文明社会。在这种情况下的文明的诞生过程被列为一个公式:“挑战与应战”。外来的挑战不停向这个文明社会施压,而这个社会通过它的创造性的少数人对这个挑战进行应战,解决问题,如此循环往复。
对于什么是文明的生长,汤因比不认为这意味着地理的扩张和技术的进步,而是文明有了“日益增强和日益积累的内部自觉能力或自我表现能力”。如果从社会与社会之间、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个角度来看,生长乃是这个社会具有神力的少数人在他们的环境不断地向他们提出了新的挑战时所不断进行的新的应战过程中的不断创造的“退隐与复出”的过程。
但是一旦文明丧失了对于挑战的应战能力,它面对挑战一次次试图应对,但是结果却总是失败,它就处于自己痛苦的衰亡期。文明总是死于自杀而不是他杀。
在衰落期,原本的统治者丧失了创造能力,不再受到底层人民的模仿与服从,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就需要创造一个“统一国家”。而内部无产者也会创造“统一教会”作为自己的信仰和组织,这个组织最终会成为一个新生文明的桥梁和基础,与前一代文明发生着“亲子”的血缘关系。
外部无产者会作为蛮族军事同盟而向这个垂死的文明发起冲击,于是分裂的现象就出现在这个文明的肉体和灵魂里。灵魂的分裂在一个社会的解体过程中造成了这个社会成员在心理和行为上的深刻变化,就会出现四种类型的人物和“救主”:复古主义者、未来主义者、冷淡与漠不关心的利己主义者和置身在上帝的超感性的世界里的神化的宗教救主。前三种都是徒劳的,只有神化可以改变解体过程的深化,把目标转向追求超感性的天国。
我个人认为,汤因比历史哲学的缺点还是很明显的,首先,作品篇幅与涉及领域太大太广,大量的篇幅把很清晰简单的框架复杂化了,而且他引用的一些论据和观点,现在来看完完全全是错误的。其次,汤因比对于社会学经典的引用少的惊人,而这对于了解他写作内容的读者来说是很令人不解的。他对西方社会的许多见解,在深度上远远不及社会学名家(例如韦伯、涂尔干等)。如果他曾经试着去了解这些前辈,相信他可以写的更加出色。最后,他对于非西方的其它文明具有很深的误解,但是这也跟他的时代和自身学术背景有关,难以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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