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西晋奴隶制”的之前笔者的文章因过于注重奴隶制因何而生导致最终偏离主题,因而笔者再次对于奴隶制做一个简短叙述。
奴隶制社会虽然从秦代开始就已经属于过往云烟了,然而一个影响了古中国数千年的社会怎么可能就轻易消亡掉呢?故而在汉初还是有奴隶存在的,比如大名鼎鼎的卫青,他在功成名就之前本就是平阳公主府上的一个骑奴,因卫子夫的缘故得到汉武帝的赏识故而摆脱了奴隶身份。
西晋因为占田制以及荫客制的缘故,本应该终结的奴隶制又死灰复燃了,继而影响了之后的四百年乱世。当然除了因为制度上奴隶制的死灰复燃还和两个方面有很大的关系:
政治上,为了照顾世家利益因而承认了世家合法的拥有依附民,故而导致世家疯狂掳掠人口。经济上,当时的经济发展很大一部分也是由这些毫无人身自由的奴隶所构成。
对于这些苦命的人,当时的西晋朝廷真可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此后的奴隶制度又影响了南北朝乱世:
西晋封建制和奴隶制共同运行的社会结构
在经历了秦朝的过渡以及两汉三国四百多年的转变之后,至西晋初年,古中国社会已经由奴隶制社会变成了封建制社会的结构了。
而西晋封建制生产的方式主要有以下两种构成,一种是以佃客劳动为基础和地主土地私有制的生产方式所构成,其这种结构特征是:
地主的地大多归其所有,换言之这是他的私有财产;佃客和门阀地主有强烈的人身依附关系,其都皆注客家籍,受地主的剥削。
而第二种生产方式则是由占田民自身的劳动为基础所构成的一种生产方式,这种方式也具有以下特征:
“物质生产的社会特质,以及建立在这种生产基础上的领域,都是以人身依附关系为特征的”,西晋占田民虽然土地是私有的,并且拥有一定的人身权利;然而他们本身也并非很自由,他们和西晋有强烈的依附关系,必须受国家的随时调配。西晋允许其土地私有,这是西晋对于他们的超大优惠,而与之相对的则迫使他们缴纳赋税,随时粗调和受西晋的力役剥削。
而对于占田民的管理,西晋由两部分所构成:一部分占田民由皇帝设置的州、郡、乡等机构进行多重管理;另一部分占田民由皇帝所分封的各宗室和郡守管理。当然也由此说明了西晋占田民的真正主人则是皇帝以及其所分封的各级贵族。
在封建社会里,这种以劳动者小土地占有制为基础的社会生产关系,就其本质而言,是一种封建制的生产关系。而上述由占田民和佃客劳作所构成的生存方式则就是西晋封建制下的生产方式。这两种生产方式让西晋初年的经济状况呈现出了一片繁荣的景象。
然而封建制度在西晋社会运行的同时,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当时奴隶制度也在同时运行着,甚至西晋的奴隶制度的影响到西晋后期还在不断扩大。
当时的王侯贵族们手上都握有大量的官司奴婢,如武帝以奚官奴婢“代田兵种稻”;晋惠帝时的不少奚官奴婢被河间王的部将张方掠往长安。
而这些官司奴婢除了家内劳动之外还广泛地应用于农业生产,如晋武帝以“奚官奴婢“代田兵种稻”用于农业生产,如羯人石勒与奴婢“每耕作于野”。
奴隶制社会下奴隶的特征是什么:没有人身自由。因而这些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往往会被他们的奴隶主当成物品来转赠、买卖乃至杀害。
就如笔者之前说过,石崇视奴婢的生命为儿戏,在一次宴会上,就因王敦没有喝干净杯中之酒,石崇就下令杀了三个奴婢。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并且没有任何事情,就因为他们是毫无人身自由的奴隶。西晋奴隶制的兴起,让当时买卖奴隶异常盛行,也由此刺激了一些人,因而他们往往会掠夺他族人为奴婢,这其中就比如羯人石勒,一个奴隶出身的皇帝。
综上所述西晋的生产方式是由以占田民和佃客依附世家劳作而形成的封建制生产;而另一部分则是由众多失去人身自由的奴隶劳作而形成的奴隶制生产。
而西晋的政治结构的构成也非常的复杂,表面上看是由皇帝、士大夫阶级构成的封建制,实际上这些士大夫大部分都是拥有众多奴隶的奴隶主,故而西晋的政治又可以说成是由奴隶主把持的奴隶制政治。
西晋宫廷的奴隶:奚官奴婢
作为西晋最高统治者的司马氏,对于世家这种隐匿大量人口为奴的状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一方面他们为了照顾世家的利益,他们允许其这样做;然而另一方面世家疯狂占掳掠人口的情况也将会威胁他们的统治。因而晋武帝司马炎在位期间曾多次下诏赦免他们的奴隶身份,恢复他们本来的良籍。
然而纵使晋武帝如此做却又无法有效地制止世家的行为,除了政治上和经济上的缘故,更因为西晋皇室司马家族其本身就是当时最大的奴隶主,其在宫廷之中有大量的奴婢。这些奴婢可以统称为奚官奴婢,而管理这些奚官奴婢的官员则担任奚官一职。
西晋朝廷在中央少府设置奚官一职外,还在邺城设置了奚官一职,邺城自建安年间开始便成为全国的经济文化中心。后来魏文帝曹丕迁都洛阳,邺城则成为了曹魏的五都之一,因而其位置相当重要,因而在邺城西晋朝廷也留有大量的“奚官奴婢”,而此处的官员则叫邺奚官。
然而两处的奚官奴婢其职责又是不一样的:西晋宫廷的奚官奴婢担负着整个宫廷的杂役和后宫后妃的饮食起居,当然其还有较多临时性的差遣。比如笔者在前文提到过,晋武帝就以“奚官奴婢”代田兵种稻;而邺城奚官奴婢因曹魏在其地方上的特殊性也需承担粮食的种植以及畜牧等职责。
然而无论是日常的宫廷打扫或者临时性的以奚官奴婢代替屯田兵耕种,其奴隶之数量肯定不在少数,那么这如此大量的奴隶又是因何而来呢?
战败被俘的俘虏:比如司马昭伐蜀时誓死抵抗的阳平关守将傅佥,他死后他的两个儿子就成为了奚官奴隶,后来晋武帝司马炎将其二人免为庶人。因天灾或战乱而被迫没入宫廷:西晋末年自“八王之乱”开始,整个中原陷入了战火,不单单如此,其时天灾也不断,就算是有田地的占田民也无法耕种,因而就有占民民贱卖土地为奴的现象发生。因犯罪而进入宫廷的奚官奴婢:根据晋书之中记载,一个叫邵广的人因偷盗被杀,他的两个儿子为了帮助父亲赎罪也因而被牵连故而没入了宫廷成为了奚官奴婢。奴隶制带来的不良影响
晋武帝为了发展以占田民劳动为基础的封建生产方式,数次颁布律令将广大奴隶尽皆复籍。然而其本身作为最大的奴隶机关却又要维护这一落后的奴隶制度,因而可以说在奴隶制和封建制的问题上西晋朝廷一直也是很矛盾的。
然而这种矛盾的局面最终引发了各族人民的反抗,首先是齐万年的叛乱,虽然这场动乱很快被平息了。然而齐万年叛乱之后,西晋各地之叛乱就有如星火燎原一般的遍地而起向这个腐朽的政权发起了攻击,最终国祚仅仅五十一年的西晋王朝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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