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常认为资本主义是一种经济体制,在这个体制里,私人拥有和控制符合他们利益的财产,供需方可在市场上自由设定价格,以实现社会最大利益。
资本主义的本质特征是追求利润的动机。正如18世纪的哲学家和现代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所述:“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食物和饮料不是出自屠户、酿酒师或面包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自身利益的需要。”参与自愿交换交易的双方都能从交易结果实现自己的利益, 但是如果不能提供另一方需要的东西,其也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正是这种理性的利己主义促进了经济繁荣。
在资本主义经济中,资本资产(如工厂、矿山和铁路)可以由私人拥有和控制,使用现金工资购买劳动力,资本收益属于私人业主,而且价格在有竞争性用途方面分配资本和劳动力。
虽然某些形式的资本主义在今天几乎是所有经济体的基础,但上个世纪大部分时间里,资本主义只是经济组织的两种主要方法之一。在社会主义体制中,国家拥有生产资料,国有企业寻求社会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利润最大化。
资本主义的支柱
资本主义建立在以下支柱上 :
财产私有,允许人们拥有土地和房屋等有形资产以及股票和债券等无形资产。利己,人们追求自身利益,不考虑社会政治压力。尽管如此,这些没有经过协调的个人最终会造福社会,正如亚当·斯密在 1776 年《国富论》中所述,有一只能说不见的手在引导他们。竞争,通过企业自由进出市场,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也就是实现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共同福利。市场机制,通过买方和卖方之间的互动以非集中化方式确定价格—价格反过来也可以分配资源并追求最高回报,不仅包括商品和服务,也包括工资,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自由选择消费、生产和投资—不满意的客户可以购买别的不同产品,投资者可以选择更有利可图的风险项目,工作者可以离职去待遇更好的地方。政府作用有限,保护普通公民权利并维持有序环境来促进市场的正常运作。
按这些支柱发挥作用的程度划分,资本主义可分为多种形式。在自由市场,也称为自由放任经济,市场在监管很少甚至没有监管的情况下运作。在混合经济中,市场和政府共同发挥作用,市场发挥主导作用,但是在很大程度受到政府监管来纠正市场失灵(如污染和交通拥堵),并提高社会福利以及出于国防和公共安全等其他原因。今天,混合资本主义经济占主导地位。
资本主义的多个阴影
经济学家使用不同的标准把资本主义分为不同的组别。例如,根据生产的组织方式,资本主义可以简单地分成两种类型。在自由市场经济中,竞争性市场占主导地位,大部分生产过程以非集中化的方式发生,类似于美国和英国的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另一方面,协调型市场经济通过工会和商业协会等非市场机构交换秘密信息——如德国和日本。
最近,经济学家已经根据企业家精神(创业过程) 在推动创新和制度设定方面的作用,确定了四种类型的资本主义,在这种制度设定中,实施新想法来刺激经济增长。
在宏观调控资本主义中,政府决定需要发展的行业。这种类型的资本主义最初是出于促进增长的动机,它存在几个缺陷 :过度投资、选错赢家、容易滋生腐败以及当不再合适时难以撤回支持。寡头资本主义保护小部分人,让小部分人致富。经济增长不是核心目标,在这种类型的国家中,不平等和腐败现象严重。
大型企业资本主义利用了规模经济优势。这种类型对产品批量生产很重要。创业资本主义在汽车、电话和电脑生产方面取得突破。这些创新通常是个人和新企业的产物。然而,需要大型企业进行大规模生产和推销新产品,所以大型企业和创业资本主义的组合似乎是最佳选择。这就是美国相较其他国家最具特色的地方。
凯恩斯主义批评
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期间,发达资本主义经济体遭遇人口大量失业。英国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在1936年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指出,资本主义应努力从投资放缓中恢复过来,因为资本主义经济可能无限期停留在高失业率和无增长的平衡中。
凯恩斯主义经济学质疑了自由放任资本主义经济能够在没有国家干预来拉动总需求和对抗20世纪30年代出现的高失业率和通货紧缩的情况下自主运作的观念。他认为需要进行政府干预 ( 通过减税和增加政府开支 ) 来引导经济走出萧条。这些行动试图缓和商业周期的繁荣与萧条,并帮助资本主义从大萧条中恢复过来。凯恩斯从来没有打算使用其他经济来替代市场经济 ,他只是断言有必要进行周期性的政府干预。
通常来说,导致资本主义成功的力量也会导致资本主义失灵。只有在政府制定了管理自由市场的规则(如确保产权的法律)并通过适当的基础设施(如运送货物和人员的道路和高速公路)给市场提供支持时,自由市场才能蓬勃发展。然而,政府可能会受到有组织的私人利益影响,试图利用监管权通过牺牲公共利益来保护其经济地位——例如,通过压制使其获得成功的自由市场。
因此社会必须“从资本家手中拯救资本主义”——即采取适当措施保护自由市场不受企图阻碍自由市场有效运作的强大私人利益的影响。必须限制生产性资产的所有权集中,来确保竞争。而且,因为竞争产生赢家和输家,失败者必须获得补偿。自由贸易和现有企业面临的强大竞争压力也牵制了强大的利益集团。公众需要看到自由市场的优点,反对政府以牺牲整体经济繁荣为代价干预市场和保护强大的现有企业。
不平等仍然是资本主义倍受争议的属性之一, 是私人资本积累的动态必然导致财富集中于少数人手中,还是增长的平衡力量、竞争和技术进步会减少不平等?经济学家采取各种方法来寻找经济不平等的驱动因素。
最近的研究分析了追溯到 18 世纪的独有数据收集,来揭开关键的经济模式和社会模式。这项研究发现,在当代市场经济中,投资回报率经常超过整体增长。考虑到复利,如果这种差异一直存在,资本所有者持有的财富增速将远远超过其他类型收入(如工资),最终大幅度超过这些收入。
尽管各界对这项研究褒贬不一,但是此研究加剧了关于资本主义财富分配的辩论,强化了许多人认为必须由政府政策和公众来引导资本主义经济沿着正确方向前进, 从而确保亚当·斯密所指的看不见的手继续推动社会发展这一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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